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眼神,讓季芷妗很是不能接受。
六年,爲什麼他就是看不到她的好?
而且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還越來越僵。
這不是她想要的。
都是宋雲洱,都是宋雲洱這個賤人的錯!
“雲洱,你傷好了嗎?”見厲庭川不回答她,季芷妗看向宋雲洱,亦是用着友好的語氣問道。
宋雲洱一臉平靜又淡漠的看着她,視線落在她那包着紗布的左手手腕上,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珍惜着點自己的命,並不是每一次都這麼走運的。”
季芷妗的臉色猛的變的很是蒼白,滿臉無辜又委屈的看着宋雲洱,甚至於眼眶中還含着眼淚,“雲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宋雲洱冷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雲洱,你……”
“厲庭川,你要敘舊嗎?”宋雲洱打斷她的話,沒有多看她一眼,冷冷的問着厲庭川,“需要我給你騰時間和空間嗎?”
“走吧,回家!”厲庭川沉聲說道,沒有看一眼季芷妗。
“真的不需要嗎?”宋雲洱直視着他,冷聲說道,“畢竟是剛剛從鬼門頭拉回來的,萬一你的不予理採,讓她又重新回到鬼門關去,那你這肩膀上的枷鎖可就不止一道了。畢竟,人可是爲你付出了很多!”
宋雲洱說的很直接,半點沒有給季芷妗留面子,一字一句都戳着季芷妗的痛處。
季芷妗的臉色越來越差,就如同宋雲洱說的,剛從鬼門關回來那般,沒有一點血色。
特別是看着厲庭川的眼眸,滿滿的都是悽楚與哀怨,還有滿腹的委屈與可憐。
“宋雲洱,你是不是一段時間沒收拾,皮癢了?”厲庭川微眸凌視着她,語氣帶着幾分警告與威脅。
宋雲洱一臉不懼的與他對視,“你倒是來收拾我!”
這樣的語氣與對白,聽在季芷妗的耳朵裏,那完全就是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
更是宋雲洱變相的對她一種挑釁與張揚。
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刀一樣,狠狠的扎進季芷妗的心裏,讓她疼的全身抽痛扭曲。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皮癢收拾,是什麼?
季芷妗不是不經人事的小女孩,又豈會聽不出這話中的意思呢?
庭川,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怎麼能在我的面前,與宋雲洱這般旁若無人的調情呢?
你明明知道,我愛你,愛你入骨!
你何其殘忍!
“宋雲洱……”雷麗如一臉憤恨的瞪着宋雲洱,想要說些謾罵與警告的話,卻猛的接收到自厲庭川身上傳來的陰鷙與狠厲的肅殺,還有那眼眸裏的警告。
瞬間,雷麗如就像是蔫了一樣,不敢再出聲,只能用着憤憤不平的眼神,氣呼呼的瞪着宋雲洱。
宋雲洱朝着雷麗如淡然一笑,緩聲說道,“季太太,看緊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萬一她下次再對自己下手,可能就不一定救得回來了!”
“宋雲洱!”雷麗如一臉憤然的瞪着宋雲洱,卻又不敢說什麼。
季芷妗怔怔的望着厲庭川的背影,眼眸裏充滿了說不出來的悲傷與淒涼。
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小可憐,就這麼滿腹柔情又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心愛之人,被別的女人搶走,而她卻無能爲力。
“芷妗,別看了!”雷麗如朝着宋雲洱的背影憤憤的瞪一眼,柔聲勸着季芷妗,“厲庭川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愛!芷妗,聽媽的,別再對他抱着希望了。他會毀了你的!”
“已經付出的愛,落在他身上的心,又哪有這麼容易說收回就收回的?”季芷妗低低的自語着,痛苦與悲傷並存。
她的心,在第一眼看到厲庭川的那一刻,便是徹底落在他身上了,怎麼也收不回來了。
雷麗如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看着自己女兒那一臉癡情又迷戀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再說什麼。
她也年輕過,也談過戀愛,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情,又怎麼會不理解季芷妗的心情呢?
可……厲庭川就是個冷心絕情的人啊!
哪怕他心裏有一點點芷妗的位置,芷妗都有機會啊!
可是,厲庭川的心裏,滿滿的全都塞着宋雲洱那個女人啊,又哪裏有一絲一毫留給芷妗的位置啊!
芷妗這樣,完全就是自找苦喫啊!
可,卻又是怎麼都勸不回來。
“媽,糖豆還是不願意回來嗎?”季芷妗問。
雷麗如很是無奈的輕嘆一口氣,“那小白眼狼啊!現在是樂不思蜀啊!成天在宋雲洱身邊跟進跟出的,哪裏還想得到你這個親媽啊!”
季芷妗深吸一口氣,苦澀又晦暗的一笑,“是啊,小白眼狼啊!真是一點也沒有說錯啊!我這些年,還真是白養她了啊!既然她不願意回來,那就只好我去接她啊!她是我的女兒,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女兒,她還能去哪呢?”
說完,朝着宋雲洱消失的方向陰森森的瞥去一眼。
那眼神,令人汗毛直豎,毛骨悚然。
酒店
玉婉兒坐在沙發上,雙腳擱於前面的茶几上,一旁跪坐着一個女人,正小心翼翼又認真謹慎的爲她的腳趾做着美甲。
玉婉兒的手裏拿着一個平板,手指在屏幕上來回的划着,臉上的表情很是愜意又愉悅的樣子。
保鏢進來,很是恭敬的站於她面前,“小姐!”
“嗯,”玉婉兒淡淡的應了一聲,“辦好了?”
保鏢點頭,“辦好了,人已經送到警局了。”
玉婉兒的脣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淺笑。
然後……
“嘶!”
“對不起,對不起!玉小姐!我……”
玉婉兒看着自己那被磨破皮的腳趾,陰森森的看着那磕頭求饒的女人,冷聲道,“連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這手留着也沒用!廢了!”
“是,小姐!”
“備車,我要去厚生那邊!”
顧厚生別墅
“顧先生!”保鏢急匆匆的跑進過來,臉上有着慌張,“費刀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