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芷妗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一臉恐懼的看着宋雲洱。
“你不欠我的嗎？”宋雲洱走至季芷妗面前，臨視着她，一字一頓森森冷冷的說道，“季芷妗，需要我們現在把賬清算一下，看看你到底都欠了我多少？”
季芷妗只覺得後背一陣寒意襲來，汗溼了一片。
“雲洱，你……”
話還沒說完，宋雲洱揮手朝着她的臉頰狠狠的一個巴掌甩過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走廊處響起，甚至都能聽到迴音。
比起剛纔季芷妗甩在宋雲洱臉上的巴掌，這一個巴掌要響的很多。
季芷妗只覺得自己的臉頰一片火辣辣的，就像是火燒一般的難受。
而她的人，則是後往趄趔了好幾步，然後重重的撞在身後的牆壁上。
後背撞得生疼生疼，還有嘴角處傳來鹹鹹的血腥味。
“這一個巴掌，是還你剛纔打的！”宋雲洱面無表情的盯着她，“季芷妗，你還沒這個資格打我！”
她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藐視着季芷妗，就像是在看一隻爬行動物一般，眼眸裏滿滿的都是嘲諷與不屑，還帶着明顯的警告。
季芷妗右手捂着被打的臉頰，一臉委屈又淒涼的看着宋雲洱，然後轉眸看向厲庭川。
偏偏厲庭川就像是沒看到一般，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像是在看戲一般。
“怎麼？你覺得自己無辜委屈嗎？”宋雲洱冷冷的凌視着她，“季芷妗，你這輩子除了裝，沒有別的本事！偏偏有些男人還被你那柔弱的表皮給迷的跟睜眼瞎一樣！我告訴你，別在我面前來這一套，我不喫！我也不是六年前的宋雲洱了，上過一次當，你覺得還會再上第二次嗎？季芷妗，我還得謝謝你，這一切全拜你所賜！”
季芷妗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就像是坐着過山車一樣，高低起伏着。
她生怕宋雲洱說出一些不能讓厲庭川知道的話。
厲庭川的眉頭隱隱的擰了一下，眼眸則是暗沉了幾分。
宋雲洱口中的那個“睜眼瞎的男人”，可不就是在罵他。
確實，這五年來，他因爲季芷妗當年失去清白的事情，一直心存愧疚。
所以，對於季家，他完全是縱容的，對於季芷妗，那更是沒有懷疑過一絲半分。
可，如今看來，他確實是睜眼瞎。
“雲洱，你難道能否認糖豆的傷嗎？”季芷妗再一次把話題轉到糖豆身上，手指往病牀上的糖豆一指，“你看看，你把我的女兒害成什麼樣了！之前，你的女兒把糖豆的頭髮剪了，我看在庭川的面子上，算了。你的女兒還把糖豆推下水，讓糖豆差一點淹死。我看在庭川的面子上，還是忍了。”
“宋雲洱，我忍了一次又一次，到頭來都得到了什麼！”季芷妗再一次聲撕力意竭的喊道，“得到的就是我的糖豆躺在重症裏，生死不明嗎？我欠你的，因爲我愛上了庭川，我自欠對你有愧。可是，我的糖豆不欠你的，不欠你女兒的！你們憑什麼讓她受這麼多罪！”
“宋雲洱，她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就不緊張她了！”
“緊張？”宋雲洱輕笑，“緊張她，卻連她沒有回家一天一夜都不知道？而且還不是止一次！那你這個當媽的心還真是大！緊張她，卻可以在她高燒昏迷的時候，不走去醫院的近路，卻繞遠路！爲什麼？因爲那裏有個水庫，方便你……”
“宋雲洱，你血口噴人！”季芷妗打斷她的話，雙眸惡狠狠的盯着宋雲洱，赤紅的眼睛，就像是急紅了眼的兔子，看上去很是詭異又滲人。
“我血口噴人？怎麼？你是不記得，在落水時，是如何丟下糖豆不管，自己從車窗游出去逃命的嗎？季芷妗，你這是一個當媽的嗎？”
“不是，沒有！我沒有拋下她不管……”
“你很清楚，我不懂水，不會游泳。”宋雲洱打斷她的話，森森冷冷的盯着她，然後森然一笑，“季芷妗，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了，這五年我學會了很多，不止游泳，還有很多事情，超出你的想像！”
季芷妗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搖晃着，就像是全身的骨頭都鬆散軟了一樣。
那種被人揭穿之後的心虛，讓她的額頭上開始冒出大顆大顆的汗，讓她的臉色慘白的就像是鬼一樣。
“庭川，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季芷妗轉眸看向厲庭川，用着哭求一樣的語氣說道，“庭川，你相信我，真的不是她說的這樣的！我有多愛糖豆，你是知道的。”
厲庭川並沒有說話，只是一臉涼漠的看着他。
然而這樣的表情，卻是讓季芷妗更加的心慌無措了。
“庭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季芷妗的眼淚滾滾而下，“是，我承認，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不喜歡她。因爲看到她，便會讓我想起那不堪又恥辱的畫面。我不知道她是哪個男人的孩子！但是，庭川，是你！是你陪着我走出那充滿陰影的日子，也是你讓我知道，糖豆是無辜的。更是你讓我明白，糖豆對我有多重要！”
“庭川，你是相信我的，是不是？”季芷妗伸手抹去臉頰上的眼淚，在厲庭川面前蹲下，“庭川，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愛糖豆。我除了她，已經什麼也沒有了。我……”
“嗤！”宋雲洱發出不屑的冷笑，“確實，你是除了糖豆，什麼也沒有了！季芷妗，你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睛，現在還是瞎的嗎？”
她就這麼指着厲庭川，說得十分明顯又赤果。
厲庭川擡眸，朝着她看去，眼眸深不可測又帶着幾分凌厲。
“你看什麼？怎麼？我有說錯嗎？厲庭川，你不止眼瞎還心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