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洱走在街上,已經被淋透,水雨順着臉頰往下滑,滑過嘴邊的時候,還有一股鹹鹹的味道。
她就像一個機械的木偶走着。
比起剛纔這會痛的似乎都沒有了知覺。
季芷妗的話在耳邊響着:我被人強暴了。我本來不想生下這個孩子的,她就是我人生的一個污點,她時刻在提醒着我,那一個晚上,我都經厲了什麼。
但是醫生說,我體質不好。如果打掉了這個孩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是庭川,是他在我身邊安慰我,鼓勵我,讓我生下孩子,他會疼這個孩子如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我知道,他是在自責,在內疚,或者是在補償我,覺是我是因爲他纔會被人強暴的。
但是,我真的沒有怪過他。我爲他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我只是不想他一個人撐的那麼辛苦又痛苦。
雲洱,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你爭庭川,我只是想在他的身邊默默的替他做點事情。
庭川真的很疼糖豆,糖豆也很乖巧的。
剛開始的時候,我看到她,真的想要掐死她的,因爲她時刻都在提醒着我,那一夜,他們是怎麼把我一遍一遍的折磨。
我掙扎着,反抗,叫着,求着,哭着,喊着,卻是無果。
他們就一遍一遍的做着,雲洱,你知道嗎,我想死啊!
庭川怕我傷害糖豆,便把糖豆接過去帶着,所以他們倆纔會好的跟父女一樣。
後來,我才慢慢的接受了糖豆,也是庭川在我身邊勸醒的我。
聽着季芷妗的話,看着她哭的痛不欲生的樣子,宋雲洱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
庭川,庭川。
季芷妗爲厲庭川做了那麼多,連自己的清白都搭進去了。
而她呢?
跟季芷妗對比起來,她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就是一個不值得原諒的人渣。
程淄說的沒錯,只要她不出現在厲庭川面前,那就是厲庭川的幸運。
所以,她前幾天的決定是對的。
饒是庭川是鐵做的,也撐不住,他倒下了。那次,差一點要了他的命。他足足在牀上躺了一個月,如果不是程淄他們幾個人一直守在庭川身邊,替他處理着所有事務,庭川也許就真的撐不過去了。
差一點要了他的命!
要了他的命!
宋雲洱的腦海裏不斷的迴響着這句話。
然後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痛,喉嚨裏像是卡住了什麼。
“噗!”一大口鮮血從她的嘴裏吐出來。
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季芷妗的車停在別墅院子裏,手裏拎着好幾只購物袋,噙着一抹如沐春風的微笑,邁着優雅愉悅的步子進屋。
“芷妗,回來了。”雷麗如看到季芷妗,而且手裏還拎着好幾只購物袋,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什麼事,這麼開心?”
季芷妗將袋子往沙發上一放,笑的一臉迷人風情的往雷麗如身邊一坐,“媽,給你買了幾件衣服,都是你喜歡的。”
雷麗如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看了好一會,輕聲問,“芷妗,你怎麼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情去購物?你現在應該想想,怎麼讓宋雲洱不能接近庭川。”
季芷妗勾脣一笑,笑的一臉高深又得意,“媽,我心情好啊。以後我的事情啊,你就少操心了。”
“好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該做什麼的。放心吧,媽。你啊,就把心思多放在爸身上。”季芷妗笑的一臉略帶幾分曖昧的樣子。
“你這孩子!”雷麗如淺嗔她一眼。
季芷妗則是笑的一臉嬌媚而又明豔。
醫院
保臻從自己的限量版跑車跳出來,推了推架在臉上的那一副超大蛤蟆鏡,噙着一抹勾人的風騷笑容,踢踏着步子,風情萬種的朝着醫院大門走去。
“保少!”
“嗯哼,你好!”
“保少!”
“嘿,美女!”
“保醫生!”
“哦喲,大爺,看起來精神不錯啊!看來沒什麼大礙了啊!”
“是啊,是啊!這多虧了保醫生呢!真是太謝謝你了!”
“客氣客氣,以後可要聽話,不能偷偷的喫高能量的食物。”
“好的,好的!我一定聽保醫生的話!”
一路,保臻是這麼跟人打着招呼的,足以可見他的人緣有多好。
一輛擔架車,急急的朝着急診那邊推去。
保臻眼角朝着擔架車上瞥去一眼。
哇靠!
瞬間整個人全身的神經繃緊了。
一把拿下臉上的蛤蟆鏡,雙眸直直的盯着那擔架車。
但擔架車已經推遠了,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保臻一把糾過一人,“哎,那送過來的什麼人?”
被他揪住的不過只是開救護車的司機而已,一臉茫然的看着他搖頭,“保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司機,負責開車!”
保臻瞥他一眼,鬆開,“哦,不好意思啊!行了,沒你事了,忙去哪!”
“是的,保少!”
保臻的眉頭緊緊的蹙了一下,他剛纔是不是眼花了,那一眼瞥,好像看到的是那個躺在厲老二牀上的女人哎?
不行,不行!
這事開不得玩笑,得去確定人一下。
擡腿,立馬朝着急診的方向疾步走去。
然後當他看清楚那一張臉時,驚的往後退去兩步。
我去!
怎麼白的跟個鬼似的?
厲老二虐待她了?
然後又跳水自盡了?
厲氏集團會議室。
厲庭川正開着部門會議。
各部門主管在向他彙報着這季度的工作總結,以及下個月與下季度的工作計劃。
手機響起。
看一起是保臻的電話,厲庭川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我去!掛我電話?”保臻看着被掛斷的電話,一臉不可置信的啐念着。
厲庭川的手機再次響起,還是保臻打過來的。
眉頭微微擰了起來,接起電話,“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
語氣很不友善,幾乎是帶着威脅的。
“二哥,你的女人,被送到我這裏……”
“騰”的一下,厲庭川站起,消失在會議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