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除了她自己,厲庭川肯定是聽不到的。
但……
“啊!”宋雲洱一聲驚叫,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穩穩的抱起,而且還是標準的公主抱。
他一臉桀驁的凝視着她,“抱不動?”
宋雲洱,你瘦得跟個竹杆似的,我一隻手就能把你抱起來!
“厲庭川,你快放我下來!”宋雲洱急急的說。
一方面她是擔心他手指上的傷,萬一碰到了可怎麼辦?
另一方面,她怕被人看到。
這是在人家幼兒園的地方啊,來來往往的,很多人的。
他就這麼把她抱起,讓人看到了,很難爲情的啊!
在,這話在厲庭川聽來,卻是成了宋雲洱不願意讓他抱,拒絕他了。
眼眸一沉,閃過一抹陰沉的冷鬱,“合同剛籤,就忘記自己簽過什麼了?”
“?”宋雲洱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這與剛籤的合同有什麼關係?
“宋雲洱,你最好搞清楚狀況。你現在是我的人!”厲庭川冷着一張臉,沉聲道,“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要經過我的同意。否則,就是你違約。違約金是多少?你應該還沒忘記!”
什麼?!
宋雲洱直直的盯着他。
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要經過他的同意?否則,是她違約?
剛纔,合同裏有這麼一條嗎?
不是說,工作內容一切以甲方爲主,聽從甲方的安排?
什麼時候,她的私下舉動也要經過他的同意了?
“厲庭川……”
“怎麼?想出違約金?”他陰森森的盯着她,脣角勾起一抹嘲笑,“一千萬,是你出得起?還是你深愛的男人出得起?他要是出得起的話,還會讓你出來賺這份錢?”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很努力的調整平復着自己的情緒。
厲庭川,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鄙視的人,是你自己啊!
我深愛的男人,從來都只有你一個而已。
脣角勾起一抹淡然的淺笑,慢悠悠的說,“嗯,我願意。爲了我深愛的男人,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厲庭川的臉“嗖”的一下就變的漆黑漆黑,眼眸更是陰沉陰沉的,就像是狂風暴雨來臨之際那般,駭人,可怕,恐懼。
爲了我深愛的男人,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這話,就像是鐵錘一般,重重的錘擊在厲庭川的心頭,將他的心敲的粉碎粉碎。
額頭上,甚至都冒出了一根根的青筋,太陽穴“突突突”的跳着,以示着他此刻有多麼的憤怒。
偏偏宋雲洱還一副淺笑盈盈,又自在其中很是享受的樣子。
厲庭川氣的很想把她給扔了。
既然她的心裏藏着着別的男人,他爲什麼還要抱着她?
但,手裏的動作卻是與心反着的。
心裏越是想着要把她給扔了,手裏卻越是把她抱的更緊了。
宋雲洱此刻心裏是有一抹小得意的。
厲庭川,你罵吧,罵吧。反正你罵的人是你自己。
宋雲洱幾乎是被他扔進車裏的,而厲庭川則是陰沉着一張臉,跟個索命閻王似的,一聲不吭的坐着。
就像是誰都欠了他百八十萬的樣子。
厲庭川,就許你欺負我啊!現在看着你喫癟,我心裏也爽的。
一路上,厲庭川就沒跟宋雲洱說過一個字,全程冷着一張臉。
前面開車的老六都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直至到旅館,宋雲洱回到自己房間。
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保臻打電話。
“喂。”保臻倒是很快接起電話,語氣中透着一抹期待的感覺。
“保醫生,有些事情想問你。”宋雲洱小心翼翼的說。
厲庭川一回到自己的房間,便是氣的一腳狠狠的踢在桌腳上。
宋雲洱!
手機響起,是程淄的電話。
“喂。”厲庭川接起電話,語氣略顯有些沉肅,帶着幾分冷厲。
“厲哥!”程淄的語氣一慣恭敬。
“公司現在怎麼樣?”厲庭川冷聲問。
“已經把問題拋給宋立新了,他那邊正亂着一團了。”程淄很嚴肅的說,然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厲哥,宋家這段時間好像一直在找宋小姐。”
厲庭川的眉頭擰了一下,眼眸一片暗沉,“知道了。宋立新有什麼動作?”
“南效的工程已經停工了,宋立新在忙着處理傷亡人員的安撫工作。”
“給他施加點壓力!”厲庭川面無表情的說道。
他很清楚,宋家找宋雲洱是爲了什麼事情。
不就是想讓宋雲洱給他們當說客,說服他繼續與宋氏合作。
機會,他從來只給一次。
既然宋家沒這個能力,那就別怪他不給機會。
“知道了,厲哥。我會安排的。”
“最好讓宋立新自己主動提出把南效那個工程讓出來。”厲庭川正聲道。
“是,厲哥,我會把事情辦好。”程淄很嚴肅的應着,然後又小心的問,“厲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厲庭川的眉頭擰了一下,眼眸裏劃過一抹冷寂,“就這兩天。”
“厲哥,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
厲庭川微沉默了一會,似乎有些猶豫的樣子。
但,最後還是用着沉冷的語氣道,“誠際設計那邊,你出點難題,別讓他們太容易過了。”
程淄立馬明白,“好,知道了。”
房間傳來敲門聲,然後是宋雲洱的聲音,“厲庭川,你在裏面嗎?”
“就這樣。”厲庭川直接掛斷了程淄的電話,轉身朝着房門走去,開門。
宋雲洱站於門外,手裏拎着一份外賣。
“有事?”厲庭川看着她,涼涼的問。
語氣和眼神都顯的有些疏涼與拒絕。
宋雲洱彎起一抹淺笑,“我打包了一份喫的,你剛纔應該是什麼都沒喫。”
厲庭川沉視着她,眼眸複雜的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那眼神,讓宋雲洱有一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有些扭捏的拂了下自己的耳垂,略有些尷尬的看着厲庭川,“要喫嗎?”
厲庭川並沒有直接應聲,依舊用着深不可測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宋雲洱。
好半晌才慢幽幽的問出一句,“怎麼?打算給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