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延川伸了一個懶腰，心情很不錯。
自從從黃大有組織的詩會回來，方延川一直都窩在家裏面不出門了。這不，朱蘊寧小姑娘在家裏面待不住了，方延川就帶着她們出來秋遊。
看着在草地上玩的正開心的朱蘊寧小姑娘，方延川的嘴角露出暖暖的笑。
還真是個孩子，孩子就應該有自己的童真的。只是生活在這個年代，她們只能早早的出嫁，在家相夫教子。再加上程朱理學的荼毒，不要說放開了玩耍，就是笑的燦爛點，都會被人說行爲不檢點。
不過朱蘊寧小姑娘顯然是沒這個顧慮。方延川不追究，這個地方又沒有別人，還不允許人解放一下天性了？
“小姐，你看這風箏飛的好高呀，要是咱們也能飛就好了！”丫鬟小舒滿臉的高興，看着越飛越遠的風箏，不由自主的羨慕道。
“你又胡說，人怎麼可能飛，讓別人聽到會被笑話的。”朱蘊寧小姑娘笑道。
“我可沒有胡說，這是姑爺說的……”
“啊？”
朱蘊寧有些詫異，自家的相公自家知道，方延川可是從來不會無的放矢的。只要他說能做到的，那肯定是能做到。
丫鬟小舒只當朱蘊寧是不相信自己，朝着方延川喊道：“姑爺，你是不是說過人能飛的。”
方延川覺得自己肯定是對待嚇人太好了，這丫鬟小舒現在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剛開始只是俏皮，自從跟着朱蘊寧來了放方家之後，現在都敢對自己大呼小叫了。方延川看着婀娜多姿的丫鬟小舒，心裏惡狠狠地想：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打一拳應該會哭很久吧。
“額，對，我是說過……”
說打一拳之類的，方延川也只能想想了，他怎麼可能對女孩子動手呢？尤其，小丫鬟前凸後翹，想打一拳也沒個下手處，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吧。
“相公說的可是真的？”聽到方延川說人能飛，朱蘊寧小姑娘連風箏也不放了，坐在方延川的身邊問道。
“相公什麼時候騙過你？”方延川看着朱蘊寧小姑娘鼻子上都是汗珠，溫柔的給擦拭着。
“哎呀~”朱蘊寧嬌嗔一聲，想躲閃卻沒躲開，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通紅。
雖然兩個人是夫妻，雖然兩個人在房間裏做過這麼親密的動作。但那是在家裏面啊，是屬於兩個人的小空間。這大庭廣衆之下，朱蘊寧小姑娘又怎麼能不羞澀？
說是大庭廣衆，其實也就多了個丫鬟小舒和來福柳如是罷了。
方延川不以爲意的笑了笑。這後世裏情侶間再爲不平常的動作，在大明朝可是驚世駭俗的。不過那關他屁事，心疼自家媳婦又沒什麼錯，任誰來也不能說他是傷風敗俗。
……
方延川其實是很疼愛朱蘊寧小姑娘的，只是朱蘊寧小姑娘想要飛的夢想暫時是實現不了的。畢竟飛機制造他也不會，就算他再有後世經驗加成，他也沒見過造飛機不是。
左右現在秋闈考試已經落下了帷幕，方延川也沒什麼事情，還不如搗鼓點有用的。所以，他秋遊一回來就開始閉門畫圖紙。
步要一步一步邁，步子邁的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導致的後果就是容易扯着襠。最鮮明的例子就是前輩王莽改制，不考慮實際情況，在漢實行幾千年之後的新政，結果自然是不等玩幾年就gg。
所以，方延川決定還是先搞點後世常見的東西。比如說紡織、玻璃之類的試試水。其實方延川也想過直接鋼鐵冶煉，但是想了想，方延川還是決定小命要緊，最終放棄了。鹽和鐵，在這個年代是朝廷官方控制的，個人想要插手，給你定個謀反你都沒得伸冤。
說幹就幹，方延川帶着來福和柳如是直奔潯江縣，去朱府拜見朱玉深去了。畢竟創業需要啓動資金，沒有資金的支持，方延川就是再有想法也不行。所以方延川思來想去，還是瞄準自家岳父了。
“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二郎今天怎麼有空來這兒了？”朱玉深見方延川來了，很是開心。然後把手中的石鎖放下，邊擦臉上的汗珠邊問。
“咳……”畢竟問岳父拿錢，方延川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清了清嗓子，道：“小婿偶然得到了琉璃的製造方法，所以想……”
“是不是缺錢了？”
方延川話還沒說完，就被朱玉深給打斷了。這幅場景，就像是前世的父母給孩子生活費的感覺一毛一樣。
“額……我是想開一個琉璃廠，想和岳父大人合作……”
“哦？你想怎麼合作？”
“嗯……我出技術和管理，岳父大人您出錢和人，如果盈利，給您五成的紅利……”方延川思考了一下，沒敢跟朱玉深討價還價。這又不是後世的市場談判，所以直接報了個誠意價。
“哈哈~行了，天子還不與民爭利呢。我不會要你的紅利的，你就說需要多少錢吧，人我給派過去就是了。”看方延川說的那麼認真，朱玉深大笑的說道。
他朱玉深又不缺錢，更何況，這西洋琉璃製品在市場上也不是沒有。只是一些小物件，華而不實，只能當成奢侈品給上層人物把玩。他可不覺得這個琉璃能掙多少。
“要想做出好琉璃，需要一萬貫錢。”
“多少？……”
“您沒聽錯，就是一萬貫錢。”
朱玉深差點被閃了腰，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這女婿的口氣也忒大了一點，一萬貫錢，那是什麼概念？就是給方家堆，怎麼也能堆滿一個房子了。只是一個琉璃廠而已，竟然需要這麼多的錢。
方延川早就料到了朱玉深會大喫一驚的，但是沒辦法，他自己初步算了一下，還真的這麼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