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號碼,她太熟悉不過了,但是卻從來沒有在她的這個私人號碼上出現過。
而且一直都是她用另外那個無實名登記的號碼撥出去的。
現在卻是突然之間出現在她的這個手機上了。
所以,那對母女倆是確定了嗎?
“你好,我是季芷妗。請問哪位?”季芷妗接起電話,語氣是客氣的,溫柔的,端莊的。
“你好,季小姐,我是朱君蘭。”
“喲,宋太太!”季芷妗做出一副很是喫驚意外的樣子,“宋太太找我有事?不會又是像上次那來,替雲洱來謝謝我的吧?”
“這種事情,還是讓宋雲洱自己當面感謝的好!”朱君蘭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給季小姐打電話,是想跟季小姐談個合作。”
“合作?”季芷妗很是茫然,“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宋太太是不參與公司的事情的。而宋小姐,似乎才被停職。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和宋太太之間,能有什麼合作?再說的明白一點,我們季氏與宋氏方向不同,也不存在合作的機會。”
季芷妗就是故意轉移話題,一副揣着明白裝糊塗。
“季小姐以前跟宋雲洱是朋友,而且還是很要好的那種關係是嗎?”
“宋太太想說什麼呢?”
“我想,季小姐作爲宋雲洱的朋友,肯定是知道宋雲洱怕狗這件事情的。就是不知道,季小姐看了今天國貿商場的視頻沒有?季小姐,既然我們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何必揣前明白裝的糊塗呢?”
“哦?”季芷妗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說,“目的?什麼目的呢?我和宋太太怎麼會有一樣的目的?”
“季小姐是非要我把話挑明瞭?既然如此,那我就如季小姐所願。”朱君蘭耐人尋味的語氣充滿了自信,“五年前,還要多謝季小姐替雲薔出主意,讓宋雲洱替雲薔頂了罪。你如願了,我們也如願了。一舉兩得的事情。”
“呵!”季芷妗輕笑,“我聽不懂宋太太在說什麼。”
“怎麼,季小姐是打算把厲庭川送還給宋雲洱了?”朱君蘭不緊不慢的反問,“如果是這樣的話,季小姐又何須告訴我們,宋雲洱五年前生過一個孩子?”
季芷妗深吸一口氣,事到如今,朱君蘭都已經把話挑的這麼明白了,她也不必再裝下去了。
正如朱君蘭說的,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明着合作又何妨呢?
“所以,宋太太想怎麼跟我合作?”季芷妗似笑非笑的問。
“自然是……”
保仁醫院
宋雲洱和容音都受傷了,一個是腳,一個是手。
而保臻卻只有一個。
容音的意思,先給宋雲洱手術。
她不要緊。
但,宋雲洱又想讓保臻先給容音手術。
最後的結果是兩個人都被推進了手術室。
保臻在檢查了兩人的傷勢之後,決定先給宋雲洱手術。
右腳五個腳趾,幾乎是骨碎性骨折了。
北逸來的很快,鐵青着一張臉,就跟閻王那般。
“怎麼樣?除了左手骨折,還有哪傷到了?”看着容音,一臉急切又擔憂的問。
容音噙着一抹淡淡的淺笑,就那麼如若無事一般的看着他,“不知道的人,看到北爺這麼一臉緊張的樣子,還以爲我是北爺深愛的女人呢!北爺,你是不是有些表錯情了呢?我是容音,不是你最愛的妻子連傾雪!”
她特地的咬重了“最愛的妻子連傾雪”這幾個字。
北逸的臉色微微的沉了幾分,看着她那挑釁中帶着嘲諷的眼神,只覺得心狠狠的一窒。
容音的臉上,始終都揚着優雅迷人的微笑,就像是戴了一張人皮面具那般,那笑容很是刺眼,卻又讓北逸無計可施。
北逸深吸一口氣,一臉好脾氣的看着她,“嗯,我知道你是誰。保臻呢?”
“北爺,保少在給宋小姐手術。”保鏢一臉恭敬的說。
北逸擰了下眉頭,轉眸看着保鏢問,“宋小姐傷勢怎麼樣?”
“右腳五個腳趾粉碎性骨折!”容音替保鏢回答他,依舊笑的如沐春風般的看着北逸,“北爺,如果是你最愛的妻子連傾雪所爲,不知道北爺打算怎麼給厲庭川一個交待呢?”
容音一副看好戲,又透着幾分期待的看着他。
或許這個問題,也是她自己期待的,是替她自己問的。
她沒想到,連傾雪這次竟然會來這麼直接了當的手段。
是她連累到雲洱的。
她以爲,連傾雪的性格,只會做一些見不得光的背後動作,畢竟她要在北逸面前保持她那善良溫柔又賢惠的樣子。
卻沒想到,她這次出手竟是這麼直接了。
這不像是連傾雪的動作,倒更像是連莘那個潑婦的行爲。
當然,槍擊一定是鬱芸那個老太婆的動作。
她容音真是何德何能啊,竟是讓她們在同一天一起動手了。
清澈的雙眸如閃爍的星石一般,直直的望進北逸的眼眸。
脣角彎着一抹淺淺的弧度,風淡雲輕的等着他的回答。
北逸深吸一口氣,眼眸沉寂幾分,一臉凝肅,“我會給庭川一個交待的。以後……”
頓了頓,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有些猶豫的樣子。
“怎麼,是想說,以後還是離厲庭川的女人遠一點,省得讓你最愛的妻子把怒氣發泄在她身上?還是說,你想替你最愛的妻子求情,讓我們倆原諒她呢?”
容音輕描淡寫的看着北逸,不緊不慢的說道。
北逸沉沉的看着她,眼眸很是複雜,那是一種想要將自己完全的釋放在容音面前,卻又不得不隱藏的糾結。
容音看着他,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轉身離開。
北逸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只是一臉深沉的看着容音的背影,眼眸一片冷寂的可怕。
“逸,容小姐怎麼樣了?是不是傷的很重?”急切的擔憂的又很是緊張的聲音傳來,還有那高跟鞋與地板摩擦的“蹭蹭”尖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