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西門龍霆抓了一把扔出去。
“喂，你能不能慢慢放？”
“……”
“就這麼全部倒下去，就不靈驗了。”景佳人挑眉，“要給海神傳達的時間啊。”
西門龍霆瞪她：“哪裏來的海神，你莫非以爲這世界上真有上帝和天堂？”
不管有沒有，一個美好的祝願而已。
五顏六色的紙船隨着風飛出去，在大海中飄搖地蕩着。
宮子華的飛機在空中嗚嗚地飛過，向滑翔翼來回繞着大船轉着。
十幾架飛機轉得很勤。
突然一艘俯衝下來，居然跌進了海里。
“怎麼回事！？”
景佳人瞪着眸，看到剛剛沉沒下去的飛機從海面冒出頭，居然像在陸地上行走一樣，在海面上滑行。
玻璃的罩面緩緩打開，宮子華坐在副駕，戴着飛行員保護頭盔，在陽光下瞪着甲板這邊。
緊接着，其它的十幾架飛機都先後下海，將宮子華的飛機緊緊護着。
陽光下，宮子華的手對着景佳人的方向，比了個手槍上揚的手勢。
景佳人冷眸。小樣，看你得意！
“少爺，時間快到了，那邊有情況。”威爾遜低聲說到，“你去看看？”
西門龍霆身形繃住：“景佳人，回船艙。”
“沒事的，還有半個小時，我再呆幾分鐘，馬上進去。”
紙船還沒放完，這裏到處都是自己人。
西門龍霆沒走太遠，站在附近跟威爾遜談話，目光卻是盯着景佳人的方向。
……
華麗的起居室裏，金色的九頭鼎爐香氣縈繞，就彷彿幻化成一張霧氣的身形。
絕美的女人穿着繁複的大裙裾，靠近牀，微微俯下身，用手撫摸着男人蒼白的面容。
【冷麟天……冷麟天，醒醒。】
冷麟天的睫毛劇烈地動。
他耳邊的鑽石耳釘彷彿在發熱，聽到景佳人的嗓音模模糊糊的，像是隔着一個世紀傳來：
“冷麟天，對不起。”
他的眼睛終於打開，露出一雙如黑曜石豁亮的雙瞳。
“冷麟天，這999只紙船，是我爲你疊的。”
“這輩子我生和死，都是西門龍霆的女人……”
“對不起，就算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也跟西門龍霆做了約定。”
“冷麟天，你在天堂一路走好……下輩子，你不要再愛錯人了。”
冷麟天的心臟像被刀子豁然地劃開，鮮血淋漓的痛讓他的面露無比痛苦的形態。他的脣微張，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傭人驚訝地看着他，呆了半晌，立即驚叫着去通知……
“冷麟天，我們走了……不管這次是生是死，都是永遠的訣別。”
景佳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模糊，夾雜着海浪聲。
冷麟天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寞笑，皸裂的脣裂開……
他說，除非她殺死他，他纔會對她放手。
而現在，他已經死了一次……或者，活着亦等同於死了。
“景佳人，我放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