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九夫人的宅鬥晉級攻略 >第二八章
    周氏面顯絲絲笑意,那抹笑無論怎麼看都襯的周氏端莊賢淑,但生活在王府中的女人,又有誰會是真正的表裏如一呢?

    ……

    金嬤嬤送走了王妃,返回房中就見李俏睜開眼,她端過擱在桌上的藥碗去到牀邊:“夫人藥喝了,藥喝完了,嬤嬤一會再給你背上抹點藥。”

    李俏很順從的爬起來,金嬤嬤一手端藥碗,一手上前,幫李俏坐起身,待李俏坐穩當了,金嬤嬤才坐在牀沿邊,將手上藥碗送到李俏嘴邊。

    “嬤嬤,我自己來。”傷了的地方是背,雖疼,但還沒到連端碗喝藥的力氣都沒了。

    金嬤嬤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嘆氣,夫人因何捱打,她咋可能不明白,夫人總是心軟,經這次事,夫人總會多長點心。

    藥喝完,李俏將空碗遞給坐在牀沿邊上的人,看金嬤嬤欲言又止,剛想問一句嬤嬤你想說什麼,話不及出口,屋外一道聲音傳入:“九妹妹,九妹妹……”丁詩韻如一陣風似的,三步並做兩步的進來屋裏:“九妹妹,這怎麼回事呀?”

    丁詩韻一副假惺惺的做派使得金嬤嬤忍不住就要懟回去,剛站起,卻被李俏一把將她拉住,金嬤嬤調頭看李俏給她使眼色,便暫時安奈住要發作的脾氣,迎上丁詩韻:“三夫人來了,三夫人請坐,奴婢去燒水泡茶。”

    桌上茶壺裏明明有水,金嬤嬤就是不想給丁詩韻倒茶,才故意說要去燒水。

    金嬤嬤走了,李俏端着一副委屈對上丁詩韻:“丁姐姐,你來了。”

    丁詩韻坐到牀邊上,還很“關心”的查看了下李俏的背,邊看邊道:“到底怎麼回事呀,我聽說玉側妃大清早的就來了,她爲何要打你?”

    爲何打我?

    李俏從沒覺得丁詩韻的聲音如現在這般刺耳過,那女人爲何打她,不都是拜你所賜!李俏暗暗腹誹,卻沒有吭聲。

    丁詩韻時刻注意李俏的表情變化,她來偏院就是爲探李俏口風,丁詩韻相信昨兒早上來偏院的時候,沒有人看見她,而昨晚上雖去了玉憐秋的紫芳閣,但又沒人聽見她和玉憐秋的聊天內容。

    那玉憐秋再沒腦子,也不會將她這個合作者出賣了,所以丁詩韻相信,她做的這一切李俏定不知。

    即便相信自己,但丁詩韻還是泛嘀咕,思量一早上,決定來看看李俏,主要爲看李俏再見自己會是什麼態度,依她的態度,才能決定下來的路數該怎麼走。

    丁詩韻腦子夠用,李俏也不笨,硬擠出幾滴眼淚,有氣無力道:“丁姐姐有所不知,玉憐秋打我,八成是因昨天早上,大公子來我院裏的事,大公子來找我,也就是和我聊了會天,再沒幹什麼,我也不知那女人發的哪門子神經。”

    李俏故意交代出大公子,就是想看丁詩韻會如何接茬,那女人一張嘴,李俏完全死了心。

    “大公子?昨天大公子來了你這裏?”

    李俏眼角又溢出幾滴淚,這次可不是硬擠出來,而是實在的傷心淚水,淚眼模糊中看丁詩韻的那張臉越看越噁心,真有甩她兩耳刮的心思,忍住了凝聚在手上的衝動,李俏哽咽道:“除此,我再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讓那女人發那麼大的火!”

    “真是豈有此理,她兒子平常都住在臨風閣,又不是你將她兒子扯到這裏來,她憑什麼要打你!”丁詩韻的憤憤不平之言剛畢,李俏抹去眼淚接了句:“丁姐姐莫非要爲我討回公道?”丁詩韻剛纔那話聽着就有這樣的意思,所以李俏故意道。

    丁詩韻被噎,完全沒料李俏突然冷不丁冒出這樣的說辭,她有些磕巴道:“九妹妹放……放心,即便她是側妃,上頭還有王妃呢,姐姐這就去王妃那裏給你討公道。”硬着頭皮站起身,“今天不要個說法,姐姐定不依!”

    “丁姐姐還是算了吧,咱不要給王妃添麻煩了,況且王妃在你之前已經來看過我,妹妹我再不懂事,卻也分得清是非。”

    丁詩韻連忙就坡下驢,“你無緣無故被打,難道就這麼的嚥下這口氣麼?”

    “咽不下,咱也得咽吶,姐姐莫要爲我擔心!”

    丁詩韻似是很無奈的又坐回牀沿上,繼續偏過頭看李俏背上的傷痕,“真是天殺的,她也不怕遭報應!”

