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男孩已經長大了,也長高了。
但還是那樣的乾淨斯文又靦腆。
“姐,小心點!躺好!”宋雲璽趕緊一個箭步衝到宋雲洱面前,將她扶起,按回牀上,“別讓我和姐夫擔心!”
“雲璽,你亂叫什麼呢!”宋雲洱淺嗔他一眼,臉上浮起一抹嬌豔的羞紅。
宋雲璽沒有接話,細細的看着她,然後揚起一抹清和的微笑,“姐,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相信你,也支持你。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你永遠有我!”
宋雲洱的眼眶紅了溼了,一臉很是欣慰的看着他,“雲璽,對不起!”
宋雲璽淡然一笑,“姐,別這麼說。你沒有對不起我,只要你開心就行了。”
宋雲洱看着他,眼眸裏盡是激動與興奮,還有喜悅與欣慰。
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這一刻,沒什麼比沉默來得更安心。
什麼都不重要,只要雲璽安好便行。
保臻的辦公室
保臻癱坐在沙發上,一副被人剝了半條命的樣子。
厲庭川與北逸各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人手裏夾着一支菸,默默的抽着。
誰也沒有說話,偌大的辦公室很安靜,卻又顯的有些詭異。
“庭川,抱歉。”好半晌,北逸出聲,聲音很沉重,帶着幾分自責與內疚。
厲庭川重重的抽一口煙,看着北逸沉聲道,“大哥,我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情,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不管是老太太還是連莘,我都不可能就這麼放過的。我的女人,不可能白白受這一遭罪。”
“嗯,”北逸淡淡的一點頭,“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看我面子。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會動手的。這次的事情,是衝着容音來的,雲洱是被連累的。放心,我也會給你一個交待。”
“你的交待是你的交待,我爲自己的女人出氣是我的事。她的一隻腳,不可能就這麼被碾。”厲庭川冷冷的說道。
“保臻。”北逸轉眸看向跟條廢蟲一樣癱在沙發上的保臻。
保臻猛的一個打挺坐起,“啊?老大,你想說什麼?吩咐,我照做。”
“不管是容音還是雲洱,我要你保證,她們的傷絕對不會留下一點後遺症。”北逸沉聲說道。
“這你和二哥放一百二十個心,絕對不會。我保證跟之前一樣一樣,就是要好好的養着。”保臻一臉肯定的說。
“要怎麼做,你說。”厲庭川沉視着保臻,一臉凝肅的說。
保臻的視線落在他的手指上,“二哥,你這傷……怎麼樣了?”
厲庭川擰了下眉頭,“一會給我上藥,我要最快時間恢復。”
“……”保臻一臉懵逼的看着他。
得,什麼都沒有宋雲洱那個女人來得重要。
北逸的人在查今天的事情,但是找到槍手的時候,已經被滅口了。那開車的也是一樣,死透了。
這也讓他更加確定,絕對是老太太做的。
但是,那開車的,絕對不會是老太太找來的。
她要做一件事情,絕對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而且是那種心狠手辣的手段。
她要殺容音,那絕對是一槍斃命的。
這次那槍手連開兩槍都沒能打中,很大程度上與那輛突然之間衝出來要撞容音的車子有着關係。
如果不是那車子打亂了殺手的視線,第一槍就絕對將容音擊斃了。
北逸是後怕的,不敢想像容音被擊斃的場面。
老太太這是太不把他當回事了,一次兩次的挑釁他。
現在,也是該給她點顏色看看了。
她還真以爲,他還是七年前的北逸,還被她緊緊的捏在手裏不能反抗她嗎?
敲門聲傳來,容音推門進來。
左手打了石膏,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但,卻並沒有一點讓她看起來顯狼狽,反而還更有一種氣場十足的樣子。
容音本來就是一個很在氣場的女人,畢竟是跟了北逸那麼久的,而且還是北逸一手調教出來的。
不管是手段,還是心思,都不輸男人。
曾經,她是北逸的左右手。
只要是北逸想做的事情,她都會替他辦的十分漂亮。
但是現在,她恨不得砍了北逸的雙手。
“不在病房休息,跑這來做什麼?”北逸從椅子上站起,朝着容音走去,沉聲斥問。
伸手去扶容音,卻被容音很不給面子的拒絕,“北爺,我只是手斷了而已,並沒有成爲廢人!”
只是手斷了而已!
聽着這話,北逸的心被狠狠的紮了一下。
容音走至厲庭川面前,一臉嚴肅的說,“厲庭川,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連累了你的女人,讓她身陷險境。如果你想要給你的女人出氣,儘管動手。”
“庭川!”北逸直視着厲庭川,語氣中帶着幾分凌厲的警告。
厲庭川從椅子上站起,直視着容音,那一雙沉寂的眼眸陰惻惻的,讓人摸不着底。
“我是要給她出氣!”厲庭川面無表情的說道,“但,不是你。誰動的手,我找誰!”
容音直視着他,一臉沉肅,“好,我欠你一個人情!你隨時都可以讓我還你。”
“多大點事啊,幹什麼說的這麼嚴重。”保臻彎起一抹淡淡的淺笑,一臉輕鬆的看着容音,“容音,自己人,別太見外了。我保證厲老二的女人,那腳好了之後跟沒受傷之前一模一樣。”
容音笑的一臉深不可測的看着保臻,“保臻,如果做不到的話,我會找你算賬的!”
保臻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一臉嗶了狗的看着容音。
容音轉眸看向厲庭川,“我能去看看她嗎?”
“她弟弟在。”厲庭川面無表情的說,語氣中卻是帶着一絲絲酸味。
“弟弟?!雲……”容音很是震驚,然後勾脣一笑,帶着幾分調趣的瞥着厲庭川,“看來,這是被趕出來了。”
“……!”
夜,一片寂靜。
北宅,所有的人都在沉睡中。
“吱!”一陣急剎車響起,十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