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又被富二代纏上了 >10.第 10 章
    紀安寧說:“不用了,就四站地,我坐公交車過去就行了。

    聞裕要這麼好打發,就不是聞裕了。他說:“我一腳油的事兒,你等車半個小時。”

    紀安寧說:“我得先回家給我外婆熱飯。太麻煩了,你先回家吧,不用管我。”

    聞裕下巴衝馬路對面一揚:“不就是家屬樓嗎?沒事,我等你。”

    紀安寧知道,以聞裕的尿性,當他想做什麼時候,她是根本阻止不了的。她沉默了一下:“那你等吧。”

    紀安寧說完,就從他車後走過去,走上斑馬線。

    聞裕笑笑,掐滅了煙。

    自古烈女怕纏郎。紀安寧看起來有點執拗,還真有點烈女的意思。但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又能烈到哪裏去呢?衣服、化妝品、包包、好車、出入娛樂場所……很快就能腐蝕她們。

    聞裕見得多了。

    他想看看,紀安寧能撐多久。

    他眯起眼睛,看紀安寧過馬路。她衣褲都緊身,身體的線條活脫脫像是漫畫裏勾勒出來的女孩。一把小腰,細得能作掌中舞。

    爲了她在他掌中起舞的那天,她多矯情、多假純、多造作,聞裕都能忍。

    什麼高貴的靈魂有趣的靈魂,精蟲上腦,纔是驅動男人追逐女人的第一原動力。

    聞裕跟了過去,認了認紀安寧的住處。但紀安寧沒讓他上樓。

    “家裏亂,不方便。”她說。

    聞裕不介意:“你去吧,我在樓下等你。”他又點了支菸。

    紀安寧跑上樓,掏出鑰匙開鎖,一進家門,就一股子味。她知道,外婆又沒衝馬桶。

    “外婆,我回來了。”她招呼了正看電視的外婆一聲,先跑到廁所把馬桶衝了。

    馬桶水箱上方的牆上,她還特意用白紙寫了大大的“衝馬桶”貼在那裏,也沒用。高中的時候還是管用的呢,現在不管用了。外婆對外界信息的認知能力大大地減退了。

    她還能自己喫飯,還能自己上廁所,紀安寧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紀安寧快速地洗了手,打開廚房的鐵鎖,把飯盒裏的晚餐熱了給外婆重新裝回去,囑咐她:“餓了就喫飯。”

    外婆笑:“我待會就給你做飯,今天燉棒骨。”

    她還記得從前燉棒骨的事呢。她們都多久沒有燉過棒骨了?紀安寧鼻子一酸。

    “好,回頭我買棒骨給你。”她在外婆額頭溫柔地親了一下,又鎖好了廚房,飛快地跑下樓。

    聞裕咬着煙,抱着手機打遊戲呢,看她下來,有點詫異:“挺快啊,做飯這麼快嗎?”

    “早上就做好了的,就熱一下,老人家喫涼的,對腸胃不好。”她解釋。

    “幹嘛不直接從食堂打飯?”聞裕在路上問。

    學校食堂有補貼,食堂的價格其實很便宜。紀安寧要是從學校直接打飯送回來,她外婆不就可以喫口熱的了嗎?還新鮮,不比她一大早做的強?

    “我外婆有好幾種病。”紀安寧說,“她的飲食必須嚴格控制。食堂的菜對她來說太油太鹹了。”

    “那你動作夠慢的。”聞裕改口,“微波爐一打,兩分鐘不就好了?”

    夕照曬得刺眼,紀安寧擡手擋住眼:“沒有。”

    “哈?”

    “家裏沒有微波爐。”紀安寧不以爲意地說。

    在榆市的時候,她倒還真有一臺微波爐,是鄰居家淘汰給她的舊的。但後來她過來省會讀書,實在沒辦法把微波爐也帶來。

    至於到了省會這邊爲什麼不買,聞裕不是那種何不食肉糜的貨色,一怔之下就明白了——紀安寧捨不得花這個錢。

    他和她並肩往院子外面走,看着她雪白纖細的脖頸被夕陽灑上一層玫瑰色,頗有點五味陳雜。

    怎麼能窮成這樣?

    從學校到光明路,真的就是一腳油的事。

    “在那裏。那間咖啡店。”紀安寧指給他,“可以停在那兒,門口停車沒有拍照。”

    悍馬停在了路邊,紀安寧謝過他,說:“你早點回家吧,待會兒該堵車了。”

    她說完,準備拉開車門下車。

    聞裕卻按住了她手臂:“你晚飯吃了嗎?”

    “我們店長管我晚飯。”紀安寧一邊說,一邊從聞裕手裏掙出自己的手臂。

    她抿了抿脣,還是開口:“聞裕,以後說話就說話,別老上手。”

    聞裕狡黠地笑笑:“不說好了是朋友嗎?”

    別以爲她聽不出來他話裏的諷刺。紀安寧面無表情:“朋友更不能動手動腳了。”

    聞裕微笑向後撤,舉起兩隻手。一副“好好好,你說的都對”的無賴相。

    紀安寧橫了他一眼,拉開車門。

    才同意了不動手動腳的聞裕又一把拽住了她。

    紀安寧瞪他,聞裕鬆開手,問:“幾點下班?我接你。”

    紀安寧才說“不用”,聞裕就笑:“朋友嘛,別客氣。”

    紀安寧忍了又忍,說:“我晚上

    還有一份兼職。”今天週五了。

    聞裕怔了怔,才終於收起那副嬉皮笑臉,挑眉問:“怎麼還有?在哪,幹什麼?”

    “橋南路的酒吧街。”紀安寧說,“那邊有公交車可以直接回學校,你不用管我。”

    重點根本不在於交通。

    聞裕皺起眉頭:“做什麼?”

    “賣酒。”紀安寧平靜地說。

    果不其然,聞裕的目光肉眼可見地涼了下來。

    涼涼地看着紀安寧。

    “賣酒就是賣酒。”紀安寧平靜闡述,“沒有別的。”

    她明白聞裕的想法,當然這也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都覺得酒吧裏賣酒就不正經。就覺得超市促銷和馬路上發傳單就比賣酒更高尚更純潔。

    可其實,真不正經的女孩,哪個肯苦哈哈的辛苦推銷酒水賺錢?高跟鞋一站一晚上,賠笑笑得臉都僵了,還要時刻警惕可能會出現的鹹溼手,半點都不敢放鬆。

    聞裕看着擋風玻璃外面的遠處,幾秒後,又轉回頭,說:“做我女朋友的事,再重新考慮一下吧。”

    他這會收起了嘲弄、譏諷和嬉皮笑臉,正經嚴肅的又提出了這個提議。

    他又說:“不急,你好好想清楚了再回復我。”

    但紀安寧不需要,她第二次拒絕了聞裕。

    聞裕皺起眉頭。

    在前世,紀安寧是絕不會把心裏的想法告訴聞裕的。但這一世,不一樣了,紀安寧覺得,應該跟聞裕好好地、心平氣和地溝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