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九夫人的宅鬥晉級攻略 >第四六章
    “什麼東西?”北冥徹問。

    李俏回:“安全感與承諾!”

    安全感與承諾?北冥徹微微眯眼。

    再沒有追問,望着黑暗中的模糊人影片刻,北冥徹取過衣服套上身,他說不上此時爲何有了逃離的心思。

    他的生命中,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對他說如此話。

    任誰不是將他當做天一樣看,可在李俏眼裏,他居然是個給不了她安全感與承諾的人。

    北冥徹懂了,李俏愛錢不假,她喜歡錢是因爲,他堂堂的大魏肅親王在她眼裏,是一個給不了她一介女子安全感的人,沒有解釋,沒有拉扯,北冥徹臨走再連多餘的話也沒有。

    目送那位的影子出去臥房,李俏覺得很意外,自己的話明明觸了那位黴頭,卻爲何不見他有別的反應?

    走了也好,獨自睡一張大牀多舒服,剛躺下沒多會,卻又再次坐起身,順着枕頭邊摸了幾把暗罵:靠,什麼玩意!

    以爲刺激一下那人,他會一氣之下將銀票摔倒她臉上呢,居然又拿走了,原來不光她沒“骨氣”,肅王也是個沒“骨氣”的人。

    “沒骨氣”三個字很好寫,但在李俏和北冥徹身上體現出的“沒骨氣”三個字,卻是完全兩種意思。

    ……

    那夜之後,“沒骨氣”的肅王,很有骨氣的再沒光臨偏院,往後那人去了誰的房裏,李俏壓根就懶的關心。

    最近府上很安生,安生的風平浪靜,但再安生的日子裏只要吹點風,照舊會起漣漪。

    衆夫人大清早的接到下人傳話,此刻齊聚鉛華苑。

    後天就是立秋,入秋的第六天燕雀幫姐就要入府,周氏提醒衆人,馬姐入府了諸位穩當點。

    那位馬姐可不是普通女子,出身江湖之家的女子,即便再是大家閨秀,終歸帶着江湖習氣。

    況且馬姐身傍武意,更是個不好打攪的主,周氏提醒衆人機靈點,不要招惹馬姐,同時與馬姐處好關係。

    一番訓下之詞,在座誰聽都出來,不過是面上說法。

    府裏明着看一片祥和,可爲了能入得王爺眼,誰不是暗暗的與旁人較着勁。

    “今兒大家都在,正好,本妃請了戲班子過府,晚上了衆位妹妹們都來聽戲吧。”周氏道。

    “唱戲?”二夫人眉開眼笑:“每日呆在府裏無聊至極,今晚有戲可聽,妹妹一定到。”二夫人話畢,才覺自己的話不合適。

    咋能說呆在王府裏無聊至極,萬一叫王妃抓住話柄給她找事,那可就不妙了,呆在府裏再無聊沒事可做,她也不想被人使喚,覺到自己話不對,連忙又拐幾個彎子,打哈哈糊弄過。

    玉憐秋暼了她眼,收回目光。

    因爲毒荷包事件,玉憐秋記恨上丁詩韻,慶幸沒有真的同丁詩韻合作,那女人竟敢害她的兒子,此等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天成不許她找丁詩韻麻煩,可胸中那口氣就是咽不下去。

    今晚要聽戲,聽戲就聽戲,天成不叫她動丁詩韻,用別的方式治一治那個女人也成,思謀中,玉憐秋把弄手上戒指。

    周氏的話訓完再沒什麼事,衆人先後告別王妃退出鉛華苑。

    李俏隨七夫人一道出來,倆人聊着天回住處,李俏擡眼瞧見丁詩韻先着大夥走在最前頭,順李俏目光,七夫人也看見丁詩韻。

    “三夫人可是咱府上另類,打我進府就從不見她和誰走的近……哎對了,我記得你剛入府,她不是和你關係挺好嘛,這纔多少日子,她咋就不理你了?”

    收回看向那邊的視線,“我也不知道丁姐姐怎麼了,也許她最近疏遠我,是因王爺前些日子總在我那吧。”李俏口是心非道。

    七夫人卻撇嘴、搖頭,“我看不像,府上誰剛開始不都是被王爺寵着,日子久了就都涼下來,她要連這也喫味,她喫味的過來嘛。”

    李俏偏過頭望着她:“哦,七姐別給我說,你是個很大方的人,我可不相信。”

    與七夫人處的日子多了,李俏發現,七夫人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女人都有點心眼此話不假,但像七夫人當時嘴快,過了後又大咧咧的府上獨此一位,有時候與七夫人開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七夫人絕對一笑而過。

    “女人沒有心眼那就是大丈夫了,我心眼正常!”

    李俏笑笑,“七姐,去我那裏坐吧,反正你也沒什麼事,咱們今天去我那裏喫飯,晚上再一塊去聽戲!”

