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玉坤那俊逸的臉上浮起一抹狠厲,眼眸裏更是迸射出熊熊的殺氣。
他最討厭的便是別人說玉婉兒不是他的女兒這樣的話。
玉婉兒的長相,確實不那麼驚豔。
但,她剛出生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的玉婉兒,粉雕玉琢的,跟個洋娃娃似的,很是可愛。
是後來……
不管女兒長成怎麼樣,在父母的眼裏,永遠都是最美的那一個。
在玉坤看來,他的女兒比誰都要漂亮,是他疼在心尖上的寶貝女兒,容不得任何人說一句她的不是。
保臻冷冷的一笑,“別說一遍,就算是十遍,百遍,都一樣!玉婉兒不是你的女兒!”
玉坤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很明顯動怒了。
“保臻,你不止劫走我的女兒,還敢對她不敬。你別忘了,你的女人……”
“玉先生!”英管家已經撿起掉在地上的那一份文件,自然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
一臉戰戰兢兢的看着玉坤,語氣中還有着驚恐與恭敬,“你看一下。”
雙手將文件遞於玉坤面前。
玉坤見着英管家這表情,微微的擰了下眉頭,轉眸朝着那文件看去。
然後……
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慘白,鐵青,最後是漆黑的。
一把奪過文件,那一雙冷鬱如獵豹般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上面的內容。
親子關係:零。
零?
然後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擡眸看向保臻,“你覺得,我會相信?保臻,別自以爲……”
“你覺得我會拿我的女朋友,以及未來岳父母一家,甚至是北逸和容音,這麼多人的生命安危跟你開這個玩笑?”保臻冷冷的打斷他的話,臉上的表情是嚴肅的,一絲不苟的,只是那看着玉坤的眼神卻是帶着幾絲嘲諷的。
玉坤的臉色隱隱的沉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一片陰暗沉冷,如同那不見邊不見底的汪洋大海。
朝着保臻點了點手指,“繼續!”
顯然,他有些聽進去了。
保臻朝着他低低的一笑,“你以爲我有那閒功夫跟你喝茶談家常?我不過只是爲了拿到你的樣本而已!你放心,這份文件百分之百的有效。”
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我親自做的,昨天從酒店離開,到今天凌晨兩點,我不眠不休,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當然,如果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再去做一遍。不管是在國內還是你們的野蠻國,任何一家醫院得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怎麼,憑這麼一張紙,就想換那麼多條命?”玉坤一臉冷漠陰涼的盯着保臻。
臉上的表情已然沒有剛纔那般如發怒的獅王一般,想要剝了保臻的皮了。
反而還有一抹若隱若現的邪肆與鬼魅,又似乎隱隱還透着幾分神祕。
“嗤!”保臻輕笑出聲,“換?玉先生,你是不是也太高估自己了?別說北老大在野蠻國有與你抗衡的力量。就憑你現在在我們的地盤,你覺得你有主動權在手嗎?”
英管家的嘴角隱隱的抽搐了兩下。
可憐玉先生?
這樣的話,也只有眼前這個保臻敢說。
“雖然我還沒有爲人父,但是我爲人子啊!再有就是,我跟女朋友感情穩定,已到談婚論嫁。那爲人父是遲早的事情。所以,我只是在提前實習一下爲人父的心情。”
“你年紀一大把了,卻一直被人矇在鼓裏,連自己的親生女兒在哪個角落都不知道。我看着實着是可憐。出於醫者仁心,以及相識一份的情份上,我纔好心好意的幫幫你而已!”
什麼叫賊喊捉賊,看着此刻的保臻,看着他那一副“明明不懷好意,卻偏偏露出一副醫者仁心”的醜陋嘴臉時,英管家總算是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了。
倒打一耙,保臻竟是打的這般理直氣壯。
“不過說來你也是可憐!”保臻還沒打算完的意思,繼續狠狠的踩着玉坤,完全不給他留一點面子,“明眼人連肉眼都能看出來玉婉兒不是你親生女兒的事情,你卻是自欺欺人了這麼多年。論基因突變的話,你的女兒突變的有些猛啊!誰都知道鴨子生不出熊貓兒子,螃蟹生不出鯨魚女兒了!偏偏就是有人喜歡自欺欺人啊!”
“保少,小姐……”
英管家想要解釋,卻是被玉坤給制了。
玉坤就這麼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深不可測的看着保臻,這眼神讓保臻有些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操!
保臻心裏一聲低咒。
明明應該是他佔上風的啊,怎麼突然之間又被秒下去了呢?
這人妖的氣場要不要這麼大啊!
明明都是跟他家老保一樣,一大把年紀了,卻給人一種跟他是同輩的錯覺。
到底是怎麼保養的啊?
“很想我放了你的女人?”玉坤突然之間開口,只是語氣卻是陰森冷涼的。
保臻看着他那表情,眼眸微微一沉,“我們之間的賬,能不能別扯上無辜的人?她什麼都不知道,玉坤,你是個男人,而且還是我們的長輩,怎麼也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無辜?”玉坤重複着這兩個字,“你帶走婉兒的時候就該想到的!”
“玉婉兒無辜嗎?”保臻凌視着他,一字一頓,“如果不是容音替我老大擋去那一槍,現在躺在病牀上,生死未卜的就是我老大!當然,我老大寧可那一槍射在他身上也不是在容音身上!這一切拜玉婉兒所賜!貝爽有讓人射了你一槍嗎?你行走江湖大半輩子,不懂禍不及家人嗎?”
玉坤直視着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你是第二個。第一個……”
“叩叩叩”傳來敲門聲,然後是保鏢恭敬的聲音,“玉先生,貝小姐想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