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芝梅的表情瞬間變的十分怪異,就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着宋雲洱,雙眸瞪得如銅鈴一般,充斥着濃濃的恐懼。
但,很快她全是將那一抹恐懼斂去,強裝鎮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說毛豆殺人放火?宋雲洱,你是毛豆的親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宋雲洱,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毛豆就在宋雲洱身邊,她聽不到呂芝梅的話,但是宋雲洱的話她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在聽到“連殺人放火的事情都敢做”這句話時,毛豆是害怕的,擡眸一臉慌亂又收充滿懼意的看向宋雲洱,“媽媽,我怕!”
毛豆的話,通過話筒傳進呂芝梅的耳朵裏。
呂芝梅看着毛豆,看着她小小的臉上露出來的懼怕,對着宋雲洱沉聲說道,“宋雲洱!毛豆還這麼小!你當着她的面說這些話,就不怕她以後留下陰影嗎?宋雲洱,你安的是什麼心?早知道你是這麼一個人,我當初就不該把孩子交給你!我寧可讓她在幼兒園呆着,一輩子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好過有你這麼一個親媽!”
宋雲洱將話遞給毛豆,緩聲說道,“毛豆,告訴院長奶奶,你的手機是誰給你的。”
毛豆看着呂芝梅,戰戰兢兢的說道,“奶奶,手機……不見了。我……哇——!”
似乎是被嚇到了,毛豆很大聲的哭了出來。
呂芝梅的耳朵裏不停的迴響着毛豆的話,然後臉色再一次變的慘白慘白,甚至於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來。
“毛豆,去外面,跟厲叔叔一起等媽媽。媽媽跟院長奶奶聊聊,馬上就出來。”宋雲洱對着毛豆輕聲說道。
毛豆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呂芝梅,又看一眼宋雲洱,輕輕的抽泣着離開。
“厲庭川陪你來的?”呂芝梅問。
宋雲洱並沒有回來答她,一雙冷鬱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當初在酒店,你和朱君蘭母女,打算把我送到誰的牀上?”
呂芝梅笑了,低低的輕笑着,只是這笑容聽起來,卻是那麼的陰森恐懼又滲人。
那一雙如幽靈般的眼眸,森綠森綠的看着宋雲洱,然後是咬牙切齒,“宋雲洱,你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並不是因爲你多有本事,而是因爲你身邊有一個厲庭川。是他把你護得太緊,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宋雲洱,如果不是因爲厲庭川,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我面前嗎?”
宋雲洱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着她,那眼神卻是有着一種懾人的凌威,讓呂芝梅冷不禁的輕顫了一下。
“能讓他這麼護着我,在意我,緊張我,也是我的本事!不是嗎?”宋雲洱不緊不慢的說。
“怎麼?厲庭川沒有告訴你,我恨你的原因嗎?”呂芝梅冷冷的,帶着嘲諷的說道。
“也是,他怎麼好意思告訴你呢?”見宋雲洱不說話,呂芝梅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詭異又陰森了,“那樣的事情,他又怎麼有你跟你說呢?”
宋雲洱勾脣一笑,風淡雲輕的看着她,不鹹不淡道,“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我,厲庭川強迫了你的女兒!你恨他入骨,也恨我入骨!你做了這麼多,就是想給你的女兒出氣報仇?”
呂芝梅一臉愕然的看着她,似乎對於她的說話以及態度都感到十分意外,“宋雲洱,你……”
“你覺得我會信?”宋雲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看着呂芝梅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嘲諷與譏落,“呂芝梅,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是宋立新強暴了你,對嗎?”
呂芝梅一臉震驚到不敢置信的看着宋雲洱,那瞪大的雙眸幾乎都要從她的眼眶裏跳出來,以及那下巴,就差一點要掉下來了。
“你……厲庭川告訴你的?”呂芝梅的語氣有些結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不是厲庭川告訴她的,宋雲洱又怎麼會知道呢?
呂芝梅覺得,厲庭川是不可能將這些事情告訴宋雲洱的。
畢竟,他上次說過,宋雲洱沒必要知道這些事情。
厲庭川對宋雲洱的愛,明眼人都看在眼裏,他根本捨不得讓宋雲洱受到一點的傷害。
這種齷齪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讓宋雲洱知道。
宋立新再爛,再不好,那也是宋雲洱的親爸。
宋雲洱勾脣一笑,笑的有些神祕又陰冷,她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着呂芝梅。
這樣的眼神,卻是讓呂芝梅渾身不適,就像是脫光了衣服,甚至是連身上的那一層皮都剝光,赤果果又血淋淋的站於宋雲洱面前,供她觀賞。
呂芝梅又是打了一個輕顫,看着宋雲洱的眼神有些虛。
人做了壞事,自然是要心虛的,特別是呂芝梅這樣的。
宋雲洱一直來都敬重她,拿她當長輩,而她卻時刻想着怎麼加害宋雲洱。
最後甚至還將殺人罪嫁禍到宋雲洱身上。
“宋雲洱,你們宋家真沒有一個好人,每一個都該死,而且是不得好死!”呂芝梅陰森森的盯着宋雲洱,咬牙切齒的說道。
宋雲洱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感覺到憤怒生氣,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淺笑,平靜又淡然的看着她。
那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可憐蟲,她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憐憫與同情。
“呂芝梅,你真是可憐!”宋雲洱慢悠悠的說道,“我同情你,卻又鄙視你!”
“宋雲洱,你有什麼資格鄙視我!”呂芝梅惡狠狠的質問,“你們宋家難道不該死嗎?宋雲洱,我告訴你,你的仇人可不止我一個!想要你死的人,太多了,明裏暗裏的,你防不勝防!”
“我知道!”宋雲洱點頭,“這一點不需要你來提醒!”
呂芝梅很不解氣的瞪着她,那眼神大有一種想要她死的樣子。
“呂芝梅,許卿是你的女兒吧!”宋雲洱看着呂芝梅,突然間拋出這麼一句如重磅炸彈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