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樹東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看着季芷妗的眼神有些不悅,“安然,公司的法律顧問。”
“法律顧問?”季芷妗重複着這幾個字,明顯語氣是帶着懷疑的,“公司什麼時候換法律顧問了?我怎麼不知道?爸,法律顧問需要在大半夜出現在家裏?”
“芷妗,你想說什麼?”季樹東凌視着季芷妗,語氣中有着明顯的斥責。
安然嫣然一笑,對着季樹東緩聲說道,“季總,我在車裏等你。”
“嗯,”季樹東點頭。
安然朝着季芷妗友好的一笑,便是轉身離開。
她有着嬌好的面容與嬌好的身材,一身精幹的小西裝,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利索幹練,還透着一抹強勢。
就連走路,都是如風一般的。
季芷妗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間升起一抹苦澀的落莫,卻又不明白這一份落莫感從何而來。
“你有多久沒進公司了?”季樹東凌視着季芷妗,厲冷責問,“你又知道公司現在是什麼情況?季芷妗,你現在一顆心全都撲在厲庭川身上,可有管過公司的情況?”
季芷妗被他說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有多久沒去公司了?
她自己也記不清了。
似乎從宋雲洱回來以後,她就沒怎麼去過了吧。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會偶爾去一趟公司,因爲那時候厲庭川對宋雲洱並不上心,甚至可以說是恨的厭惡,嫌棄宋雲洱的。
還有就是那段時間,厲庭川與宋雲洱的接觸也並不多。
是從什麼時候,他們的接觸開始變的頻繁的?
季芷妗怎麼都想不起來,只知道慢慢的,事情開始變的超出了她的可控範圍,朝着她無法預估的方向發展。
特別是那一次,宋雲洱的出租房倒塌,厲庭川用自己的手,挖着那些廢虛。
那時候,季芷妗就清楚的知道,這些年,厲庭川從來都沒有放下過宋雲洱。
宋雲洱這個女人,從來都駐在厲庭川的心裏沒有離開過。
“季芷妗,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季樹東狠厲的聲音響起,拉回季芷妗的思緒。
季芷妗一臉茫然呆滯的看着他,“鬧?”
在他的眼裏看來,她現在成了一種鬧了?
“六年!季芷妗,六年了!厲庭川的心裏還是沒有你!”季樹東凌視着她,就像是剝皮一樣,將她整個人鮮血淋淋的剝開,“六年前,你跟我說,只要解決了宋雲洱那個女人,厲庭川就是你的。”
季樹東的語氣中是帶着十分不滿的訓斥,“你告訴我,只要你嫁給厲庭川,我們季家便可以青雲直上!那時候,厲庭川正值被厲埕致壓得透不過氣來,甚至差一點丟了公司。但,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反敗爲勝!”
“所以,我花了那麼多的心思與時間還有錢財,把宋雲洱那個女人解決了!我當初是不是告訴過你,斬草除根!想要讓厲庭川徹底忘記宋雲洱,就必須讓她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是你說,要她肚子裏的孩子!”
“現在好了,春風吹又生了!厲庭川爲了宋雲洱那個女人,你看看都把公司整成什麼樣了?”季樹東一臉氣憤的瞪着季芷妗,“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又把自己整成什麼樣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還是我那個意氣憤發,充滿鬥志的女兒嗎?啊!”
季芷妗的臉上滑下兩行眼淚。
“公司現在怨聲載道,一個一個都在背地裏說,是我把公司弄垮的。如果不是我教女無方,管妻無術,厲庭川會這般針對公司?季芷妗,你是不是要看着公司落入別人的手裏,或者直接廢了,你才甘心!”
“爸,我……沒有……”
“芷妗,算了!”季樹東深吸一口氣,用着一臉平靜和緩的語氣沉聲道,“別再執着了,厲庭川心裏沒有你。別再做一些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了。你看看你,你再看看宋雲洱。你得到了什麼?宋雲洱現在好好的,完整無缺的還在厲庭川身邊,而你呢?你廢了一隻手,還弄得現在名聲都臭了,就連你媽都進去了。你得到厲庭川的正眼看一下了嗎?”
“沒有!不管是他的心裏,還是眼裏,從來都沒有你的一點位置。哪怕你現在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對你露出一絲的憐憫。季芷妗,你還沒弄清楚狀況嗎?他對你所有的責任與內疚,已經在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宋雲洱之只,消失殆盡了!他現在對你,只有厭惡與嫌棄。”
“不是!”季芷妗突然間大聲吼了起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庭川的心裏還是有我的,他的心裏是有我的!都是宋雲洱那個賤人,是她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是她把庭川從我身邊搶走的。如果不是因爲她,庭川會是我的!這一切都是宋雲洱那個賤人造成的!”
“如果厲庭川心裏有你,宋雲洱搶得走嗎?啊!”季樹東怒聲凌吼,“季芷妗,你還不清醒嗎?你還在發瘋到什麼時候?對,發瘋,我看你是瘋了,真的瘋了!你還是我的女兒嗎?季芷妗,你去鏡子裏照照自己,現在都是個什麼德行!”
“閉嘴!”季芷妗大吼,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閉嘴!庭川的心裏是有我的!是你們不知道而已!你們一個一個都見不得我好,一個一個都見不得庭川喜歡我!你們一個一個都是宋雲洱那個賤人的同黨!”
“季芷妗!夠了!”季樹東大聲的咆吼着,“厲庭川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是你自己沒有本事,得不到他的心,也得不到他的人。季芷妗,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去招惹宋雲洱,再敢讓我的公司陷入困境,我饒不過你!”
“季樹東,你在跟我說話嗎?啊!”季芷妗雙眸腥紅的盯着他,“如果不是因爲我,這些年來,庭川會幫着公司嗎?”
“你剛纔不是問,安然是誰嗎?我告訴你,她現在負責我和你媽的離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