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倒下,雙眸直勾勾的盯着容音與沐童,這一次是真的死不瞑目。
容音護着沐童倒在地上,一手捂着他的眼睛。
“怎麼樣?有沒有事?”北逸急切的聲音響起,緊張擔心,甚至還帶着幾分恐懼。
上上下下的查看着容音。
他的身後,跟着一起進來的是齊進,還有另外幾個保鏢。
“處理乾淨。”齊進對着那幾個保鏢說道。
容音有些堅難的站起,一臉緊張的看着沐童,“有沒有傷到哪?”
沐童搖頭,“沒有。”
然後小心翼翼的瞥一眼北逸,眼眸裏露出一抹小小的心虛感。
“去醫院!”北逸抱起容音,卻被容音掙扎着跳下來。
“離我遠一點!”容音一臉氣憤的瞪着他,將沐童護在懷裏,“北爺,請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連累無辜!”
北逸直直的盯向沐童,眉頭擰了擰。
沐童本能的往容音的身後躲去。
“你嚇到孩子了!”容音瞪着他。
“你被嚇到了?”北逸看向沐童,不輕不重的問。
沐童搖頭,不說話。
但這樣的表情與動作,在容音看來,那就是一副“屈打成招”的樣子。
輕輕的拍了拍沐童的後背,柔聲安慰,“沒事,不用怕。”然後看向北逸,“我們出去談。”
說着,又是拍了拍沐童,“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好。”
沐童點頭,不敢看向北逸。
容音朝着門口走去。
北逸邁步跟上,朝着沐童射去一抹凌厲的,帶着警告的眼神。
沐童一臉平靜的看着他,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又指了指北逸的額頭。
北逸的額頭上,有明顯的撞傷痕跡。
只不過爲了不讓容音看到,他已經儘量用頭髮遮住了。
伸手梳了下自己的頭髮,儘量遮去傷痕。
齊進已經在隔壁又開了一間房。
容音站於落地窗前,背對着北逸,靜靜的看着外面。
北逸站於她身後兩米之距,兩人誰也不說話,氣氛顯的有些僵硬。
“有沒有傷到?”北逸走至容音身邊,輕聲問。
容音勾脣一笑,那笑容中充滿了嘲諷與譏落,“我是不是應該謝過你的救命之恩?”
北逸的眉頭擰了起來,“抱歉。”
容音又是自嘲的一笑,視線落在他的額頭上。
那裏,就算他用頭髮遮的再好,也不能全完遮住。
能傷到他的人,有幾個?
別說他身邊隨時都有齊進那羣人跟着,就他自己的身手,也沒人能這麼近距離的傷到他。
所以……
是連傾雪?
只有他最愛的女人,才能在他沒有任何防備之下,傷到他。
也只有他最愛的女人,才能在傷了他之後,還能安然無恙。
“怎麼?北太太就這麼容不下我嗎?”容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問,“一次又一次的非要置我於死地?”
“我會給你一個交待。”北逸一臉靜默的說道。
“呵!”容音冷笑,“交待?”
說着擡起自己的左手,“這一隻手的交待給了嗎?”
北逸的眼眸脈視着她還打着石膏的左手,閃過一抹心疼。
“好!”容音的話還沒說完,北逸打斷她的話,一臉嚴肅的說道。
容音瞪大了眼眸,一眨不眨眼盯着他,滿是不可置信。
他說“好”?
所以,在他的心裏,她連一絲一毫的位置都沒有嗎?
北逸,你就那麼愛連傾雪?愛她到可以縱容她的任何行爲?
很好!
容音深吸一口氣,揚起一抹妖豔的淺笑,對着北逸緩聲說道,“那就多謝北爺成全。祝你和北太太幸福美滿,早生貴子!”
最後這四個字,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早生貴子!
北逸,你還欠我孩子一條命,我怎麼可能讓你和連傾雪生下孩子?
笑的如一株帶毒的罌粟一般,直直的看了他近半分鐘的樣子,這才轉身離開。
北逸看着她的背影,眼眸沉鬱的可怕。
雙手緊握成拳,發出“咔咔”的聲音,眼眸裏一片騰騰的殺氣。
看來,對老太太的警告還不夠啊!
她還敢對容音動手。
“齊進!”
齊進邁步進來,“北爺!”
“劫了老太太今後所有的單子!”北逸冷聲說道。
“是,北爺!”
宋雲洱睡的很沉,整個人實在是累的不行。
睜眸醒來之際,已經是日上三杆。
身邊沒有厲庭川的身影。
腰,酸的不像是自己的。
禽獸!
宋雲洱在心裏咒罵了一聲,撐着痠軟的腰坐起。
“媽媽,你醒了。”糖豆軟軟的聲音傳來。
宋雲洱微微的一怔,一時之間似乎沒能反應過來。
就那麼一臉茫然呆滯的看着糖豆。
“哇,你該不會睡一覺就忘記我是誰了吧?”糖豆笑眯眯的看着她問。
宋雲洱回神,反應過來,也想起昨天“一家三口”愉悅的一幕幕。
“沒有!忘記誰,也不能忘記我們的小主公糖豆。”伸手揉了揉糖豆的頭頂。
“嘻嘻!”糖豆笑的很是開心的樣子,“爸爸已經起來一會了,我都喫過早飯了。媽媽,你快點起來洗漱,然後我們可以出去玩了。哦,爸爸說,今天帶我們去海邊玩哦!哇,好期待哦!我長這麼大,都沒去過海邊。”
海邊?
宋雲洱一臉茫然的看着糖豆。
這麼冷的天,去海邊?
厲庭川,你這是……抽的什麼風?
但看着糖豆一臉興奮又期待的樣子,宋雲洱實在不忍心潑她冷水。
“好,你先出去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好。”
“好的!”糖豆點頭,然後笑盈盈的出去。
宋雲洱的脣角揚起一抹彎彎的滿意又欣慰的淺笑,掀被準備穿衣下牀。
手機響起。
宋家人的電話。
宋雲洱的眉頭擰起,好心情瞬間消失不見。
直接掛斷。
然後提示有信息進來。
宋雲洱點擊查看。
“宋雲洱,不想知道你孩子的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