就在草場支隊向泉城前進之時,第108師團、109師團各一部也從北面向着泉城壓了過來。
鬼子已經紅了眼睛,將在華北的大部分兵力都壓到了山東戰場,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徹底擊敗第五戰區的中國軍隊主力!
泉城已是風雨飄搖,而另一方面,臺兒莊的血戰已進入最爲慘烈的階段,交戰雙方已拼得精疲力竭,就如同兩隻渾身是傷的野獸,都在硬撐着最後一口氣!
草場支隊在前往泉城的路上遇到了從泉城出發進攻濟寧的那個大隊,於是雙方合兵一處,向泉城前進。
草場支隊並不是機械化部隊,行軍基本靠腳,連續的行軍與作戰,已使草場支隊的官兵體力和精力都到了極限,已經連續兩天兩夜沒有休息,甚至連喫飯都是邊走邊喫,很多士兵一邊走路,一邊眯着眼睛,已睏乏到了極點。
然而軍情緊急,草場辰已知道,如果不能及時趕到泉城,讓中國軍隊在泉城站穩腳跟,那麼將動搖整個山東,甚至整個華北的局勢!
“將軍,前面就是泉城!”
第九聯隊的片桐護郎大佐說。
“呦西,命令炮兵聯隊,立即設置炮兵陣地,第九、第二十步兵聯隊向泉城發動攻擊!”
“將軍,是不是先休息一下,士兵們現在已經極爲睏乏……”片桐護郎說。
“來不及了,我們必須立即攻佔泉城,不能讓支那人在這裏站穩腳跟!”
“哈依!”
“將軍,發現一個泉城跑出來的皇協軍軍官!”一個軍官前來報告。
“噢?讓他過來!”草場辰已迫切的想知道泉城的情況,所以讓人將人帶了過來。
不一會兒,吳良點頭哈腰的來到草場辰已的面前,一臉的奴才相。
草場辰已就問:“你地什麼人?”
“太君,小的是泉城的皇協軍團長,泉城昨天晚上被偷襲,小的拼死殺出重圍,出來搬救兵,小的費盡了千辛萬苦才找到太君。”吳良說完,眼角還淌出幾滴鱷魚的眼淚,一臉忠貞的樣子,這演技,不拿奧斯卡的小金人兒真的是太屈才了。
草場辰已也不禁被吳良的演技所感染,動容的說道:“吳桑,你地,忠心地大大地!”
“哎,太君,我捨命逃出來,爲的就是找到太君,殺回泉城,爲高昌小次郎少佐和丹羽長青大佐報仇!”
“丹羽長青戰死了?”草場辰已一驚。
“是啊,丹羽大佐親自指揮士兵與數倍於己的支那軍血戰,最終不幸陣亡,他臨死時囑託我,一定要殺出泉城,找到援兵,還有小次郎少佐,身中數槍,拼命掩護我,沒有他,我根本不可能逃出來。”
吳良說的聲淚俱下,那場景,讓人感覺比死了親孃還傷心欲絕。幾個感性的鬼子軍官甚至還跟着一起流下了眼淚。
草場辰已心中也是長嘆一聲,說起來,草場辰已與丹羽長青有着共同的愛好,喜歡文玩和藝術品,年青時都是文藝青年,又來自同一個地方,雖說不在同一個部隊,但相互之間關係不錯。
一想到老朋友身死,草場辰已也是悲從心來,暗想,自己一直以來就想
“將軍,又發現一個從泉城逃出來的士兵!”
“從泉城中殺出來的都是真正的勇士,快把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上滿是灰塵與鮮血的鬼子兵狼狽不堪的來到草場辰已面前。
“報告將軍,我是獨立第一大隊高昌小次郎的衛兵橫木孝希。”
這時,這小鬼子一眼看到了旁邊的吳良,當即雙目盡赤,口中叫道:“八嘎牙路!我要殺了他!”
這小鬼子一邊大叫,一邊向着吳良衝了過去。
吳良不敢還手,心中還納悶兒,這小鬼子瘋了咋地,怎麼見面就打自己?
好在一旁的幾個鬼子將橫木孝希拉到了一旁。
“怎麼回事?”草場辰已一臉陰霾的問。
“將軍,我親眼看到這個吳良殺了高昌小次郎少佐!”橫木孝希怒吼道。
“納尼?”
“到底怎麼回事?”
“將軍,我當時受了傷倒在地上,親眼看到小次郎少佐受了傷,求這個支那人救他,但他不但不救,反而開槍打死了小次郎少佐,自己逃了出來!”橫木孝希悲憤異常的說。
“八嘎牙路!”
草場辰已直接站了起來,雖然兩個人的說法不一樣,但草場辰已明顯更相信同爲日本人的橫木孝希的話。
“完了!”
吳良還想辯白,但是一看草場辰已將腰間的軍刀已拔了出來,心想這下完了,竟然撞到槍口上了,早知如此,自己幹嘛來找這些小日本兒,這不是自己來送死嗎?
看着滿臉殺氣的草場辰已拿着軍刀向自己走來,吳良只覺得腿肚子直哆嗦,腳下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將軍,這是誤會啊,我沒有殺小次郎少佐……”
“八嘎牙路!”
“支那人,死拉列拉地!”
只覺脖子一涼,吳良並沒有感到一絲的疼痛,隨後,他就發現,一下子高了許多,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脖子正在不斷向上噴血,接下來,吳良就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
吳良的人頭在空中飛旋了一圈兒,隨後滾落於地,無頭的屍體猶自在向上噴血,半晌才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輕輕用手布擦拭了一下猶自向下滴血的軍刀,草場辰已怒吼道:“命令,第九聯隊、第二聯隊立即向泉城發動進攻!殺光所有敢於反抗的支那人!”
“哈依!”
片桐護郎與大野宣明同時應了一聲。
“轟!”
“轟轟!”
一連串的炮擊過後,數千鬼子以中隊爲單位,向泉城發動了集團衝鋒,大戰瞬間爆發,整個泉城的城牆附近,炮火連天,喊殺聲響徹雲霄。
小鬼子這次是真的拼了命,根本沒有試探進攻,在第一次進攻中,就將所有的主力全都投入了戰場之中,泉城外,一片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