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宋雲洱一臉驚訝,“傷怎麼樣?有沒有嚴重?是不是真的會成蹶子?”
貝爽深吸一口氣,一臉沉重的看着宋雲洱,“雲洱,你應該很清楚,他那兩槍傷得並不輕。如果手術不是保臻做的,很可能是會變蹶的。就算手術是保臻做的,也不能保證,完全不會留下後遺症。連人帶輪椅滾下臺階,而且輪椅還正好壓到了他的傷口……”
“然後呢?”宋雲洱一臉急切的問,眼眸裏的恐懼抹不去,心疼與害怕並存。
“那天,保臻幾乎是給他重新又做了一遍手術。”貝爽一臉凝肅的說。
宋雲洱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就像是被人抽去了全身的骨髓與血液,整個人都是癱軟的。
眼眸呆滯無光,卻滿滿的都是自責與痛苦。
“阿爽,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我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們的關係纔剛剛緩和。他說,我們重新開始,不再提以前的事情。可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貝爽在她身邊坐下,擁抱着她,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手輕輕的拍撫着她的後背,柔聲安慰着,“雲洱,這並不是你的錯!不要責怪自己。你做得已經夠好了,不要再給自己壓力了。”
“我從來沒想過,和他的關係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我只想他好,只要他好,我做什麼都願意。可是,爲什麼卻事與願違!”
宋雲洱的聲音很痛苦,也很壓抑。
貝爽聽着,只覺得很心疼她。
房間裏,毛豆翻出那部被她藏的很好的手機,撥打着呂院長的號碼。
“喂,毛豆,怎麼了?”呂院長慈愛的聲音傳來。
“院長奶奶,我害怕!我……我想回來!”毛豆壓低着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
“毛豆,告訴奶奶,發生什麼事了?”
“媽媽……媽媽……她想殺我!”毛豆朝着門一臉驚懼恐慌的看一眼,小聲說道。
“毛豆,媽媽是愛你的,怎麼會做傷害你的事情呢?毛豆,要聽媽媽的話,不可以調皮的。”呂院長好言好語的哄着。
“可是……可是,我怕!”毛豆都快要哭出來了,“院長奶奶,我……我把那個壞蛋推下去了。媽媽好像很傷心的樣子。然後那個壞蛋把媽媽趕出來了。媽媽還把我的那兩條金魚給殺了,還拿來給我喫。奶奶,我……怕。我想回……”
“不行!”呂院長打斷她的話,語氣中充滿了狠厲,“你現在是她的女兒,就必須留在她身邊!”
“奶奶……”
“難道你又想成爲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被別的小朋友欺負?”
“不要!”
“既然不要,就乖乖的呆在媽媽身邊,不要讓別人搶走你媽媽!”
“那顧……叔叔呢?”
電話那頭,呂院長沉默,好一會才沉聲說道,“如果你有辦法,也可以像對付厲庭川那樣對付他!你可以不用聽他的,因爲他喜歡你媽媽,就必須要討好你!他不討好你,你就讓你媽媽討厭他!”
毛豆覺得院長奶奶說的很對,很有道理。
重重的點頭,“院長奶奶,我知道了。”
“嗯!”毛豆重重的點頭。
還想要說什麼,電話那頭的呂院長卻是掛了電話。
b市童心幼兒園
呂院長看着站於她面前的兩位穿着制服的警察,一臉茫然,“你好,警察同志,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呂芝梅女士?”其中一警察用着疑問的語氣與她說話。
呂院長點頭,“對,我是呂芝梅。”
“你涉嫌一起命案,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調查。”警察一臉凝肅莊嚴的說道。
“什麼?”呂院長一臉震驚愕然的看着他們,“你們……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我怎麼會跟命案有關?我……”
“是否有關,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清楚就知道了。如果與你無關,你又緊張什麼?”一警察打斷她的話,冷冷的說道。
“行,我跟你們回去協助調查。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們查。”呂院長一臉正氣凜然的說道。
然而,她的話剛說完,直接一副手銬套進了她的手裏。
“你們什麼意思?不是協助調查?爲什麼要把我銬上?”呂院長一臉急憤的質問。
“走吧!呂女士!”兩人冷冷的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爲什麼要帶走呂院長?你們不能這麼做!”童老師急急的朝着這邊跑過來,想要阻止。
“別阻止我們辦公事!不然治你妨礙公務之罪!”其中一人冷冽的盯着童老師斥道。
“小童,不要擔心。管理好幼兒園就行了。我沒事的。”呂院長安慰着童老師。
“呂院長,我給你聯繫律師!”
呂院長是銬着手銬帶上的警車,正好這會又是幼兒園的放學時間。
有不少家長來接孩子,自然也就看到了。
紛紛露出疑惑不解之色,卻又不敢說什麼。
只是,很快,呂院長被警察帶走的消息便是傳開了。
呂院長在b市也算得上是一人物了,這消息一聲,瞬間像是炸開了窩。
宋雲洱坐在沙發上發呆,貝爽在廚房裏收拾着“殘局”,門鈴響起。
起身,去開門,看到保臻站於門外。
“我來找阿爽!”保臻涼涼的瞥她一眼,冷冷的說道。
宋雲洱點頭,“她在廚房。”
保臻並沒有立馬進來的意思,而是用着深不可測的眼視,直直的盯着宋雲洱,帶着審視的感覺。
“保醫生,厲庭川的傷……”宋雲洱看着保臻,小心翼翼的問。
儘管貝爽已經跟她說了一遍了,但她覺得,從保臻的口中說出來,似乎更有說服力。
“既然這麼關係他,爲什麼不惜爲了你的女兒,推他下去?”保臻冷聲質問。
宋雲洱搖頭,“我沒有!”
“是,你沒有!”保臻冷哼,“我給你拿了監控視頻,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