    七夫人欣然接受,倆人前往偏院。

    往日偏院無外人時,金嬤嬤會和李俏同坐一桌,今兒有七夫人在,金嬤嬤端了飯去院裏,倆位夫人坐在屋中,邊用飯邊聊天。

    相聊中,七夫人感慨,若李俏再多得王爺幾次寵愛,受孕的機率就會越大,才聽王爺連着來了偏院幾天,王爺又把偏院涼下。

    對此,七夫人也早習以爲常,只祝願李俏能一舉有孕。

    提起懷孕,李俏卻打了個寒顫:生孩子!

    做男人的時候從沒想過,將來生孩子會與自己扯上關係,現聽同坐的七夫人祝願她早日懷孕,如此燥熱氣候中,李俏背上冒出一層冷汗。

    千萬不要,她可不想生孩子啊!

    “九夫人,你想什麼呢?”見李俏手裏的筷子舉在半空似落不落,七夫人推了她一把,李俏回神:“我沒事,七姐喫菜!”

    七夫人不在意李俏剛纔爲何發呆,只當是自己嘴裏的生孩子三個字,觸動了李俏心思。

    可李俏剛纔的愣神模樣,卻弄的七夫人沒了喫飯的心思,放下碗和筷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說,“但願你懷上了可不要像我一樣,連胎都沒坐穩,孩子就沒了。”

    “七姐原先懷過胎?”

    “我剛入府沒多久就懷了王爺的孩子,可誰知道怎麼就又掉了,”嘆口氣,又道:“我這不爭氣的肚子啊!”

    李俏放下碗筷安撫道:“七姐莫傷心,孩子沒了,說明那孩子和你沒緣分,以後總歸還會有的。”

    接受李俏的安撫,七夫人笑笑,一笑心情似乎又好了,提起筷子準備再接着喫飯,此時卻忽地想到什麼,從座位上站起,踱到門外看了眼,才又回到桌前坐下。

    她這模樣,看的李俏不明所以:“七姐怎麼了?”

    七夫人壓低聲音:“往日你和北苑那位走的近,你可發現她有無異常?”

    異常?

    李俏眉毛微皺,要說丁詩韻的異常,她早就發現,但又不明白七夫人指什麼,李俏便搖搖頭。

    “你沒發現她有異?”七夫人坐正身子,但依舊聲音的:“我曾聽人說起過,北苑那位懷過孩子,可卻從沒聽三夫人自己說過她懷孕。”

    李俏一頓,來了興趣:“你說她懷過孕,但她卻沒承認過,自己有過孩子?”

    七夫人點頭道,“按說入了王府,誰不以懷孕爲榮,哪有懷了孕不聲張的!”

    “既然從沒聲張過,七姐你又從哪裏聽說?”

    “你甭管我從哪裏聽說,丁詩韻才入府的時候,就懷了孕,而且我聽說,”七夫人再度看眼身後,沒見有人,才又湊近李俏耳畔道:“我還聽說,她入府的時候肚子裏就已經有了!”

    李俏瞪大眼,壓低聲:“入府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難道是王爺搞大了她的肚子,才把她收了房?”

    “怪就怪在這裏,丁詩韻入府那晚伺候王爺,第二天白喜帕上的血跡又證明她是處子無疑,這事在王妃那裏有記錄可查,所以我一直懷疑,丁詩韻入府的時候不是清白之身,白喜帕上的血跡,一定是造的假!”

    李俏撓頭皮撓個不停:“七姐,你到底從哪聽來,那位入府前就懷了孕!”

    “我從哪聽來你甭管,我就問你一句,你不會去北苑那裏查證吧,我把你當朋友,纔給你說了這麼多……醜話給你說前頭,就算你去丁詩韻那裏求證,我也不會承認這話是我說的。”

    “你放心,我沒那麼長舌頭,你都已經看出來,我和那位有些不愉快,還幹嘛三番五次的非要讓我說出來。”

    “你真跟那位鬧彆扭了?”

    七夫人早就看出李俏和丁詩韻的不對勁,但倆個當事人面上一派祥和,七夫人便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現聽李俏承認,七夫人咂咂嘴,“你比我還能裝!”

    “想在府裏安穩活下去,不裝怎麼辦。”李俏說了句大實話,得七夫人不住點頭。

    再度端起碗,邊喫飯李俏邊尋思,要按七夫人說的,自己對丁詩韻的瞭解太少了,自己剛入府那會子,自信從沒有得罪過丁詩韻,她卻朝自己發難、從背後捅自己刀子。

    今兒再聽七夫人一番話,李俏覺得她從來沒有看懂過丁詩韻,那女人若真在入王府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身孕,她膽子可真大,給皇家王爺帶綠帽,萬一被人知道了,她算什麼,她的孃家都會被肅王剷除掉。

    今天這頓飯,李俏吃出了五味陳雜,也吃出了別有一番風味!

    丁詩韻?

    看來下來得好好了解一下你,免得你再搞事,咱又叫你給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