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先生，你有在聽嗎？”林嘉怡側過臉問他，握住他放在膝蓋上的手，認真望着他的模樣，跟東宮子徹真的很像。
宮子華甚至一恍惚，就以爲面前站的人，就是那個男人。
他擰着眉搖了搖頭，將那個在他腦子裏亂走的男人趕掉……
林嘉怡擔心地問：“你沒事吧，精神恍惚，是不是不舒服？”
“……”
“既然現在在醫院，我帶你去看看吧。”林嘉怡伸手擦拭了一下他的額頭，“你一直在流冷汗……”
宮子華驀然抓住她的小手，盯着她的臉，彷彿以此就能減削心裏那火辣辣的疼。
林嘉怡有些不自在地一笑：“你到底怎麼了？”
“咳咳，”被晾着的醫生清了清嗓子，“我剛剛說的話，希望你們好好考慮。”
宮子華回過神：“說什麼了？”
“林小姐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生孩子，生產對她來說太危險了……”
“擦，之前不是說沒問題！？”
“當時還沒有確診，我們只是說可能沒問題，現在我們看過她的片子……”醫生拿着筆在幻燈片上指着，“你看這裏……”
接下來是一段冗長煩悶的病情敘述，宮子華根本連個屁都聽不懂。
“林小姐這種情況，強行要生育孩子，很可能會變成悲劇。”
“那怎麼辦？”宮子華血紅着眼，“你是醫生沒辦法！？”
“所以我們建議林小姐先做心臟手術。越快做越好，等孩子大了，她不能隨便動手術。”醫生翻着資料說，“2個月內就要做完手術，以此有足夠的時間讓她恢復。”
“這手術有沒有危險？”
“任何手術都有危險，不過只要找到適合的心臟，風險是很小的……基本上會成功。”
林嘉怡點了點頭說：“這只是個小手術，你不用擔心。”
“小手術？”宮子華不傻，“既然是小手術你以前爲什麼沒有做？”
“我……”
“你不要命了！？”
“我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林嘉怡的眼睛微微紅着，“不管喫多少苦，我都願意。”
宮子華沉默了一下問：“如果流掉這個孩子，有沒有生命危險？”
“兩個月內，孩子還未成形，可做藥物流產，對心臟病患者沒有太多影響。如果等孩子大了，錯過最佳流產時機，引產和生產的危險係數是一樣的。”
“宮先生，你要打掉我們的孩子？”林嘉怡睜大眼，眼眶紅縞。
宮子華看着這張臉——形似東宮子徹的臉，說不出一句狠話。
林嘉怡飛快掉下來一滴淚說：“我的身體很難懷孕，這次懷孕我覺得是老天給我的奇蹟，連醫生都說不可思議。你知道打掉孩子對我意味着什麼？我子宮很薄，流掉這個孩子加上心臟病，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