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伯民的眉頭擰起。
“怎麼?當我北家沒人?當我是死了嗎?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我的人!”
“連莘雖然不姓北,可卻也是我最疼愛的外孫女!由得你們厲家這麼欺負與糟蹋!”
“厲伯民,真以爲我不敢對你們厲家動手?啊!是不是非逼得我廢了厲埕致的第三條腿!”
老太太的話,一句比一句狠。
厲伯民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的跳着,眼角在抽搐着。
“厲伯民,你是不是兩個兒子都不想要了?厲庭川跟我做對,我想着連莘喜歡厲埕致,對你們客客氣氣的。他是把我的客氣當成福氣嗎?”
“我會給你一個交待!”厲伯民深吸一口氣,一臉沉肅道。
“我最後再給你一個面子!厲埕致要是再跟那個女人不清不楚的扯着,我成全他們,送他們上路!”老太太說完,直接掛斷。
厲伯民的眼眸一片冷鬱,就像是黑夜裏的幽靈。
“厲埕致呢?”厲伯民問着老鐵。
老鐵茫然搖頭,“老爺,我不知道。大少爺還沒回來。”
然後的手機響起,提示有信息進入。
當他點擊查看,瞬間臉色一片鐵青烏冷。
他再一次收到一組宋雲洱與厲埕致的照片。
照片裏,不僅他和宋雲洱,還有宋雲洱的女兒。
厲埕致抱着孩子,笑的一臉友好,而那孩子則是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笑的天真無邪。
好一個溫馨的一家三口!
“砰!”
厲伯民抄起桌子上的一個擺件,狠狠的砸了出去。
葛鳳儀正好下來,那東西差一點砸到她。
“伯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怎麼生這麼大的氣?”葛鳳儀一臉關心的走至他身邊問。
“啪!”
厲伯民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凌視着葛鳳儀,“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埕致?”葛鳳儀疑惑的看着他,“他怎麼了?埕致這段時間每天都忙着公司的事情,他……”
“忙,他確實很忙!”厲伯民打斷她的話,指着被他扣在桌子上的手機,“你看看,他都在忙着幹什麼!葛鳳儀,你告訴我,他是不是想氣死我!”
葛鳳儀趕緊拿起手機,在看到那些照片時,臉上的表情顯的很……詭異卻又很豐富。
“不是,這宋雲洱怎麼又纏上埕致了?”葛鳳儀指着照片氣呼呼的斥責,“她到底想幹什麼?埕致和連莘的婚禮馬上就到了,她這是想幹什麼?”
“你給他打電話,我不管他現在在哪裏,跟誰在一起,立馬給我滾回來!否則,別想再進這個家!”厲伯撩下狠話。
葛鳳儀趕緊給厲埕致打電話。
但其實,在看到厲埕致與宋雲洱那含情脈脈的對視時,葛鳳儀心裏是喜悅的。
拿下宋雲洱,也就是拿下她手裏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了。
只要把宋雲洱手裏的股份到手,縱使厲庭川再有能耐,厲氏集團,他也別想再坐上那個位置。
但,目前宋雲洱手裏握着百分之二十二股份的事情,絕不能讓厲伯民知道。
宋雲洱,終究不過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甜言蜜語的,便是能將她哄到身邊了。
最能幹的還是她的兒子。
葛鳳儀想想便是沾沾自喜的不行。
厲埕致接到葛鳳儀電話時,正送宋雲洱和毛豆到公寓樓下。
“媽。”
“你現在趕緊回來,你爸很生氣。看到你……和宋雲洱的照片。趕緊先回來!”葛鳳儀是用着催促的語氣說的。
“行,我知道了,馬上回來。”厲埕致掛了電話,朝着宋雲洱抿脣一笑,“我送你們上樓。”
宋雲洱搖頭,“不用了,你有急事的話,你去忙。我們自己上去就行了。還有,今天謝謝你,毛豆很開心。”
厲埕致看向毛豆,用着很有耐心的語氣問,“毛豆,要叔叔送你們上去嗎?”
“不用了!我和媽媽自己上去就行了。我們家都是女生,不方便的。”毛豆冷冷的說道。
前後的態度可以說是三百六十度的轉變。
此刻,哪裏還有剛纔在嘉年華時對他的熱情與喜歡,倒是一臉的排斥與不悅。
“那行,你們自己小心點。有事給我打電話。”厲埕致淺笑看着宋雲洱,然後又伸手摸了摸毛豆的頭。
毛豆有些嫌棄的避開,緊緊的抱着宋雲洱。
厲埕致倒也不什麼不悅的表情,笑了笑便是驅車離開。
“媽媽,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嗎?”毛豆仰頭看着宋雲洱,一臉認真的問。
宋雲洱嫣然一笑,很是疼愛的揉了揉她的頭,“毛豆,大人的事情,很複雜。你還小,不懂。你只要記住,媽媽最愛的是你,有你就夠了。其他的,你都不用管,知道嗎?”
毛豆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似懂非懂,“媽媽,那你以後會和他結婚嗎?你們結婚之後,會有寶寶嗎?媽媽,如果你有小寶寶了,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我嗎?”
她的眼眸裏,有着抹不去的恐懼與失落,就像宋雲洱隨時都會拋棄她一樣。
那摟着宋雲洱的手,又加重加緊了幾分。
宋雲洱輕嘆一口氣,輕聲細語道,“不會。媽媽有你就夠了。你是媽媽唯一的孩子。”
毛豆的眼眸一亮,臉上揚起一抹雀躍的笑容,“媽媽,你說真的嗎?你不會和他生寶寶,你只要我?”
宋雲洱點頭,“當然。媽媽不會騙你的。媽媽有你就夠了,你是媽媽的寶貝,是媽媽最愛的孩子。”
“媽媽,我也最愛你了!”毛豆緊緊的抱着宋雲洱。
不遠處的灌木縱裏,厲庭川的眉心狠狠的擰,寂靜的夜裏,他那一雙厲眸如隼鷹一般,透着一抹狠戾。
有她一個就夠了,是她最愛的孩子?
到底是愛孩子,還是愛孩子的父親?
宋雲洱,我真想弄死你!
厲埕致的車駛入厲宅別墅院子。
“你還知道回來!”一個菸灰缸朝着他飛過來,“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你怎麼不死在宋雲洱那個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