    丁詩韻的假惺惺看的李俏反胃,張口打個哈欠了她說:“大夫給我喫的什麼藥,怎麼才喫上就泛困!”李俏說的並非假話,大夫開的湯藥裏的確加有安神的東西。

    這個丁詩韻也曉得,所以她沒聽出李俏的話裏,其實有逐客的味道,但她很上道的說,“九妹妹你歇着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幫着李俏趴下,又安頓囑咐兩句纔出了臥房,領着侯在門口的紅就要離去,恰好金嬤嬤提着茶壺回來:“三夫人這就走,不再坐會?”

    丁詩韻停步,迎上:“我先回了,勞煩金嬤嬤好生照顧九夫人,哦對了……”丁詩韻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我剛纔忘了將這個交給九妹妹,現在交給嬤嬤也一樣,這是雪花玉露膏,勞煩嬤嬤給九夫人用上。”

    金嬤嬤空着的那隻手,接過瓷瓶“高興”道:“這就是雪花玉露膏?連玉側妃都用不上的東西,三夫人居然有。”

    丁詩韻身旁的紅嘴快道:“嬤嬤,這可是王爺賞給我家夫人的,我家夫人捨不得用,全部拿來了給九夫人。”

    “紅,不得多嘴。”丁詩韻止住紅,又說:“我回了,嬤嬤留步!”

    金嬤嬤很“客氣”的將丁詩韻送出門,眼見主僕二人走遠,金嬤嬤對着遠去人的背影做個吐痰的動作才提着茶壺進了屋。

    李俏趴在牀上閉着眼,以爲她睡着了,金嬤嬤放下茶壺就要出去,閉眼人問:“她走了?”

    “可不走了,假惺惺的模樣我真看不下去,”夫人既然沒睡,金嬤嬤便一屁股坐在牀前板凳上,再將丁詩韻給的那瓶雪花玉露膏放在李俏枕頭邊:“三夫人剛纔和我說的話,夫人想必聽見,這個你看怎麼辦?”

    平趴在牀上的李俏取過那瓶雪花玉露膏凝視半天:“嬤嬤,這玩意是不是百金難求?”

    “豈止百金難求,這東西可以說千金萬金無處買。”

    “這麼好的東西,丁詩韻還真大方?”

    “她是大方,可你敢用嗎?”

    “敢用,爲何不敢用,她若在這上頭做手腳,明擺着給自己惹事,萬一我用了她的這個東西出了什麼岔子,王妃不就有理由拾掇她了!”

    聽李俏這樣說話,金嬤嬤高興開,夫人終於不再無底線的相信那個女人,“王妃還賞了你一大盅呢,三夫人現在又給你一瓶,反正這一瓶也多餘,乾脆扔了吧,省的看見它撓心。”

    “扔掉幹什麼,千萬金買不來的東西,扔掉太暴殄天物,”思索一陣,一臉憔悴的李俏擠出笑:“嬤嬤,把這個拿出去賣了吧,賣了咱不就有銀子用了。”

    金嬤嬤回神,對呀,夫人被罰三個月月俸,這三個月她們主僕就得節衣縮食度日,現在三夫人送來這麼一瓶寶貝,拿出去換銀子的話說不定能換來三年的月俸呢。

    夫人說的對,三夫人果然是個大方的主,大方到給偏院送來了三年的月俸,金嬤嬤又接過瓷瓶收起來,送東西出府換銀子的事她得琢磨琢磨,王府畢竟是皇家府邸,想帶東西出去可不容易呢。

    ……

    連着吃了三天藥,再抹着王妃送來的雪花玉露膏,李俏背上的傷,已經有了發癢的症狀,發癢,就說明皮膚已經開始癒合。

    今天又到傍晚時,李俏說什麼也不想吃藥,因爲吃了那藥,她總犯迷糊。

    罩了件寬鬆的袍子,下牀出來臥房,坐在院裏呼吸新鮮空氣。

    金嬤嬤將李俏安頓好就出去,想了幾天辦法都沒想出,怎麼着才能將那瓶雪花玉露膏帶出府,晚飯過後金嬤嬤說她今天有辦法,所以安頓好李俏她就走了。

    院中除了李俏再無人,海棠樹下靜坐了陣,李俏餘光瞥見大敞的院門外探進一顆腦袋,當看清來人是誰,李俏猛猛的從石凳上站起:“大公子?”站起的有點快,扯的背上本發癢的皮膚生了疼,連忙扶着石桌,齜牙咧嘴開。

    天成見院裏除了李俏再無旁人才從門裏進來,去到李俏跟前關切道:“九姨娘,你怎麼樣。”

    背上撕疼的感覺消下,李俏連忙站直對上面前男娃:“大公子,你想害死我,這麼晚了,你來我這裏作甚?”

    “九姨娘,我今天才曉得,前個早上你被我母親打了,我來此是代我母親向你道歉,請你不要記恨我母親。”

    李俏拉着天成離院門遠點,壓低聲音說:“我的祖宗,我捱打還不是因爲你,你要是還想看我被打,你就在這裏呆着。”

    “九姨娘放心,我來內宅沒人知道,我從房頂上過來的。”

    “房頂上?”李俏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