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該死的男人,你把女兒還給我啊!”死者的母親衝上來撲打厲庭川。
卻是被杜宵給制止了,“你找錯人了。”
厲庭川並沒有理會,而是轉眸凌射向醫生,“這就是沿江國道送來的傷者?”
醫生點頭,“對。陳麗,才二十歲。”
“宋雲洱呢!”厲庭川厲聲責問。
醫生搖頭。
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說,“對,今天沿江國道發生了兩起車禍,另一起在那邊。也是一對情侶。女的傷勢不怎麼重,那男的很重。如果不是那男人護着女人,她不可能只受一點輕傷。看來,那男人是很愛那女的……”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厲庭川已經邁步離開了,朝着另一邊的急診手術室走去。
杜宵急步跟上。
他的腦海裏只不停的迴響着:也是一對情侶。男人護着女人,那男人很愛那女的。
所以,宋小姐是和那個叫章誠效的男人一起出事的?
“唰”,厲庭川直接拉開急診室的簾子。
然而,裏面的救治的並不是章誠效。
“你是什麼人!出去,別影響我們救人!”醫生凌斥着。
厲庭川在無表情的瞥一眼他們,轉身離開。
“沿江國道送來的傷者,叫章誠效的男人,在哪裏?”杜宵揪住一個護士冷聲問。
“已經送到手術室了,傷的太重。”護士說完準備離開。
“宋雲洱呢?”
護士搖頭,“我現在很忙,你口中的章誠效急需輸血。”
“帶路!”厲庭川凌視着她厲聲說道。
手術室外,宋雲洱坐在椅子上,身上全都是血漬。
額頭,被撞破了,已經處理過,纏着一圈白色的紗布。
有血漬滲出,而她的臉色一片慘白,雙眸直直的盯着手術室的門。
牙齒緊緊的咬着下脣,幾乎都快要咬出血漬來。
雙手緊緊的揪着自己的衣角。
腦海裏不停的回放着翻車的那一瞬間,是章誠效將她護住。
如果不是他在車子側翻的那一瞬間,快速的解開安全帶,將她緊緊的護在懷裏。
此刻,躺在手術室裏的人是她,生死不明的人是她。
宋雲洱腦子裏幾乎是一片血紅的,全都是滿身是血的章誠效。
那一大塊車窗玻璃插進他胸膛的畫面,就像是定格在她腦子裏一樣,怎麼都揮不去。
她就那麼呆滯的茫然的望着手術室的門,上面燈一直亮着。
護士急匆匆的跑過來,捧着好幾袋血漿。
推門進手術室。
宋雲洱的眼角瞥到一個熟悉的人。
厲庭川,他就那麼直直的望着宋雲洱。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似乎整個人都釋然了。
那一種神經繃到極限的緊張,在看到宋雲洱的那一刻,終於鬆緩了。
但,卻在看到她額頭纏着的紗布時,眼眸再一次擰起,眸色沉寂的可怕,黑壓壓的,就像是烏雲密佈一般。
宋雲洱卻是像沒有看到他一般,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抽離了靈魂,僅只是那麼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視線又重新鎖在手術室門上。
宋雲洱就像是沒聽到一樣,就那麼直直的看着手術室的門。
厲庭川的眉頭擰了擰,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放開我,放開我,不要碰我!”宋雲洱掙扎着,反抗着,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厲庭川推開。
“不要碰我”,這幾個字,就像是刀錘一般,一下一下敲擊着厲庭川的心,讓他痛的有些窒息。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宋雲洱不停的重複着這幾個字,雙手緊緊的環抱着自己的身子,而她的身子,瑟抖的很厲害。
“宋雲洱,知不知道我是誰?”厲庭川直視着她,沉聲問。
“章誠效……”宋雲洱低聲的輕念着,似乎完全沒有意識那般。
然而這三個字,又是一刀一刀的砍在厲庭川的身上。
此刻,在宋雲洱的眼裏,看不到任何人,除了章誠效,誰也沒有。
這讓厲庭川十分不悅。
宋雲洱,你的眼裏,心裏,怎麼可以容下別的男人。
除了我之外,誰也別想走進你的心裏。
“宋雲洱,你再說一遍!”厲庭川一臉陰鬱森冷的盯着宋雲洱,一字一字都充滿了警告與肅怒。
手術室的門打開,護士出來。
“他怎麼樣?”宋雲洱衝上去,顧不得自己的腳傷,急急的問。
“還在急救中,病人失血過多……”
“抽我的,我是o型,我輸給他,抽多少都沒問題。”
“宋雲洱,你敢!”厲庭川狠狠的瞪着她。
“你管不着,你不是我的什麼人……”
“我是你……”
“抱歉,兩位!”護士打斷兩的人話,“傷者並不是特殊血型,我們醫院血庫暫時還不缺血漿。兩位請安靜!”
說完,又是急匆匆的離開。
宋雲洱突然間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厲庭川快速的將她接抱住。
北宅
老太太看着那燒得面目全非的車子,脣角勾起一抹陰森森的冷笑。
厲庭川,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而已。
下次,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你要是還敢跟我作對,下次,你看到的就是被燒焦的宋雲洱!
跟我鬥,你們還嫩了點。
不過就是容音那個女人,讓她又躲過了一劫。
這讓老太太十分不悅。
那個她派去的殺手,直接被北逸給一槍爆頭了。
行,先讓你再蹦跳一段時間,我先收拾一翻厲庭川再說。
再慢慢的一個一個收拾你們!
手機響起。
“喂,”老太太冷冷的的接起,語氣十分不善。
“媽,你趕緊派人過來接我。我被記者堵住了。”耳邊傳來常佩馨急焦的聲音。
“什麼被記者堵住了?”老太太一臉不解的問,然後瞬間恍然大悟,“常佩馨,你是不是又跟男人鬼混被堵了個現場?”
“媽,現在不要問這麼多,你趕緊……”
“老夫人,我們的貨全部被人劫了!”老柯跌跑着過來,一臉慌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