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川的右手指腹輕輕的撫着她小腹上的疤。
曾經,她的小腹平坦光滑,沒有一點瑕疵。
然而現在,卻是多了兩道痕。
一道,是她爲別的男人生孩子留下的。
而另一道……
厲庭川只要一想到這道新增的疤,心就一陣一陣的揪痛着。
如果那天,他不讓人帶着她離開,不讓她在拘留所裏呆兩天,這道疤不會留下。
對於厲庭川來說,這一道疤成了他肩膀上的枷鎖,再也不可能摘掉了。
宋雲洱只覺得渾身一陣悸慄,那一股酥軟流淌向全身,讓她的眼眸裏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
“你想說什麼?”他低低啞啞的聲音響起,那看着她的眼神是柔情四溢,卻又充滿激情與期待的。
“我……”宋雲洱看着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厲庭川,我怕你嫌我髒。
這句話,她卻不敢說不出口,怕一旦這話出口,這段時間來,兩人好不容易纔重新修復好的關係,再一次破裂。
容音姐說得沒錯,既然一直深愛着他,那就留在他身邊,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有時候,離開並不是最好的幫助。
相守不離,纔是彼此間最好的幫助。
突然之間,宋雲洱就像是豁然開朗,徹底想通了一般。
既然註定要在一起,那爲什麼非要這麼浪費彼此之間的時間,彼此傷害呢?
五年,人這一輩子,又有多少個五年能讓他們浪費與消耗的?
厲庭川,我不離開你了,再也不離開你了。
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別想再拆散我們,都別想讓我再離開你。
就算毛豆也一樣!
她是我們的女兒,我們一起慢慢的教好她,讓她感受到愛。
除非有一天,你親口告訴我,你不要我了,那我便選擇離開。
“不說,當你默認了。”見她不說話,厲庭川輕聲說道。
雙手捧起她的臉,在她的脣上重重的吸吮了一下,然後強勢攻佔入侵。
久違的重合,而且還是沒有任何束縛的親密,讓彼此的心靠得更近。
厲庭川的臉上是抹不去的滿足與欣喜。
還是他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地方。
宋雲洱眼角滑下一滑淚,那是喜及而泣的淚。
“疼?”他停下動作,拇指指腹輕輕的擦拭去她眼角的淚漬,柔聲問。
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寵溺與柔情。
宋雲洱搖頭,噙着一抹嫣然的淺笑,“沒有。”
“洱寶!”他在她的耳邊,一聲一聲深情的喚着,就像是怎麼也喚不夠一般。
就像怎麼都要不夠她一樣,哪怕就這麼死在她的身上,他也心甘情願。
那一瞬間,她就像是邁向天堂一般,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讓她不願意醒過來,就只想這麼沉淪下去。
偌大的房間,瞬間氣氛旖旎而又氤氳,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宋雲洱最後是在他懷裏沉沉的昏睡過去。
厲庭川側身看着她那一緋紅的臉頰,脣角勾起一抹欣慰又滿足的淺笑。
他小心翼翼的抽出被她壓下後腦下的手,想要起牀出房間,去收拾毛豆那個熊孩子。
然而,還沒來得及轉身,身邊的小女人便是如熱身貼一般,很主動的貼了過來。
雙手緊緊的往他的腰上一環,“厲庭川,不要離開我。”
她像是在囈語,卻又像是清醒的。
厲庭川看着那環在他腰上的雙手,眼眸很是複雜。
半年來,似乎她的手已不似初見時那般粗糲幹糙,只是關節處還是有些顯粗。
大掌覆上她的手背,輕聲呢語,“好,不離開!只要你要的,我都答應你。洱寶,你要乖乖的。”
宋雲洱就像是聽到他的話一般,在他的後背上輕輕一的蹭着自己的下巴。
顧厚生別墅
手機響起,顧厚生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眉頭擰了擰。
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您好,玉先生。”
不知道電話那頭玉先生說了什麼,只見顧厚生的眼眸裏閃過一抹凌厲的寒芒,“現在?好,我知道了。我這邊安排一下,馬上過來。婉兒呢?好的,我知道了。放心吧,玉先生。我會讓人照顧好婉兒的。”
掛了電話,顧厚生只覺得嘴角在抽搐中,右手緊緊的握着手機,表情一片冷寂陰鷙。
“顧先生!”一保鏢朝着他走來。
“什麼事?”顧厚生的語氣不怎麼好,帶着幾分泄憤的樣子。
求是同因爲兩腿都受槍傷,最近這段時間顧厚生放了他的長假,讓他什麼都不用管,把傷養好。
所以這段時間求是同手上的工作由顧厚生的另一貼身保鏢林葉接替。
“我們剛剛收到消息,北老太太的管家,老柯在裏面被人幹掉了。”林葉一臉認真的說道。
顧厚生微驚,“老柯在裏面被人幹掉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已經有幾天了。”林葉有些自責的說道。
“幾天?”顧厚生凌視着他,怒斥,“幾天前的事情,你竟然到現在纔來告訴我,你剛剛收到消息?你們是幹什麼喫的!啊!”
林葉不出聲,一副願意受罰的樣子。
顧厚生擰眉,回來踱着步,“去查,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將北老婆子的人在裏面幹掉!我要弄清楚,這個人是敵是友!”
“是,顧先生!”
“還有,備車,去機場,飛!”
“怎麼,去不打算帶上我嗎?”容音似笑非笑又帶着幾分妖嬈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