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龍霆，我們爛帳太多了，我不想你的身上又沾染新的污點！”
西門龍霆從塑料袋裏拿出醫用毛巾，給她擦拭着眼睛。
“這就叫污點？”他深沉地想，他還有很多污點她沒看見。
“如果孩子活不下去，那是它的命！”
“……”
“卻不能由你來結束。”
西門龍霆擦着她的淚水，心煩意亂：“好，你想怎樣都好，別哭了。”
景佳人後怕地靠在他的胸前。
“我更怕你以後想起來會後悔……怕你會內疚自責。”
“……”
“西門龍霆你是個大傻瓜嗎……”她帶着哭音。
當初西門傾世不是她打掉的她都那麼難過了。
這個孩子她沒有勇氣去打掉，怕她會自責一輩子！
但她也不允許西門龍霆去自責一輩子！
“我是大傻瓜。”他嘲諷地勾脣，喉結一上一下地起伏。
他若不傻，剛剛就應該結束了這一切。
……
一個小時後，保鏢車開回了動物之家。
又一個小時，這輛保鏢車只是寂靜地停着。
一根菸燃盡，西門龍霆的手透過窗口垂在外面，另一隻大手梳理着她的髮絲。
“回去吧，兒子在等你。”
景佳人靠在他懷裏，他抱着她，彼此這樣的相擁都是奢侈。
手機在他的兜裏響起來，已經響過很多次，西門龍霆既不接，又不關機。
景佳人緊張地抓着他，她知道，分別臨近，明天醒來睜開眼，就又見不到他了。
“聽話。”西門龍霆單手捏着她的下頜，在她的額頭上眷戀地吻了一下。
“藥性還沒有全退，我腿軟，走不了。”
“……”
其實是沒問題的，她的手有了力氣，雙腳能不能走動她最清楚——
當然，西門龍霆也很清楚。
“景佳人，你以爲賴着時間，就有用麼？”
“能賴一秒是一秒，這不是你教我的？”景佳人摟着他，“我不信季子昂敢真對我怎麼樣，爲什麼要怕他。”
“話不要說這麼滿……等他真做出了什麼，就晚了。”他冷冽地眯眼。
季子昂跟他是同類人，若挑釁季子昂的權威，他可以預料對方會做出什麼來。
一定是先從sun身上下手……
他知道這個女人疼sun疼到了骨子裏，是最好的軟肋。
“我送你回去。”西門龍霆丟掉菸嘴，打開門，將她撈着長腿躍出去。
景佳人這下連賴着的理由都沒有了。
11點多鐘，這個時間sun和女傭都睡了——
景佳人再三教導過兒子，絕不可以熬夜，到了10點就必須上牀睡覺。
不過別墅裏到處留着溫暖的壁燈，在等待她回家。
西門龍霆抱着她一路經過大廳，上二樓，腳步儘量輕。
景佳人不時偷親他的下巴，側臉，耳朵。
他將她放置在大牀上的時候，她的手依然勾着他的頸子，緊緊的不鬆手。
西門龍霆拉扯不開：“看來你很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