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門外有個商人要求見。”管事的說。
“孃的,這大過年的,一個商人就想見老子?不見!”
“等等……這商人備了多少禮金?”
“空着手來的。”
“大過年空手來的?這不是戲耍老子嗎?給老子趕出去!”
“何團長,別那麼大的火氣,我可是給你備了厚禮的。”
話音落地,一個頭戴禮帽,身着長衫的男子大步走進了大院兒。
“嘿,你不是在外等着嗎?怎麼進來的?”管事的說道。
“跳牆進來的。”
“跳牆?這那有一丈多高,你能跳進來?”管事的不信。
何大炮眼睛卻是一眯,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他,面前的這個青年人絕不簡單。
何大炮就說:“朋友,這大過年的,不走正門,卻躍牆而進,可是失了禮數。”
“嘿嘿,我要是不跳牆,也進不了何團長這大院兒啊。”那人一邊說,一邊樂呵呵的向前走來。
“孃的,敢翻團長家的牆,老子斃了你!”何大炮身後,有軍官坐勢要掏槍。
何大炮卻一把攔住了他,何大炮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江湖經驗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絕不是尋常人。
“來的都是客,那就請坐吧。”何大炮說。
“何團長,坐就不坐了,我來這裏,是想和你談一筆買賣。”
“這大過年的,不談買賣。”
“怕是你談也得談,不談也得談。”
“孃的,太囂張了,敢和我們團長這麼說話!”幾個僞軍軍官就去掏槍。
“都他們別動!”
那“商人”一瞬間變戲法似的將兩支二十晌鏡面匣子提在手中,槍口對準了何大炮。
“孃的!”
一個僞軍取出槍就要向那“商人”瞄準。
“啪!”
“啊!”
那“商人”擡手就是一槍,那軍官慘叫一聲,手槍掉到了地上,鮮血從手腕不斷下流。
所有人都是一愣,同時又是一驚,這傢伙是真敢開槍啊。
“兄弟,哪條道上混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若缺錢說一聲,兄弟我一定鼎力相助。”何大炮說。
“嘿嘿,何團長,兄弟我來,自然是有事相求,不用這麼緊張,都坐吧。”
這“商人”就像主人一樣坐在了桌邊,將槍放到了桌子上,拿起筷子還吃了兩口菜。
“嘿嘿,朋友,不請自來到我家,又打傷了我的人,想這樣走嗎?”何大炮見“商人”放下了槍,立即變了臉。
“砰!”
何大炮手往桌子上一拍,從腰間取出槍來,對準了商人。
然而下一刻,院牆上跳下了四、五條漢子,每個人都手持雙手,迅速跑到了大廳門口,槍口對準了廳內所有的人。
“何團長,我勸你還是不要和我動槍,不然喫虧的是你。”
“商人”冷哼一聲說。
豆大的汗水從何大炮的臉上滾落,多少年
了,他還從來沒在自己的家門口被人逼成這樣。
“你到底是什麼人?”
“商城,韓文正!”
何大炮身子一顫。
人的名,數的影,韓文正是誰?那是殺得日本人都聞名色變的主兒,那是殺人比碾死螞蟻還容易的混世魔王,娘哎,這位爺怎麼找上自己了?
一聽是韓文正,何大炮是真的怕了,態度立即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原來是韓長官,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得罪了。”何大炮拱着手說。
這何大炮也算是能屈能伸,一聽是韓文正,連忙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韓文正就說:“何團長,今天我來,是有事相求。”
“韓長官但講無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算掉腦袋也去辦。”
“跟我走吧。”
韓文正說完,抿了一口酒,轉身離去,身後,四個響箭特戰隊的隊員挾着何大炮出了院門,片刻之後,衆人已來到了村口,只見村口停着幾十輛軍車,韓文正帶着何大炮上了一輛軍車,隨後親自開車向信陽城而去。
到了這個時候,何大炮也如霜打的茄子,頓時蔫兒了,連忙問道:“韓長官,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信陽。”
“信陽?”
“信陽守城的兵是你的人吧。”
“韓長官,你饒了我吧,我還想留着這顆腦袋喫飯呢,可不敢得罪日本人哪。”
“我怕日本人,就不怕我嗎?”
何大炮沒詞了,心說今天這事兒怕是要大,不過韓文正這個殺神自己還真是得罪不起,人家想殺自己,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還是先保命要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想到這兒,何大炮腦袋也耷拉了下來,一臉死了老孃的樣子。
信陽城,一大早,城門大開,來往的百姓絡繹不絕,每個人都穿着新衣服,看起來喜氣洋洋的樣子。
雖然信陽被日本人佔領,但日子還是要過,而新年,是中國人最重要的節日,大年初一,是訪親拜友的日子,到了街上,見了面都要打聲招呼,相互之間討個喜氣兒,城門處的看守相比以前也鬆懈了一些,鬼子根本沒出來,而僞軍都有些懈怠。
就在這時,地面震顫起來,馬達嗡鳴,遠遠的,幾十輛軍車向着信陽城駛了過來。
城門處,排長張大年就說:“怎麼那麼多的軍車?”
“福田太君昨天帶了輜重車隊去了新縣,會不會是福田太君的人。”另一個僞軍問。
“看樣子不像啊,輜重隊的汽車外面都蒙着帆布,這些汽車好像外面沒有帆布。”
“那會是誰?”
“現在也搞不清楚,一會兒問問就完了。”
“算了,日本人的車隊咱可不能攔,不然要挨巴掌的。”
“不對啊。”
“怎麼不對?”
“日本人的車隊外面有膏藥旗,這車隊外面沒有膏藥旗啊。”張大年皺起了眉頭,讓兄弟們都精神點兒,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