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很幸運的活了下來,淞滬戰敗之後,八十八師一路逃向早就建好的國防線,但到了看到,國防線工事內的大門緊鎖,根本無法啓用,這些敗兵最後只能退到南京。
鬼子很快就尾隨着國民革命軍來到了南京,一番血戰之下,八十八師幾乎全軍覆沒,刀子沒能逃出去,好在一位叫拉貝的德國人救了他,拉貝建立的難民營中,有幾萬中國人,而在這些中國人中,刀子竟然見到了自己的未婚妻,可惜,當他見到未婚妻時,未婚妻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原來,日本人闖進了難民營中,抓走了刀子的未婚妻,最後,刀子的未婚妻竟然被姦污致死。
當看到馬車上未婚妻冰冷赤裸的屍體時,刀子只覺自己的心在一瞬間被分成了兩半兒,那一刻,他的心死了。
刀子的運氣不錯,利用夜色,成功的從南京逃了出來,隨後一路來到了安徽,後來楊彬來到了滁州,刀子就投靠了楊彬,做了楊彬的貼身衛士,這一次楊彬這麼快就能召集這麼多人馬,刀子功不可沒。
當下,刀子流着淚向楊彬講了自己的故事。
“大隊長,我恨日本人,我要將他們都殺光,爲我的未婚妻,爲所有被日本人殺死的中國人報仇!”
楊彬嘆了口氣,拍了拍刀子的肩膀說道:“刀子,那就好好打鬼子,咱們今天就殺個痛快!”
“好!”
“大隊長,鬼子又進攻了!”身旁的一個戰士叫道。
“給老子上!”楊彬大吼一聲,刀子已來到了身旁的那挺馬克沁重機槍前,對着外面的鬼子就是一通掃射。
“啊!小鬼子,我日你祖宗!”刀子一邊打一邊大叫,一連串的子彈從槍口噴出,將衝在前面的鬼子不怕掃倒在地……
鬼子的攻勢終於再一次被擊退,碉堡前,留下了幾十具鬼子的屍體。
碉堡之中,守衛碉堡的十幾個戰士打到現在,只剩下了八個人,這其中,也包括楊彬。
“咕咚!咕咚!”楊彬將一個軍用水壺裏的水一口氣喝了大半壺,不斷的喘息着,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牆想要休息一會兒。
“大隊長,聽說你是浙江人?”刀子問道。
“對,老家是浙江奉化的。”楊彬說。
“浙江奉化,又是黃埔出身,大隊長,你可是蔣委員長嫡系中的嫡系啊,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刀子嘿嘿笑道。
“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是新四軍的戰俘,而且,我對國民革命軍那邊,已經有些厭倦了。”楊彬說。
“厭倦?大隊長,你不會是想……”
“以後的事,誰能說的準呢?不說這個了,好好休息。”楊彬轉移了話題。
“大隊長,當初跟着你的時候,我們天天打勝仗,可是後來換了張大隊長,我們天天打敗仗,最後整個隊伍都被打散了,我想好了,以後就跟着你,哪怕你投靠了新四軍,我也跟着你。”
“對,我們都跟着你。”幾個戰士紛紛應聲道。
楊彬感到很是欣慰,這些戰士能呼之即來,也可以看出他們對自己還是很忠心的,有這些部下跟着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孃的,小鬼子來了,幹就完了!
,要不你給我們唱一段兒吧。”一個士兵說。
“是啊,大隊長,唱一段兒吧。”幾個士兵起鬨叫了起來。
楊彬一樂,口中說道:“那唱一段?”
“唱一段!”
“唱一段!”
“行,那老子就唱一段兒黃梅戲裏的《天仙配》。”
“咳咳……”楊彬清了清嗓子,然後大聲唱了起來。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
這歌聲在空中迴盪,在夜空中顯得格外的響亮。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
很多中國士兵都跟着哼唱起來,這聲音越來越大,連對面的鬼子都已清晰可聞。
“支那人在幹什麼?”毛利廣末問。
“支那人好像在唱歌。”一個軍官回答。
“唱歌?這個時候他們竟然有心情在唱歌?唱的什麼內容?”
“好像是一曲很喜慶的愛情小調。”那軍官說。
“愛情小調?八嘎牙路!”毛利廣末氣得大罵起來。
“不能讓支那人再唱下去,否則就會大漲支那人的士氣!”毛利廣末說。
“命令炮兵,立即轟擊!”
“哈依!”
“轟轟!”
鬼子的四門九二步兵炮開始向對面的中國守軍陣地不斷轟擊。
炮擊足足進行了十分鐘才停了下來,毛利廣末看了一眼對面中國守軍濃煙滾滾的陣地,嘿嘿一笑說道:“拖粗給!”
“哈依!”
“拖粗給!”一個軍官揮動着指揮刀。
“板載!”
下一刻,上千鬼子再一次向着前方猛衝。
“將軍閣下,合肥急電!”
“納尼?”
毛利廣末接過了電報掃了一眼。
“八嘎牙路!”毛利廣末氣得大罵。
“將軍閣下,怎麼了?”幾個軍官問道。
“支那人竟然襲擊了合肥!”
“納尼?支那人襲擊了合肥?將軍閣下,我們撤退吧。”一個軍官說道。
“是啊,將軍閣下,萬一合肥有失……”
此時的毛利廣末陷入兩難之中,如果合肥有失,那自己這一次進攻施家集的行動將是一個極大的敗筆,合肥是安徽重鎮,丟了的話,那自己怕是隻有剖腹自殺以向國人謝罪了。
可是如果就此退兵,那將前功盡棄,施家集的陣地前,自己的部隊已損失了幾百人,如果寸土未得,就算回去了,難免不被有心人利用告自己一狀,到時,別說是中將了,就連這個少將能不能保得住還兩說。
想了想,毛利廣末決定冒一次險,他要先打下施家集,再回師合肥,在毛利廣末看來,合肥有一個大隊的守軍,也許,中國軍隊只是騷擾一下讓自己回撤而已,自己如果真的撤退了,那纔是真的中了中國軍隊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