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跟着你們來了?我應該去聖天子那邊打探消息的!”一行人裏唯一的非戰鬥人員天童木更,突然醒悟過來說道。
雖然裏見蓮太郎有提到過,天童木更又一手很強的天童流劍術,但加入公司這段時間來,水間一家從來沒見過她動手。
天童木更是第一次見到並乘坐維摩那,但她絲毫沒有驚訝於黃金飛舟的神奇與華麗,而是懊悔的嘟囔着。
裏見蓮太郎忍不住說道:“也沒什麼不好吧?聖天子陛下既然出來了,臭老頭肯定要緊隨其後,木更姐也不想看見那個臭老頭吧?”
天童木更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一下。”水間月插了句嘴:“有蛭子影胤行蹤的線索嗎?沒有線索的話用魔法搜索要多花些功夫。”
天童木更拿起電子地圖彙報道:
“蛭子影胤最後的目擊報告,是在東偏南22度,3.76公里外的位置。”
“延珠用裏見仔的手機告訴我裏見仔受傷了之後,我直接把蛭子影胤的消息公佈給了所有的民警公司。”天童木更解釋道:“圈外有不少的民警,立刻就往這一帶聚集,然後遇到了離開圈外朝遠處逃竄的蛭子影胤。”
“最後的消息是在這裏遇到了蛭子影胤,之後就沒人再公開消息,蛭子影胤是勝是敗,七星的遺產在誰的手裏都不知道。”
水間月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他們很快到了天童木更所說的位置。
因爲從天上往下看,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樹冠,所以除了天童木更以外,大家直接跳了下去。
噗嘰——噗嘰——
溼噠噠的、熟悉的感覺讓香草的臉色差些綠了。
這次腳下的不是污水溝裏淌出來的爛泥,而是血漿和碎爛的人體組織。
佐藤美和子立刻把兩個孩子拉到自己身前,捂住了她們的眼睛。裏見蓮太郎隨後也是如此。
按人頭來數,一共有十二具屍體,有成年民警的,也有受詛之子的,屍體大多非常殘破,看起來經歷一場血腥的屠殺。
“難怪沒有後續的消息了。”裏見蓮太郎呢喃道。
“月君,這些人……”
“復活倒是有辦法,但之後怎麼跟他們解釋?”水間月她想說什麼,提前說道:“就算記不住自己已經死了,也絕對有人能看到同伴的死狀。”
然後爲了轉移她們的注意,水間月指了指前方:“那邊有個還活着的,是個孩子。”
大家立刻跑了起來。
看不見那些屍體之後,孩子們的眼睛就被放開了。
“那個人,殺了很多人嗎?”一邊跑,砂糖仰着臉問道。
“嗯。”佐藤美和子不想和孩子說這個,敷衍的點點頭。
平時不擅長察言觀色的砂糖,也意識到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也不再說話。
“吼!”一隻原腸動物,卻不懂氣氛的跳了出來。
光芒猛然乍起,一道雪白的光束貫穿了這隻,連外形都沒有讓大家看清楚些的原腸動物。
裏見蓮太郎突然想起來了,香草和砂糖的護身手環裏,也封存有這樣的武器。
“這叫做‘方便的小技巧’嗎?水間先生?”裏見蓮太郎忍不住吐槽道。
水間月面不改色,理所當然的說道:“這東西的威力也就和主戰坦克的穿甲彈差不多,據我所知某些國家已經也具有威力更大的激光武器了。”
“但是坦克做不了這麼小,也不能讓小孩子操控吧?”裏見蓮太郎嘟囔道:“國家級的激光武器都是放在衛星上的。”
水間月一邊跑一邊說道:“對啊,所以魔法只是勝在了方便和神奇。”
“……”
水間月所指出的‘那邊’,距離居然還不短,大家跑了三百多米之後,裏見蓮太郎纔在一棵樹下發現她。
一個讓他有點眼熟的受詛之子,似乎在防衛省開會那天,他和她有過眼神交匯。
受詛之子坐在樹下,上半身靠在樹幹上,一隻血淋淋的胳用蜷起的一條腿和自己的身體夾着,另一手手在撕扯衣服做布條。
看到水間月一行人後,她將做布條的那隻手停了下來,從地上拿起了一隻手槍。
“你好。”裏見蓮太郎朝她靠近。
回答他的卻是槍口和戒備的神色。
“你們是什麼人?”
“我叫做裏見蓮太郎,和你一樣,也是民警。”
裏見蓮太郎的回答並沒能讓戒備的受詛之子放下槍口。
他只好繼續說道:“我們是爲了追回蛭子影胤手中七星的遺產,爲了保護東京地區不被毀滅而來的。”
受詛之子的神色有些鬆動。
“你是在與蛭子影胤的戰鬥中受傷了嗎?”裏見蓮太郎又問道:“你知道他往哪裏走了嗎?”
“不。”受詛之子給予了回答:“我是在與其他民警戰鬥中被打傷的。”
裏見蓮太郎默然。
很多、不,極大多數的民警並不是保衛城市,討伐原腸動物的英雄;而只是以暴力爲樂,爲了享受暴力而加入了這個暴力職業。
在聖天子所給出的十億日元懸賞下,會有被財帛迷惑,又沒有認知到蛭子影胤的恐怖實力的傢伙,在遇到蛭子影胤之前就開始排除掉其他競爭對手的人,只要想想就知道理所當然。
而且眼前的受詛之子說的是:“與其他民警戰鬥中受傷”,而不是:“被其他民警襲擊而受傷。”這意味着她,準確來說是她的促進者,也是這樣的民警。
“可以告訴我嗎?你的促進者去了哪裏?”
受詛之子想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肯點點頭:“將監大哥去追趕面具男了,朝那個方向。”說着她指出了方向。
“將監大哥?伊熊將監?”
裏見蓮太郎恍然大悟,難怪他會覺得這個受詛之子眼熟,伊熊將監就是在防衛省會議開始前,挑釁佐藤女士結果被拍飛;蛭子影胤出現後,攻擊蛭子影胤又一次被打飛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