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男人，她見過幾次。
正是鄭澤。
而站在鄭澤身旁的老者，則是懷虛。
懷虛掃了一眼地面，眼神微凜。
鄭澤往前一步，抱拳道：“風鈴小姑娘，請問……”
“剛剛有兩個討厭的老頭帶了幾十個人過來，已經被我家主人養的小狗解決啦。”沒等鄭澤問完，小風鈴就大咧咧地說道。
鄭澤與懷虛對視一眼。
“這位是我的老師，懷虛先生。”鄭澤介紹道。
“噢，你就是懷虛啊。”小風鈴打量着懷虛，說道，“我聽主人提起過你好幾次呢。”
懷虛往前一步，微微抱拳，問道：“請問，方兄目前情況如何？”
“方兄？噢，你說主人呀，主人……”小風鈴情緒立即變得沮喪，低聲道，“主人身體還沒恢復好……”
聽到這個回答，懷虛臉色凝重，問道：“我能否進去看一看方兄？”
小風鈴擡起頭，打量着懷虛，有點猶豫。
但她很快作出決定。
“進來吧。”小風鈴擡手，說道。
後方的石門，緩緩拉開。
“進去之後，我會直接送你們到主人所在的後山哦。”小風鈴又說道。
懷虛看了一眼小風鈴，眼神驚訝。
小風鈴外表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沒想到竟然還掌握這麼多的小術法。
但想到這裏是方羽的住所，懷虛就沒有太多疑惑了。
懷虛和鄭澤從大門走入，腳下一輕，周圍的景象劇變。
兩秒後，他們兩人，就出現在後山的山頂，方羽的面前。
此時，方羽正在與蘇冷韻交談。
察覺到懷虛和鄭澤到來，方羽擡起頭。
蘇冷韻立刻退到一旁。
“方兄。”懷虛開口道。
“你怎麼來了？”方羽問道。
“來看看你。”懷虛說道。
此刻，懷虛能夠看到方羽身上不斷擴大縮小的虛影。
這道虛影，沒有散發出任何異樣的氣息。
從方羽的神色來看，給他造成巨大困擾的東西，很可能就是這道虛影。
“你別問我什麼情況，我現在自己都還沒搞清楚。”方羽說道。
懷虛臉色凝重，問道：“方兄，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方羽想了想，說道：“既然你都來了，那就跟我說一下這段時間外面發生的事情吧，我應該也有一個多月沒離開過這裏了。”
懷虛點了點頭，應道：“好。”
半個小時後，方羽就從懷虛那裏，得知了最近一個月發生的所有大事件。
包括各地區出現的震驚世人的天才，還有北都格局發生的變化。
聽到懷虛說到北都新貴白家和歐陽家的時候，方羽問道：“你說的歐陽家……”
懷虛微微眯眼，答道：“正是歐陽修遠的家族。”
方羽眉頭一挑，說道：“沒想到，他的家族底蘊這麼強啊，竟然能在一個月之內在北都闖出名堂，值得表揚。”
懷虛神色凝重，沒有說話。
方羽很瞭解懷虛，問道：“你好像不太高興？”
鄭澤臉色微變，想要開口說話，卻是不敢。
方羽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方兄，我犯了巨大的錯誤。”懷虛說道。
“比如把太歲甲給了歐陽修遠？”方羽笑着問道。
“還有另外一件事。”
懷虛把歐陽修遠來找他，詢問方羽的情況，之後又把消息散播出去這件事說了出來。
“王家會帶人找上門來，這件事錯在我身。”懷虛充滿歉意地說道，“若今天方兄或是方兄身邊的同伴因此受傷，我……””
“行了，都一把年紀了，就別搞這些虛頭巴腦的形式了。”
魂靈傳來的疼痛，讓方羽眉頭蹙起。
懷虛本就不是一個擅長表達情感的人，聽到方羽這麼說，他便站起身來。
“看來，你現在是對歐陽修遠徹底死心了？”方羽問道。
懷虛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一個人若是失去本心，一切就變了。”
“現在的歐陽修遠，跟以前的歐陽修遠，已非同一人。”
“我不會再給他機會。”
方羽緩緩點頭，想起什麼，又問道：“你覺得……歐陽家族，真的具備這麼強的底蘊？”
“絕無可能。”懷虛搖頭道。
“那你覺得，他是如何讓歐陽家族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成爲頂級世家的？”方羽問道。
“肯定有外力的幫助。”懷虛答道。
“外力來源於何處，爲何要幫他？”方羽說着，笑了笑，“原諒我現在不太方便思考，只能把問題交給你了。”
“外力的來源，暫且不清楚……但能讓一個普通家族在短時間內登頂的幕後存在，肯定需要極高的報酬。”懷虛眯眼道。
“你的意思是，歐陽修遠用來作爲報酬的物品，就是太歲甲？”方羽說道。
“是。”懷虛說道，“歐陽修遠父子融合太歲甲的收益太低。以歐陽修遠的性格，自然會選擇以太歲甲來獲得更高的收益。”
“這樣就可以解釋，爲何會有人願意幫助歐陽家族。”
方羽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既然有此推測，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找出歐陽家族背後的存在。”懷虛說道。
“然後呢？”方羽問道。
“我會帶着歐陽修遠，親自到方兄面前認罪。”懷虛眼神堅定，語氣冰冷地說道。
方羽看着懷虛的神色，眼神微微閃動。
這就是懷虛的性格，一旦認定某件事情，就會堅定不移地去做他認爲正確的事。
他之前願意給歐陽修遠機會，願意相信歐陽修遠，也是因爲他認定歐陽修遠品性不壞，不會一錯再錯。
可這一次，歐陽修遠所做的事，已觸及懷虛的逆鱗。
從懷虛口中套取信息，謀劃對付目前身體不適的方羽……
懷虛可以接受被欺騙，但他絕對無法忍受，歐陽修遠想着對付方羽！
要知道，沒有方羽……他和懷虛兩人甚至都無法活到今天，更別說擁有今天的一切！
這是忘恩負義，不仁不義！
無論歐陽修遠有沒有能耐讓方羽受到傷害，只要產生這個念頭，就已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