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丹瓊拿着話筒,一臉木然呆滯的看着呂芝梅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像,突然之間被人扼住了喉嚨,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她的面前,似乎就像是擺着一盤棋,明明她纔是勝利的那一方,卻突然之間被人反將一軍,她瞬間從天上摔落到地,而她竟然還不明白,爲什麼會摔下來。
呂芝梅就像是那一隻手,那一隻會伸縮的手,就這麼把她給拽了下來。
何丹瓊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呂芝梅的背影出神,久久沒能反應過來,直至呂芝梅的背影消息在她的視線裏。
猛然間反應過來,卻發現,她的掌心竟然一片汗漬。
包裏的手機驟然響起,將她猛的嚇了一跳。
幾乎是慌亂的從包裏拿出手機,看着來電顯示,何丹瓊怔怔的出神了。
直至手機鈴聲不響了,她都沒有接聽電話,就那麼怔怔的看着手機屏幕。
從椅子上站起,深吸一口氣,邁步離開。
剛走出監獄的大門,捏在手裏的手機再次響起,還是剛纔的號碼。
何丹瓊沉沉的看着手機屏幕,一手輕按着自己的胸口,又是深吸一口氣,長長的呼出,很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情緒。
接起,“喂。”
“你去監獄了?”耳邊傳來陰鷙狠戾的聲音,帶着質責。
“對。”何丹瓊點頭。
“去耀武揚威?還是落井下石?你別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對方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警告。
“我不來,難道讓宋立新來嗎?”何丹瓊反問,“難道你希望看到是宋立新來?”
對方沉默,好半晌冷聲問,“不該說的話,你一個字也不許說!”
“你放心,這一點我很清楚。”何丹瓊冷冷的輕嗤,“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主意。既然我們的共同目標已經完成,那麼從這一刻起,我們沒有再合作的必要。以後不用再聯繫了!”
“怎麼?這麼快就要分道揚鑣?”對方冷笑。
“怎麼?你難道還想繼續綁在一起?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也無所謂。反正對我來說,沒有壞處。但是對你來說,就不一定了。何丹瓊真是做夢也想不到,你纔是那個把她推向深淵的兇手!”
“你又何嘗不是呢?”對方冷笑,語氣中沒有一絲畏懼,“何丹瓊,別忘了,我手裏還握着你的祕密。你要是敢亂說一個字,我們就一起下地獄!”
何丹瓊狠狠的一咬牙,眼眸裏迸射出熊熊的怒火,帶着幾分殺光氣,“以後不是特別要緊的事情,不要再聯繫我!”
說完,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雙手緊緊的握着手機,那咬牙切齒的樣子,真是恨不得將對方給吞活剝了。
手機再一次響起,何丹瓊看也不看來電顯示,接起,憤吼,“我不是說了……”
“你在哪?”耳邊傳來宋立新聲音,帶着幾分緊張,“媽說,你一早出門了,也沒跟她說去哪。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聽到宋立新的聲音,何丹瓊微微的一怔,眼眸裏卻是閃過一抹深深的厭惡與嫌棄,卻又不能在語言上表露出來。
“丹瓊,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有什麼事情,能讓傭人去做的,就都讓他們去做。你要顧着自己的身子。我這個年輕了,要個孩子也不容易了。你不是一個讓人操心的人,一直都很懂事,很明理的。”宋立新的語氣中略帶着幾分譴責。
何丹瓊深吸一口氣,儘量用着自責的語氣解釋着,“對不起,這次是我任性了。不會有下一次,你放心,寶寶很好,我也很好。我知道,你和媽都很期待這個孩子,我……啊!”
話還沒說完,宋立新聽到一聲慘叫。
“丹瓊,丹瓊!”宋立新急急的叫着,而然電話那頭,卻沒人迴應他。
這邊,何丹瓊躺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那輛摩托車,疾馳離開。
她手裏的包被拽走,她被撞倒在地,甚至還被拖行了幾米。
小腹處,隱隱的痛意傳來,兩腿間有一股暖暖的液體傳來。
何丹瓊緊緊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嘴裏輕聲念着,“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然而,路邊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她的視線開始變的模糊,然後慢慢的失去意識。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正用着那陰狠冷冽的眼神,恨恨的盯着她。
朱君蘭……
保仁醫院
宋雲洱受傷已經有十來天了,傷口正在慢慢的好轉。
因爲醫療條件好,用的藥也好,醫生的技術好,更重要的是厲庭川把她照顧的好。
所以,她的傷口恢復的很快,差不多已經能下牀走動了。
這會,坐在輪椅上,護士推着她進了檢查室,檢查傷口。
而厲庭川則是在外面等着。
這段時間,厲庭川腿上的傷也在恢復中,保臻說傷口恢復的不錯。
照這個速度,他應該不用坐太久的輪椅。
厲庭川聽到這話,不久沒有露出笑容,反而還狠狠的瞪了一眼保臻。
保臻略有那麼一秒鐘的迷惑,然後瞬間反應過來。
這是怕不用坐輪椅之後,宋雲洱會離開他啊!
我去!
厲老二,你就這麼沒自信啊?
你那一生出來就天然自帶的自信呢?爲什麼一遇到宋雲洱這個女人,就徹底沒有了呢?
果然,一物降一物是真理啊!
厲庭川,就是被宋雲洱這個女人給降的死死的。
“厲哥!”程淄邁步走至厲庭川身邊,微彎腰,很嚴肅的說道,“宋立新沒去監獄,不過有個人去了。”
“誰?”厲庭川冷聲問。
“他的祕書,何丹瓊,現在是他的妻子。”
厲庭川脣角一勾,揚起一抹冷笑,“這個女人,倒是在意料之外。”
“不過,剛出監獄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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