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是禮物。”我將準備的禮品送上。
“嗯。”真田弦右衛門一點頭,面上還是一片嚴肅, “到東京後有好好練習麼?”
“有做日課, 也有加入劍道部。”
“不要鬆懈!”
“是!”我帶着點期待看着對方, “老師, 我這次送的是一套釣魚的工具哦,希望你喜歡。”
真田弦右衛門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凝滯:“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送這個?”
“哎?你不喜歡麼……”我面露遲疑, “因爲偶然間碰到了手冢爺爺對方說上次他釣魚你似乎很感興趣一直給他發騷擾郵……啊不, 普通的郵件, 我才……”
“……”真田弦右衛門的臉色變了又變, 最後變回死板的表情, 硬邦邦地說道,“沒事, 我很喜歡。”
我:“……”看不出來啊!感覺我做錯了什麼啊!
我行禮之後便離開了,剛剛走出門沒多遠,只聽得房間裏傳來中氣十足的怒吼聲——“手冢——!!!”
我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毫無心理負擔地走掉了。
還能吼,證明弦右衛門老師身體很好,不用擔心了。
等我找到真田的時候,幸村他們也都到了。
我首先對着仁王開炮:“仁王雅治——你不來接我就算了,讓赤也來接我是幾個意思?!嫌我坐車一個半小時還不夠累麼!”
仁王雅治則是攬着切原開始怒懟他:“赤也!跟你說好了出門的時間你那麼早出門幹什麼!?”
“……哈?”我被他這話弄得摸不着頭腦, 原先的怨憤也去了大半。
“真是的……都怪這個笨蛋!”仁王雅治坐了下來,喪氣地嘆了口氣,嘟噥道,“我們本來是想要先讓你誤以爲只有赤也來接你,然後再大家一起出現給你一個驚喜……誰想到赤也他提早出門了兩個小時,計劃一下子被打亂,趕着先去接你,結果發現大概出口錯過了,想了想大概赤也打電話給你了,就直接過來了……”
“……你們這是何必呢?就不能不繞彎子坦率點來接我給我真正的驚喜麼?”我這下子也沒脾氣了,扶額,“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是啊是啊!而且有計劃爲什麼不提前和我說啊!我爲了接學姐還特意早起出門,就是怕自己迷路耽誤時間啊!”
“赤也……”我感動地看着他,“然而你還是迷路了,還要我去找你接你過來。”
“我們也覺得這個計劃不靠譜,但是仁王非要說這樣子才能給你最大的驚喜。”柳生毫不客氣地拆臺。
“算了,其實我還是挺感動的……”我捂心口感慨了一聲,覺得自己還是沒白疼這夥人,“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啊,真田——生日快樂——”
其實生日宴會沒什麼特別的新意,大家熟人聚在一塊玩纔是真正有意義的地方。
當然,送禮物的環節也是……
在大家把禮物都送給真田後,趁着對方離開去放禮物,我們幾個湊在一起偷偷說話。
仁王:“伊織,你送了什麼,神神祕祕的,都不肯提前告訴我。”
我:“萬一你覺得我的主意特別棒盜竊我的想法和我送一樣的怎麼辦!”
我:“你們先告訴我你們送的什麼!”
仁王雅治:“帽子!”
柳蓮二:“帽子。”
胡狼桑原:“……帽子。”
切原赤也:“怎麼辦我送的也是帽子!”
丸井文太:“你們這羣人怎麼還是一點新意都沒有!?全是帽子!怎麼辦我也是!”
我:“……”很好,真田這一年都不用買新帽子了。感覺重溫了當年大家齊齊送幸村髮帶的噩夢。
我無奈地扶額:“幸村,柳生,你們總不會也是吧?”
“我送了一副將棋。”柳生扶了一下眼鏡。
“我送了盆栽。”幸村看向我,“日向你呢?”
“哼哼。”我驕傲地一擡下巴,興致沖沖地說出來,企圖得到誇獎,“我送的是我們全員正選的肖像畫哦!耗費了我大半個月呢!”
其他人沉默了一瞬,一下子炸開了鍋。
切原最先提出抗議:“學姐你偏心!你送給我的只是聖誕老人的襪子!還不是真的聖誕老人的!”
柳蓮二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你送給我的只是普通的筆記本。”
胡狼桑原一臉複雜:“日向你送我的是七個滷蛋……”
丸井文太暗含委屈:“伊織你給我的是甜點食譜……連一塊小餅乾都沒有。”
柳生的眼鏡似乎在反光:“日向,你送我的是眼鏡布,我收到後觀察了十分鐘才確定那就只是一塊普通的眼鏡布。”
就連幸村都目光中帶着譴責:“你送我的只是普通的髮帶。”
所有人說完之後,靜默了片刻,齊刷刷看向仁王。
對方摸了摸自己的小辮子,笑得得意:“我收到的是有作者簽名的《欺詐師的樂園》。嘛,我就跟伊織提過那麼一次,沒想到她記得那麼牢呢!”
迎着衆人滿是控訴的目光,我淡定地喝了口茶:“嘛,大家在我心目中都是平等的地位,雖然有的看似普通,但其實每一項禮物都包含了我十成的心意……”
衆人怒,齊聲喝止:“你騙誰啊!”
因爲真田顯然沒有許願吹蠟燭這樣子的少女心,我們後來直接分了生日蛋糕,坐在那兒,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閒聊各自的近況。關於我之前的網球賽部分被重點問了。
其他人都還好,還在同個學校,但是切原留在國中部,我去了冰帝,我們兩個算是和大家都脫節了的人。其中切原更令人擔心一點,因爲我到冰帝算是無官一身輕,而切原……他現在是國中部的部長啊!
在大家三三兩兩各自說話的時候,我悄悄來到幸村邊上,湊過去低聲問道:“幸村,赤也的部長當得還行吧?”
幸村沉吟片刻,反問道:“你猜?”
我:“……你猜我猜不猜?”
幸村笑了,安慰我道:“赤也總要獨當一面的,你就算再擔心也要放手讓孩子自己去成長。”
“……喂!別給我真的定位成老媽子啊!雖然我當年的確爲赤也操碎了心……”一想起往昔,我不由得傷感起來,“不,不止我,大家都是……操心赤也的成績、擔心赤也的路癡和無法控制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