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實在是厲害,竟是將這麼大個人,直直的踢出了兩三米。
虎哥雖叫囂着,卻是疼的一時半會站不起來。
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踢碎了。
“你們是死人啊!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給我揍!”虎哥好不容易站起來,卻是見自己手下的三個人就那麼像是木頭樁子似的杵於原地,整個人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氣的他恨恨的一咬牙。
這幾個廢物,關鍵時候就給他掉鏈子。
孃的!
“北……北……北爺!”其中一人驚叫着,看着站於他們面前的北逸,兩腿軟軟的,打着螺旋狀。
“北爺?”虎哥一聽這兩個字,猛的一個轉身。
然後剛剛站起的身子,就這麼一軟,趴趴的跌坐在地上。
見鬼了?
怎麼……怎麼會在這裏看到北爺?
“北爺,您怎麼在這裏?”虎哥強撐着一抹笑容,討好又諂媚的仰視着北逸,“那個,我們……我們……不知道,北爺……”
“剛纔不是挺囂張的?怎麼,慫了?”北逸陰森森的盯着他,那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的挺進虎哥的胸口。
“北……北爺,您的別跟我開玩笑了。我……”
“光天化日,大庭廣衆之下,你就想行齷齪之事?”北逸擡腳,朝着虎哥又是踢過去。
虎哥再一次被他踢出好幾米。
“噗”的吐出一口血。
北逸伸手去拉宋雲璽。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宋雲璽叫着,緊緊的抱着自己,那種無助,迷茫,找不到方向的恐懼,將他整個人包圍着。
他的外套已經被虎哥幾人扯下,裏面的線衫也被扯歪,露出右邊的肩膀。
此刻的宋雲璽,就像是一隻可憐的小兔子,沒有一點安全感。
他蹲着身子,不停的顫抖着,嘴裏不停的重複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北逸的眉頭擰了一下,看着這無助又柔弱的宋雲璽,不知爲何,心裏升起一抹心疼。
他並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
就在剛纔,齊進開着車,卻是突然將車停下。
“什麼事?”北逸沉聲問道。
“北爺,那邊……”齊進指着不遠處的樹下被人拉址着的宋雲璽,“是不是宋小姐的弟弟?”
宋雲洱與厲庭川的關係,北逸是知道的,自然也知道宋雲洱有個弟弟宋雲璽。
宋雲璽一直都叫厲庭川“姐夫”,哪怕現在宋雲洱已經跟厲庭川分手了,他還是這麼叫着。
北逸倒是沒見過宋雲璽。
而是有一次,容音拿着手機,指着照片裏的宋雲璽,對着北逸說,“這是宋雲璽,宋雲洱的弟弟。看在雲洱被我連累的份上,如果哪一天,他需要你的幫忙,請你伸個手。”
倒是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看到他被幾個男人欺負。
而且宋雲璽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對勁。
北逸想也沒想,直接打開車門衝了過來。
不僅僅因爲容音的話,也因爲厲庭川。
“不怕,沒事了。”北逸難得有耐心的蹲下身子,哄着宋雲璽。
但,宋雲璽就像是將自己封閉了一樣,完全聽不進任何人的話,只是不停的說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北……北爺,他……他是個智障。”虎哥看着北逸,小心翼翼的說道。
北逸的眉頭擰了起來,“所以,你們連一個心理有障礙的人也不放過?”
“我……我……”
“吳庸,人交給你!”北逸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看着辦!”
“是,北爺!”
“不,不,不!北爺,我們……我們知錯了,我們錯了。北爺,您饒過我們這一回,我們再也不敢了。”虎哥求饒。
北逸並沒有搭理。
“是你們自己跟我走,還是我動手?”吳庸冷聲問道。
最終還是幾人乖乖自己跟着吳庸離開。
宋雲璽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
“北爺,要不給宋小姐打個電話?”齊進問。
“給保臻打電話。”北逸沉聲道。
“是,北爺!”
齊進撥打保臻的號碼,然後遞給北逸。
“喂,老大。”保臻很快接起電話。
“江濱公園,泗河段。你馬上過來!”北逸帶着命令般的說道。
“出什麼事了?”保臻問。
“過來再說!”北逸直接掛了電話。
宋雲璽這個樣子,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卻又不想嚇着他。
保臻來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鐘便是到了。
“老大,怎麼了?什麼情況?”保臻急急的問,然後看到蹲在上,抱着自己,一臉呆滯茫然,雙眸沒有任何焦距的宋雲璽,“他……這是誰?”
“宋雲洱的弟弟,剛被幾個人……不軌,嚇到了。”北逸正聲道。
“不對啊!”保臻打量了一番宋雲璽,“老大,他這樣子,有點像是自閉。”
“剛纔那幾個對他不軌的人說,他心理有障礙。”
“心理有障礙?”保臻微怔,“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聽誰說?”北逸冷冷的問。
保臻一臉茫然又尷尬,訕訕的一笑,“是哦,我聽誰說哦。我跟他也不熟啊。那現在怎麼辦?”
“你是醫生,你問我?”北逸涼涼的瞥着他。
“我……”保臻悻悻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老大,我是骨科醫生,不是精神科醫生啊!他這要是骨頭斷了,我有辦法接回去,這精神出問題,我愛莫能助啊!那要不然,我給他找個精神科醫生來?”
“你想弄的人盡皆知?”北逸沒好氣的斜着他。
“那怎麼辦?”保臻一攤手,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北逸蹙了下眉頭,“先帶回家,你再想辦法。”
“what?!”保臻一臉震驚的看着他,指着宋雲璽,“帶他回你家?”
“有問題?”
“沒問題!”
然後手起手落,直接霹暈宋雲璽。
“這是最好最快的辦法,否則根本沒辦法帶他離開這裏。”保臻看着北逸,悻悻然的說。
五點半,下班時,宋雲洱的手機響起。
“喂,你好。”
“雲洱,毛豆在我這。”耳邊傳來顧厚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