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看到容音手裏拿着的藥時,臉猛的一沉,變的陰厲又森寂。
一把奪過容音手裏的藥,狠戾的雙眸直直的盯着容音,“喫的是什麼?!”
容音不緊不慢的將嘴裏的藥片吞下,擡眸涼涼的瞥他一眼,風淡雲輕道,“怎麼,北爺不知道毓婷是什麼藥?”
邊說邊不以爲意的一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是明媚的,妖豔的,卻也是刺眼的,扎心的。
“避孕藥,這樣總該懂了吧!”
北逸將手裏的藥捏成一團,眼眸一片陰森的恐怖,腥紅腥紅的,就像是一團火球那般,熊熊燃燒着。
卻又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爲什麼要喫這藥?”北逸強忍着怒火,沉冷着一張臉,問着容音。
容時勾脣一笑,笑的那般譏落又嘲諷,“不喫?難道還要懷孕?再讓你殺死一次?”
她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豔麗又絢爛,風情萬種又妖冶的如同一株罌粟花,帶着巨毒。
狠狠的扎刺着北逸的心。
聽着這話,北逸整個身子猛的一僵,所有的血液在一這刻全部凝固,他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一般。
容音依舊凝視着他,那一雙漂亮的眼眸,一閃一閃的望着他,就像是夜空的星辰一般,璀璨又耀眼。
但,對於北逸來說,那就是一束一束的刀芒,一下一下的扎着他的心,疼得他差一點窒息。
深吸一口氣,很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情緒,深邃的眼眸直視着容音,緩聲道,“以後都不用再說了。”
容音挑眉彎脣,笑的如同盛開的牡丹花那般國色天香,“怎麼?北爺是打算不再碰我了?”
北逸深深的盯着她,“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容音,你覺得,我會不碰你?”
容音不說話,只是噙着那妖豔的笑容看着他。
“以後我戴套。”北逸沉聲說完,一個轉身離開。
自然,帶走了那一板還有另外一顆沒喫的毓婷。
容音看着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凝固消失,最後被一臉陰森的狠恨替代。
腦袋裏不停的迴響着他七年前說過的話。
“容音,你還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我北逸的孩子,只能是我的妻子所生。”
“這個孩子,我不會讓他出生,更不會允許他存活在這個世上!”
那時候,她求着他,不停的求着他。
她可以什麼都不要,也可以離開他,成全他與連傾雪,更祝福他們。
她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要傷害她的孩子,她只要孩子,其他的什麼都可以不要。
但是他根本不屑理她,直接讓人架着她送進手術室。
那一支針扎進她的肌膚,裏面的液體被注進她的靜脈。
她感覺到肚子在下墜,然後肚子開始痛。
那是一支引產針。
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孩子生下。
可,孩子沒有哭聲,沒有生命體徵。
孩子,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因爲那一支引產針是他親手注進她體內的。
他之所以要親手給她注針,是因爲他不放心別人,怕別人動手腳,把引產針換了。
我北逸的孩子,只能由我的妻子所生。
他現在的妻子是連傾雪,他一直想娶的女人,從來都是連傾雪。
連傾雪纔是他的心尖寵,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而她,不過只是一個替他最愛的女人擋災消難的盾牌而已。
偏偏她還蠢的可以,以爲他對她是真愛,以爲她纔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爲了這一份愛,容音心甘情願的爲他做事,在前面替他衝鋒陷陣,替他一一清掃障礙。
可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
孩子的一條命,還有她的七年牢獄。
容音一想到這些,就恨的咬牙切齒的。
那天,她就不該心軟。
就應該用那把軍刀,毫不猶豫的扎進他的心臟處。
北逸,我不殺你,並不是因爲我還愛着你。
而是因爲我不想讓你死的這麼輕鬆。
你們加註在我身上的痛,我會一一的讓你們還回來。
我也要讓你嚐嚐失去摯愛的痛苦,失去摯親的痛苦。
我會讓你最愛的妻子連傾雪死在你的面前!
北逸,我們之間的賬,慢慢的一筆一筆的清算!
北逸走出房門,臉色變的更加陰森狠厲,整個人戾氣十足,就像是籠罩了一層冷冽的大氣層那般。
整個人都是肅寒的,冰冷的,森恐的。
左手狠狠的捏着那一顆毓婷,幾乎快被他捏成了碎沫。
耳朵裏,不停的迴響着容音的話:不喫?難道還要懷孕?讓你再殺一次?
是啊,七年前,他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並且將她送進了牢裏。
那天,容音在生下孩子卻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之後,沒有哭也沒有鬧,反而十分冷靜。
她滿頭大汗,那一頭秀髮全都溼答答的黏在臉上,脖子上,額頭上。
她陰森森的,充滿恨意的雙眸直直的盯着他,虛弱卻又不認輸,用着很是倔強又堅韌的語氣一字一頓道,“北逸,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償還這一條命!”
北逸很清楚,那句話,容音並不是說着玩的。
從那一刻起,他也很清楚,容音對他的愛已經全部都轉化成了恨。
但是,他不曾後悔過。
如果讓他再做一次選擇,他還是會做一樣的決定。
北逸下樓時,保臻還沒走,依舊慵懶的靠坐在沙發上。
“跟我來!”冷冷的瞥一眼保臻,丟下這三個字後,徑自的朝着鍛鍊場走去。
這一天,保臻被揍的很慘。
鍛鍊場上,不停的傳來他的慘叫聲。
連傾雪單手開着車,離開天潭攬月,整個人都沉浸在陰鬱的氣憤當中。
那一張臉,不再一慣的優雅端莊,而是透着一抹陰狠與冷冽,甚至還滲透着一抹濃郁的殺氣。
突然間,她的車子被左右夾攻。
還沒反應過來,車子便是被夾攻她的兩輛車逼停。
然後車門被強行打開。
“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連小姐,老闆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