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開車邊給保臻打電話,讓他趕緊到別墅來。
厲庭川手上的傷,他自然看到了。
程淄看着那有些血肉模糊的十個手指,心疼的要緊。
後面,季芷妗的車子飛快的跟着。
程淄到別墅的時候,保臻已經到了。
剛把厲庭川扶下車,季芷妗的車跟着也進來了。
“程淄,你先把人扶進去!”保臻將厲庭川交給程淄,轉身朝着季芷妗走去。
“保臻,庭川怎麼樣了?他……”
“季小姐,你先回去吧!”保臻直接打斷她的話,面無表情的說道,“厲老二沒事,我就不招待你了。”
“保臻,我不放心庭川!”季芷妗急急的說道,視線直直的落在已經由程淄扶着進屋的厲庭川身上,直至看不到人影,她還是將脖子伸的老長老長的看着。
“保臻,你不用管我的!”一臉請求的看着保臻,雙眸一片腥的說,“我不會影響你什麼,我只是想要看着庭川,我只要他沒事就行了。你……”
“我說了,這裏沒你什麼事情!”保臻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凌視着她,“我不是厲老二,沒他對你的耐心!老六,送人!”
說完,沒再多看季芷妗一眼,轉身進屋。
老六走至季芷妗在前,冷着一張臉,“季小姐,請回吧!”
“老六……”季芷妗可憐兮兮中帶着請求的看着老六,“我不進屋,我就在這裏等着。我只是想親眼看着庭川沒事。你不知道……”
“季小姐,請你不要讓我難做!”老六打斷她的話,一臉冷情的說,“保少的話和厲哥的話是一樣的!”
“老六,我求你了,我只是太擔心庭川。”邊說邊朝着糖豆使了個眼色。
“老六叔叔,求求你了,讓媽媽進去吧!”糖豆請求着。
“對不起,季小姐,沒有保少的允許,你不能進。請你不要讓我爲難!”老六面無表情。
最終,季芷妗無奈之下只能開車離開。
“你怎麼這麼沒用!”季芷妗朝着糖豆怒吼,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恐怖,雙眸一片赤紅如鬼,“你這麼擔心宋雲洱,你跟她去過日子好了!你跟着我做什麼!季豆豆,你到底是誰的女兒!”
糖豆含淚,一臉很是害怕的看着她,將自己小小的身子往車門邊縮了縮。
“怎麼弄成這樣?”保臻看着牀上昏迷的厲庭川,問着程淄。
程淄搖頭,“我到的時候,厲哥已經出來了。一上車,他就暈了。他的手……”
轉眸看向那血肉模糊的十個手指,深吸一口氣,“我想,應該是挖廢虛挖的。”
保臻這個時候沒功夫和精力問太多,先處理了厲庭川手指上的傷再說。
還有,這一身溼的……
整個人就像是泡在水裏一樣。
厲庭川的十個手指,全都被包了起來,保臻給他上了最好的藥。
操!
厲老二,爲了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你他媽的真是個好男人!
宋雲洱那個女人,他孃的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
讓你這般瘋狂的折磨自己!
耿安打電話過來,告訴程淄,那個從廢虛裏挖出來的女人,並不是宋雲洱。
問程淄,厲庭川情況怎麼樣了?
耿安告訴程淄,厲庭川就是那麼用自己的雙手,一下一下的挖着,挪移着,搬着石頭。
程淄猜想也是這樣。
這個世上,只有宋小姐能讓厲哥這般不顧一切。
只有宋小姐能隨時隨刻的影響着厲哥的一切。
“操!”
保臻聽完程淄的話,又是一聲低咒。
然後是朝着昏迷中的厲庭川狠狠的瞪去一眼,“厲老二,你他孃的真是出息!一個女人,把你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五年前,你沒了半條命!五年後,這個女人又要拿走你的半條命嗎?厲老二,你他孃的信不信,老子一氣之下,拿把手術刀讓她還你半條命!”
“宋雲洱!”牀上昏迷中厲庭川猛的坐起,大聲叫着。
保臻嚇的差一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一臉驚恐的看向厲庭川。
厲庭川雙眸茫然無神的看着某個方向,就像是根本就沒看保臻與程淄,那呆滯的眼光,讓人有些無法將他與厲庭川這個人聯繫起來。
“二哥!”
“厲哥!”
保臻與程淄同時喚着他。
厲庭川終於回過神來,看向保臻,然後擰了下眉頭,“你怎麼來了?”
臥槽!
保臻很想碎他一口。
他怎麼來了?
來給你收屍了!
保臻很想將這句話脫口而出,但終還是沒這個勇氣。
“過來看看你。”保臻很努力的用着平盡的語氣說。
“厲哥,你還有沒有哪不舒服?”程淄一臉緊張的問。
厲庭川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十個手指全都包了紗布,紗布上還滲着殷紅的血漬。
“耿安打電話過來,說……挖出來的並不是宋小姐。”程淄看着厲庭川,很嚴肅的說。
“嗯,”厲庭川點頭,眸光還是有些煥散,“我知道。”
是他親手將那被埋在下面的人挖出來的。
當他看着那一絲光滑的手時,他便於知道,並不是宋雲洱。
五年前的宋雲洱,她的手也是纖細光滑如蔥玉般。
但是現在的宋雲洱,手指卻是……不忍直視。
掌心有着厚厚的繭,關節粗大,手指有些變形的扭曲。
他不知道她到底都經厲了什麼,爲什麼她好好的一雙那麼漂亮的手,會變成這樣了。
但,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才第一眼就肯定,並不是宋雲洱。
那一刻,他幾乎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宋雲洱沒事,被埋在下面的並不是宋雲洱。
她沒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邊的事情,你讓耿安處理着。”厲庭川沉聲道,“你去查一下……”
微頓,似乎在考慮猶豫着。
然後深吸一口氣,一臉肅穆的說,“查一下,宋雲洱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危險。”
“操!”保臻瞬間跳了起來,“厲老二,你他媽都又快半條命沒了,你還在擔心那個女人!”
厲庭川朝他陰森森的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