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呢?”紀安寧問。

    “今天是你專場,一對一,vip私教。”聞裕笑得狡黠。

    他穿着緊身的圓領運動t恤,面料柔軟有彈性,透氣吸汗,完全的貼附繃緊在身體上。長期的鍛鍊讓他的身體沒有一絲贅肉,肌肉精實彪悍。

    他笑着說完,上前一步,滿滿的雄性荷爾蒙便撲面而來。

    紀安寧被逼得屏息了一瞬。

    聞裕太狡猾了,紀安寧簡直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我跟你說,搏擊社就你一個女孩,你要是跟這幫傢伙一起訓練,就成大熊貓了你知道嗎?”聞裕抱着胳膊振振有詞,“你想被大家圍觀呢?還是想清清靜靜的呢?你自己選。”

    紀安寧週一的時候看到搏擊社裏老社員大概有十幾二十個人左右,個個都是肌肉猛男。被這樣一羣人圍觀,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紀安寧默默地拉開了外衣的拉鎖——她穿了運動褲,外衣裏面穿的也是短袖t恤。她就打算穿着這麼一身來訓練的。

    女人脫衣天然有種美感,美麗的女人尤其如此。

    外衣褪下露出的薄肩和精緻鎖骨,讓聞裕覺得小樓裏的溫度驟升。他的視線忍不住在紀安寧漂亮的脖頸間遊移。

    “開始嗎?”紀安寧問。

    聞裕說:“你先去換衣服。”

    紀安寧眨了眨眼,說:“我特意穿運動裝來的。”

    “女更衣室,一號櫃子,有你的衣服。去換上。”聞裕覷着紀安寧神色,理直氣壯地說,“社團福利。”

    紀安寧瞟了他一眼,去了更衣室。

    聞裕嘴角翹起來。

    一號櫃子裏有幾個紙袋子。紀安寧看了看,有兩身運動休閒款的秋裝,正適合眼前的季節穿。但這一看就是能日常穿的衣服,肯定不是訓練服。

    另一個袋子裏的纔是訓練服。

    紀安寧拎起來看了看,訓練服褲子寬鬆,但上裝很短小,自帶bra。她把內衣也脫了,換上訓練服,試着動了動,確實比穿着內衣和t恤更方便運動。

    紀安寧走出更衣室,聞裕便眼睛一亮。

    紀安寧對聞裕這種灼人的目光很熟悉,前世他一直都是這麼看她的。有時候他們把話又說僵了,他的目光會變冷,冷卻依然灼人。

    這會兒聞裕**辣的視線落在她腰間,紀安寧微微感到不自在,下意識地拉了拉上衣。

    上衣緊而短,露出了一截小腹。這本沒什麼,紀安寧做過禮儀,穿過旗袍,也穿過露肚臍的超短裙,她對這樣的衣服並沒有什麼不能接受。

    只是當聞裕的目光落在腰間的時候,那種灼熱感太過強烈,逼得紀安寧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腰間,遮擋住露出來的那一片肌膚。

    “櫃子裏還有兩套衣服”紀安寧提起話題,轉移聞裕的注意力。

    聞裕“哦”了一聲,說:“給你買的,試了沒有?合不合適?我按你身高買的。”

    紀安寧想起來,週一晚上一起離開搏擊社,路上聞裕確實問過她身高。原來那個時候就爲了這個。

    “那兩套衣服”紀安寧開口。那衣服明顯就是日常穿的。

    聞裕不在意地打斷她:“福利。”

    兩個字就堵住了紀安寧。

    看她眼睛眨了幾眨,聞裕笑了。

    “不知道我這兒福利出了名的好啊?”他說,“別想東想西了,我隨便買的,你隨便穿。兩身加起來,還沒陳浩他們一雙鞋貴呢。沒事,以後福利都給你補上,你不能比他們喫虧。”

    他笑嘻嘻的,根本不當回事。

    紀安寧既然肯把這套訓練服穿在身上,便是決定了不再用前世那種決絕的方式對待今生的聞裕了。

    她點點頭,說:“謝謝。”然後問:“現在開始嗎?”

    紀安寧態度平靜,既不因爲過度的自卑自尊拒絕,也沒有佔了便宜的竊喜,讓聞裕覺得特別舒服。他說:“先上跑步機,給你測測體能。”

    聞裕讓紀安寧先上跑步機。小樓的訓練房裏裝了環繞音響,他放起了動感的音樂,在她旁邊另一臺上陪她一起跑,也方便他指點她調節速度。

    三十分鐘結束,聞裕有點驚異:“體能不錯。”

    紀安寧看着單薄纖弱,實際上體能還在女生的平均線之上挺高一截。日常的勞碌,讓她身體鍛鍊得很皮實。比一些嬌滴滴想盡辦法逃體育課的女生皮實多了。

    聞裕又給她測試了力量和反應速度。

    紀安寧柔韌性好,反應也靈敏,但力量是短板。女性要承擔生育的疼痛,力量卻天生就沒法和男性比,造物主造人的時候,也不知道腦子是咋想的。

    “你對搏擊有什麼想法或者期望?”聞裕大致瞭解了紀安寧的身體狀況,問她。

    紀安寧被聞裕折騰了一大通,已經汗溼了鬢角。對聞裕的問題,她不假思索地說:“我想學實用性強的。”

    “我不需要體育運動的套路,我需要的是能讓我獨自擊倒成年男性的方法。”

    “不顧忌對方死活,或者對方是不是受傷。在沒武器或者有武器的情況下,以我制服對方或者以我安全逃脫爲首要前提。”

    在測試紀安寧的過程中,聞裕都還笑嘻嘻的,一臉輕鬆。隨着紀安寧一條一條清晰道來,聞裕的笑容漸漸消失,他臉色都變了。

    “你遇到過什麼事?”他看着她,問。

    “沒有。”紀安寧平靜地說,“預防萬一而已。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多壞的人,不是嗎?”

    年紀輕輕,還是學生,就能對同校的同學使出下藥的手段。

    趙辰一開始肯定是想要迷女幹。他喫準了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極可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地沉默,又或者女孩能有勇氣報警,很多事也說不清楚,極可能被他反咬一口,還要面對旁人異樣的目光和猜疑。所以他肆無忌憚。

    後來這手段被紀安寧識破了,趙辰更是乾脆想要用暴力威逼。

    壞得流膿了。

    紀安寧說話的口吻,不像是“預防萬一”,更像是事後總結的經驗教訓。

    聞裕盯着她眉眼間,見她無意再多說,他也不追問,帶她到了另一個區域。

    “先從基礎動作開始,”他說,“等回頭我好好想想,給你整理出一套適合你的方案。”

    他演示基礎動作給她看:“這樣,兩腳前後分開,膝蓋微屈”

    聞裕從零基礎開始,教了紀安寧左直拳、右直拳、左右直拳的組合套路和正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