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爽仰頭撫額中。
她怎麼就會攤上這麼一個……瘟神!
貝爽下班到家時,宋雲洱正在廚房煮速凍水餃。
“我來吧。”貝爽接過她手裏的鏟,“去沙發上坐着,腳傷還沒好。一會喫完早飯,帶你去檢查一下傷。”
“不用了吧。”宋雲洱看着她,“挺好的啊。我感覺不用柺杖都能小小的走幾步了。”
“你別撐!”貝爽一臉嚴肅的看着她,“傷筋動骨一百天的。你這可是粉碎性骨折,而且還沒到一百天,你給我悠着點。再說了,你這段時間,你自己說,有好好的養過傷嗎?你是不是不想要這腳了?以後都想跛了?”
宋雲洱往她身邊一靠,噙着一抹淡淡的淺笑,略帶着幾分討好,“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我們家阿爽最好了。什麼都聽你的,行了吧!”
“我是醫生,你是病人,你不聽我的還想聽誰的?”
宋雲洱重重的點頭,“嗯,嗯,聽你的。”
“毛豆,我帶你媽媽去醫院檢查傷勢,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行不行?”貝爽問着毛豆。
“我能一起去嗎?”毛豆問。
“帶她一起去吧。”宋雲洱看着貝爽,“昨天,她被嚇到了。反正檢查也很快的。”
“昨天出什麼事了?”貝爽問。
宋雲洱簡單的說了一遍。
“以後再出門,等我休息。我陪你們一起去。”貝爽是用着命令般的語氣說。
“好,知道了。”
毛豆看兩人一眼,默默的離開,朝着門口方向走去。
“厲叔叔再見。”糖豆站在屋內,跟厲庭川揮手,“你放心,我會聽話,就乖乖在家呆着。”
厲庭川揉了揉糖豆的頭頂,“嗯,我中午回來接你。你自己看會電視,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的!”
然後厲庭川離開。
毛豆沒有開門,只是將門開了一條小小的縫,正好能看到聽到厲庭川與糖豆的動作與對話。
看着厲庭川進電梯,電梯門關上。
毛豆的眼眸裏閃過一抹與年紀不符的陰狠,把門關上。
宋雲洱在房間整理那些她之前的病厲,貝爽則是在廚房裏洗碗,所以根本不知道毛豆聽到了厲庭川與糖豆的對話。
“毛豆,換鞋了,我們走了。”宋雲洱喚着毛豆。
毛豆從沙發上站起,笑盈盈的看着宋雲洱,“媽媽,我想了想,還是不跟去了。爽阿姨陪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們。”
“真不去?”宋雲洱疑惑。
毛豆搖頭,“不去了。媽媽,你的傷一定很快就會好的。媽媽,我愛你。”
宋雲洱聽着她這如蜜一般的聲音,笑的很滿足。
貝爽陪着她出門。
毛豆趴在陽臺上看着貝爽的車子離開,笑的很是詭異。
跑到房間,從櫃子的角落裏找出一個很舊的手機,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喂。”冰冷的聲音傳來。
“媽媽出門了,家裏只有我一個人。但是,那個討厭鬼在對面的房子裏。她也只有一個人。我討厭她,她總要跟我搶媽媽。媽媽是我的,我要讓她長點記性,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電話那頭的人在說話,毛豆聽得很認真。
“嗯,我知道了。”毛豆點頭,掛了電話,關機,重新把手機藏好。
剛從房間出來,便是傳來門鈴聲。
小跑着去開門。
“小耳……毛豆?”
糖豆站於門外,很興奮的叫着,然後在看到毛豆時,臉上笑容頓失。
“我媽媽不在。”毛豆氣呼呼的看着糖豆,突然間露出一抹笑容,“糖豆,快進來。”
看着毛豆突然間揚起的笑容,糖豆本能的往後退去兩步,“小耳朵不在,那我等她回來了再來。我……”
“糖豆,對不起!”毛豆一把抓住糖豆,將她拽進屋裏,“昨天的事情,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氣,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媽媽昨天已經罵過我了,”毛豆可憐兮兮的看着糖豆,“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該推你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推你。糖豆,我們是好朋友,是不是?”
“我不生氣了,厲叔叔還在家裏等我,我先回去了。”糖豆轉身在離開。
“糖豆!”毛豆緊緊的拽着她,“你厲叔叔根本就不在家,我都看到他剛纔走了。你不是答應過我媽媽,會跟我做朋友的嗎?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的嘛。要不然,媽媽會很傷心的。你不是希望我媽媽開心的嗎?”
“那你想幹什麼?”糖豆看着她,一臉不解的問。
“不如我們幫我媽媽把家裏的衛生搞一下啊!媽媽腳有傷,我想幫她做點事情。”毛豆一臉期待的看着糖豆。
糖豆猶豫了一會,點頭,“好吧。那應該先從哪裏開始?”
她只是希望小耳朵開心一點。
毛豆指着牆壁上的一幅畫,“從那幅畫開始吧!那是媽媽最喜歡的畫,我們把它擦乾淨一點啊!糖豆,你去擦一下吧,我給你搬個凳子。”
糖豆擡眸看向那幅畫,然後又轉眸看向跑着去搬凳子的毛豆,微微的側了側頭,然後脣角勾起一抹小小的狡黠淺笑。
毛豆有些喫力的搬着一條凳子,“糖豆,你來幫我搬一下。好重哦!”
“好啊!”糖豆跑過去。
“你快站上去吧,諾,這是抹布。我幫你扶着凳子。”毛豆催促着。
“可是,畫那麼高,這凳子根本夠不着。要不然,你再去搬一條?”糖豆比了比高度。
毛豆看了看,確實夠不着。
兩人又去房間裏搬了一條凳子,疊好。
“這下夠得着了,你快上去吧!”毛豆推了推糖豆。
“好吧,那你一定要扶牢的。”糖豆有些緊張的看着毛豆。
“嗯!”毛豆點頭。
糖豆小心翼翼又巍巍顫顫的往上爬,“毛豆,你扶牢了,我害怕的。”
“知道了,知道了!”毛豆應着。
然後……
糖豆剛爬上最上面的凳子,毛豆將凳腳重重的一推。
“啊!”
“毛豆,你在幹什麼!”凌厲的帶着質責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