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遠璋被噎住了,臉色突變着,很是精彩。
“北爺,不瞞您說,紀子桓是我兒子。”連遠璋腆着一張臉,“是我對不起傾雪她們母女,跟別的女人有了兒子。北爺……”
“你有沒有兒子,跟我沒有關係!”北逸面無表情的打斷他的話,“有話說,我很忙!”
“北爺,子桓年紀小不懂事,有什麼地方得罪北爺的,我在這裏替他向你陪罪!”連遠璋直接就在北逸面前跪下了。
爲了他唯一的兒子,臉面什麼的,都已經無所謂了。
更何況,這跪的是北逸,也不算什麼了。
“是我教子無方,讓他闖禍,得罪北爺。北爺,看在傾雪的面上,您就饒過子桓這一回。我一定牢記你的大恩。以後北爺若是用得着我的地方,連某人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還請北爺成全。”
北逸坐在沙發上,涼涼的睥睨着跪在地上的連遠璋,脣角勾起一抹陰笑,轉眸看向站於他身邊的齊進,“怎麼?連先生的兒子在我們的地盤上出事了?”
“並不!”齊進沉聲道,“連先生的兒子是在老太太的地盤惹事,據說黃賭毒全沾齊了。而且被當場逮了個正着。”
“既然這樣,那你來找我做什麼?”北逸涼涼的斜他一眼,慢條斯理的從沙發上站起,“你找老太太去,她才能幫上你。我愛莫能助。”
說完,邁步朝着門口走去。
“北爺!”連遠璋急急的喚住他,“老太太也沒有辦法,我知道北爺您一定有辦法的……”
“齊進,送客!”北逸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邁步離開。
“連先生,請吧!”齊進攔在連遠璋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齊先生,”連遠璋一臉請求的看着齊進,“你幫幫忙,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只要北爺能饒過他這一回,我這輩子當牛做馬來回報北爺的大恩。”
齊進似笑非笑非的看着連遠璋,“連先生,你真不知道你兒子會什麼會落得這般下場嗎?”
連遠璋微微一怔,搖頭,“還請齊先生賜教。”
“去問你的好女兒!”齊進說完,離開。
連遠璋怔怔的站於原地,一臉茫然。
問他的好女兒?
連傾雪?
還是連莘?
不過,連莘的可能性更大。
連傾雪可是得了老太太的真傳,那一股子狠勁,只會讓人害怕。
而且她做事的話,絕對不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肯定是抹的乾乾淨淨。
所以,那就是連莘了。
那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同樣都是常佩馨生的,怎麼就差距那麼大呢?
跟連傾雪的陰狠毒辣比起來,連莘簡直就是一個再小不過的角色了,而且她做的事情,都是上不得檯面的。
猛的,連遠璋似乎想到了什麼。
恨恨的一咬牙。
混賬東西!
竟然對北爺的女人動手,還連累了他唯一的兒子。
連遠璋一個轉身,邁着大步離開,那一身的氣憤,大有一副去找連莘算賬的意思。
書房
北逸坐在電腦前處理事務,齊進推門進去。
“嗯。”
“按北爺的意思,我稍微透露了一點給他。想來,他這會應該是去找連莘了。”
“嗯,”北逸又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北宅那邊讓人看緊了,上次的事情,絕不容許再次發生。”
“是,北爺。”
容音不知道該去哪,就這麼開着車子,如無頭蒼蠅一般的轉着。
這座城市,是她熟悉的,卻也是陌生的。
七年前,她幾乎是爲了北逸而活的。
她的眼裏,心裏,只了北逸,還是北逸。
爲了他,願意做任何事情。
她沒有真心的朋友,曾經的那些朋友,都不過是虛與委蛇而已。
大家都是抱着目的的。
在她被北逸一腳踢開之後,那些人便再也沒有與她聯繫過。
想必一個一個都是在看她的笑話。
她唯一的朋友,現在也就一個宋雲洱。
但是,容音很清楚,她並不能隨時隨刻去找宋雲洱。
宋雲洱沒有仇人,她只是想跟厲庭川在一起而已。
她不一樣,她的仇人,哪一個都想置她於死地。
北老太太,連傾雪,連莘,還有那個人……
上次的事情,她已經連累到宋雲洱了。
這樣的事情,她並不想再次發生。
如果不是她和北逸之間有那麼多的恩怨他仇恨,如果不是北逸還欠着她一條命。
容音想,這座城市,她一步都不想再踏足。
但,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寬廣的路上,車輛很少,她就這麼急馳着車子,沒有任何目的的開着。
“吱!”
容音一個急剎車,直接將車停於路邊,下車,朝着一家店走去。
這是一家遊戲店,裏面的音樂震耳欲聾。
容音卻覺得,這就是她想要找的地方,可以讓她此刻壓抑的心情徹底得到釋放與發泄。
電子遊戲廳,容音環視了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在某一處。
那裏,坐着一個小男孩,看起來差不多六七歲的樣子。
戴着一頂鴨舌帽,很專注的玩着遊戲。
他的邊上,並沒有其他人,似乎都不願意靠近他的樣子。
容音勾脣一笑,朝着小男孩走去。
“嘿,小鬼!”容音在他身邊的機子坐下,側頭笑的如沐春風的與他打招呼。
男孩沒有理她,繼續認真的玩着自己的遊戲,但是卻伸手將自己的帽檐往下一拉,幾乎將他的整張臉都遮去了。
“嘿,小鬼,你不知道未成年人,是不能進遊戲廳的?”容音一臉好脾氣的說。
男孩依舊不有理會她,自顧自的玩着遊戲。
就是最簡單的老虎機,投幣,出幣。
你要是玩的厲害,遊戲高手,你就能讓老虎機吐出很多硬幣來。
但如果你很菜,那就只能被它喫。
“小鬼,借個硬幣給我唄。”容音用着商量的語氣說,“。”
男孩終於有反應,擡眸看向容音。
容音終於看清楚他的臉。
然後“嘩啦”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