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姐。”宋雲洱揚起一抹略有些牽強的淺笑,“他有事。”
“有事?”容音在她牀沿坐下,那一雙精銳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現在什麼事能有你重要?你差一點沒了半條命,他不在這好好的陪着你?有事?別告訴我,他去陪季芷妗那個女人了!”
宋雲洱不說話,只是輕輕的咬了下自己的下脣。
見此,容音便是明白了八九分。
這是被她給猜中了。
“厲庭川,他太過份了!”容音一臉氣憤的斥着,“這個時候,他竟然丟下你去陪季芷妗?他知不知道你……”
“容音姐!”宋雲洱趕緊打斷她的話,揚起一抹會心的淺笑,“事出突然,他不得不去。季芷妗那邊更需要他。我現在又沒什麼事情。”
容音很是無奈的輕嘆一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雲洱,你怎麼就這麼傻?你知不知道,女人,爲了把自己喜歡的男人留在身邊,是會使很多心計和手段的。就像季芷妗,你真以爲她有你想的那麼好嗎?你怎麼就心甘情願的被她牽着走?厲庭川是你的男人!不是她季芷妗的!”
“容音姐,你不明白!”宋雲洱有些痛苦的看着容音,“季芷妗她……”
“我怎麼不明白了?”容音直接打斷她的話,“不就是爲了厲庭川,五年前被人給強了,沒了清白嗎?”
“容音姐,你怎麼知道?”宋雲洱一臉喫驚的看着容音。
容音冷笑,“這件事情,整個z市,還有誰不知道的?怎麼?她沒了清白,是厲庭川逼着她丟的嗎?既然是她心甘情願爲厲庭川做事,那就別拿着這麼點屁大的事情,一天到晚的掛在嘴上。挾恩以報嗎?”
是啊,可不就是挾恩以報麼?
“容音姐,你手臂怎麼樣?”宋雲洱轉移話題,一臉關心的問着容音。
容音朝着自己的左手掛在脖子上,打着石膏的左手瞥一眼,“不過斷了一隻手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件事情,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相比於厲庭川丟下宋雲洱去陪季芷妗,北逸倒是一整晚都陪在容音身邊。
除了半夜出去一趟。
當然,容音沒給他好臉色。
北逸也沒說什麼,就只是安安靜靜的陪着她。
甚至就連睡覺都是在沙發上睡的。
“姐,”宋雲璽推門進來,手裏拿着一份早餐。
看到容音,微微的怔了一下,本能的往後退去兩步,似乎有些抗拒的樣子。
容音打量着宋雲璽,一個乾淨漂亮的大男孩,眼眸裏是清澈純靜的。
與宋雲洱有幾分相似。
“你弟弟?”容音問着宋雲洱。
宋雲洱點頭,“嗯,”朝着宋雲璽招了招手,“雲璽,過來。”
宋雲璽邁步朝着宋雲洱走去,“姐,給你買了早餐。”
然後朝着容音淺淺的一笑。
“雲璽,這是容音姐。”宋雲洱指着容音笑盈盈的說。
“你好,容音姐。我是宋雲璽。”宋雲璽淺笑着,禮貌又客氣。
容音笑的一臉恬靜的看着他,“嗯,那我不打擾你們姐弟倆談話了。”
容音抿脣一笑,“沒關係,我有專門的跑腿。這會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邊說邊朝着宋雲洱莞爾一笑,便是離開。
“姐,姐夫呢?”宋雲璽邊拿着早餐,邊問。
姐夫?
剛拉開門,還沒離開的容音微微一怔,然後脣角勾起一抹無奈的淺笑。
你那個傻姐,把你姐夫推到別的女人那邊去了。
“別亂叫!”宋雲洱淺嗔他一眼。
宋雲璽將盛好的早餐遞給宋雲洱,笑盈盈的說,“五年前就是這麼叫的,改不了了。”
“那也改了!”
“那應該叫什麼?”
“厲先生,厲總,厲……”
“不用改了!”宋雲洱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人打斷。
厲庭川的推門進來,涼涼的斜瞥一眼宋雲洱,對着宋雲璽說道,他的手裏同樣拎着一份早餐。
“姐夫,你是去給我姐買早餐了?”宋雲璽看着他手裏的早餐,一臉溫和的說道,“我是不是把你的工作搶了?”
“宋雲璽!”宋雲洱輕斥着他,“我說的話,你沒聽懂?是不是現在,你連姐姐的話都不聽了?”
宋雲璽抿脣一笑,一臉溫靜又清澈的看着宋雲洱,然後對着厲庭川緩聲道,“姐夫,我姐還跟以前一樣,有些專橫不講理。你管管。”
“宋雲璽!”宋雲洱氣呼呼的瞪着他。
宋雲璽清洌一笑,“我也不打擾你們倆了,先出去了。”
說完,不給宋雲洱說話的機會,直接離開。
偌大的病房,僅剩宋雲洱與厲庭川兩人。
一個坐在病牀上,一個站着。
一個仰視,一個俯視。
兩人,四目相對。
宋雲洱有些彆扭的移開自己的眼眸,不與他對視,裝作很認真的喫着早餐。
厲庭川直直的盯着她,也不說話。
但是,那眼神卻是讓宋雲洱渾身不自在。
就像是有一簇一簇的火在燒着一般,卻又不大。
“咳!”宋雲洱輕輕的一咳,放下勺子,擡眸與他對視,問,“季芷妗怎麼樣?她……沒事吧?糖豆呢?她是不是被嚇到了?”
厲庭川不說話,雙臂環胸,就那麼沉沉的,涼涼的瞥着她。
那眼神直看得宋雲洱有些頭皮發麻的感覺,“怎麼……她……情況很不好嗎?那……你是不是繼續去陪着她?”
“宋雲洱,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厲庭川突然之間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宋雲洱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厲庭川不再出聲,就那麼一臉深不可測又耐人尋味的看着她,似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嗎?”宋雲洱低下頭,用着很輕很輕的聲音嘀咕着。
“呵!”厲庭川一聲冷哼,“芷妗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
宋雲洱看着他,一臉僵硬卻又不得不繼續揚着她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