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像是被揭到了傷疤處,都已經是鮮血淋漓的疼了,卻硬咬着牙,忍着,扛着。
然而,就是這樣的硬扛,讓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的猙獰又扭曲了。
“程淄!”厲庭川沒再多看季芷妗一眼,冷聲喚着程淄。
程淄疾步而來,“厲哥。”
“送季小姐去第三人民醫院!”厲庭川面無表情的說道。
程淄點頭,“是,厲哥!”
“季芷妗,你沒聽到庭川說的嗎?”季芷妗直視着宋雲洱,一臉氣憤的說道。
宋雲洱沒再多看她一眼,一副把她當空氣的樣子。
轉眸朝着餐廳的方向望去一眼,看着那滿滿一桌的菜餚時,脣角勾起一抹陰冷的淺笑。
“厲庭川,你不要回房間洗個澡,換身衣服嗎?”宋雲洱笑盈盈的說道,說話間,很是溫柔的替他解開領帶。
厲庭川揉了揉她的頭,點頭,“想喫什麼告訴趙姨,讓趙姨做。”
“知道了。”宋雲洱笑的一臉嫣巧。
厲庭川邁步朝着樓梯走去。
“厲庭川,不許走樓梯!電梯!”宋雲洱用着命令般的語氣說道。
厲庭川轉身朝着電梯走去。
對於宋雲洱的話,他向來很聽,一副“她說東,他不會往西”的樣子。
季芷妗見狀,右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指甲都深深的掐進指肉裏,她卻渾然沒有疼痛的感覺。
儘管滿滿的都是憤怒,她卻只能將那一抹憤怒與怨恨,還有甘硬生生的壓着不發。
“芷妗,你……”
“怎麼?你很生氣?”宋雲洱打斷她的話,似笑非笑的斜瞥着她,“生氣怎麼不發火呢?厲庭川不是你的男朋友嗎?不是你睡了六年的男人嗎?你的男人當着你的面,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秀着恩愛,你卻不敢發火嗎?”
“季芷妗,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季芷妗咬牙切齒的瞪着宋雲洱。
宋雲洱聳肩一笑,“對啊,季芷妗可不就是這麼無恥不要臉啊!不就是喜歡搶別人的男人啊!明搶暗搶的都來,搶也就搶了,還裝出一副特別無辜的嘴臉。她不無恥誰無恥啊!”
季芷妗只覺得自己的嘴角在狠狠的抽搐。
宋雲洱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的狠狠往她身上扎。
然而此刻宋雲洱卻依舊笑的如沐春風又優雅迷人,還隱隱有着幾分囂張盪漾的樣子。
這讓季芷妗有一種很想撕了宋雲洱這張臉的衝動。
宋雲洱,你憑什麼得到庭川的全部,又是心又是人的!
我只是想在他的心裏佔一席之地而已啊,爲什麼就這麼難?
宋雲洱上下打量着季芷妗,脣角的嘲諷之笑更濃,“倒是學了三分啊!我想這三分已經到極限了吧?畢竟你與我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可惜,就算你學足了十分,厲庭川的眼睛依舊不會在你身上停留一秒。”
季芷妗恨恨的瞪着她,就連牙齒都咬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季芷妗只覺得有一種什麼聲音,好像是碎裂的樣子。
“哦,還有!”宋雲洱依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我也從來沒有叫過他一聲‘庭川’,我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他的。倒是季芷妗那個賤人,總是喜歡這麼叫他。知道我爲什麼從來不這麼叫他嗎?因爲我一點都不想跟季芷妗重疊!”
季芷妗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青紅皁白的交替着,簡直五彩繽紛。
“季芷妗!”宋雲洱臉色一沉,一臉狠戾森冷的盯着季芷妗,一字一頓,“你骨子裏透出來的都是季芷妗的氣息,哪怕有一天,你把季芷妗的這一張皮剝了,換上一張宋雲洱的臉。厲庭川依然能一眼就認出來。既然你這麼喜歡玩cosy,那就送你去個專業的地方玩。程淄,送她去第三人民醫院,找人跟她好好的玩!”
“是,宋小姐!”程淄應聲,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恭敬。
季芷妗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程淄喚來的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架着離開。
這讓她想到上午被保鏢架着離開厲氏集團的畫面。
“庭川,庭川!”季芷妗不甘心的大聲叫着,“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你說過,這輩子都只愛我一個的。庭川,你怎麼可以食言,怎麼可以和季芷妗在一起。庭川,你不能這麼傷害我的!我那麼愛你,我愛你……”
季芷妗的聲音聽不到了,人被保鏢給強行塞進了車裏。
宋雲洱的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季芷妗,你還真是不死心啊!
連這種超爛的主意都想得出來。
你連一張皮都沒有換,就頂着自己的皮來到厲庭川面前,說你是宋雲洱,你當厲庭川是傻子嗎?
換了一張皮的?
宋雲洱陷入沉思之中,她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也忽略了一個人。
那個披着她的皮,而且還幾次頂風作案的人,她是不是該找找她,跟她見個面了?
趙姨已經把桌子上的菜全都倒了,此刻正在廚房裏重新做。
宋雲洱朝着樓梯走去,推門進房間。
人剛進去,便是被人重重的頂壓於門板上。
厲庭川已經洗過澡,身上僅着一件浴袍,腰間的帶子鬆鬆的繫着,露出他那健碩的胸膛,就連腹肌也是若隱若現。
他的頭髮還是半溼的,有些凌亂,卻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具幾分野性與猖狂不羈。
宋雲洱被他緊緊的頂壓着,甚至有一種被他壓嵌進身體裏的感覺。
他那深邃如鷹般的眼眸,直直的凝視着她。
讓宋雲洱瞬間明白過來,這個男人的獸性又要大發了。
雙手被他輕輕的扣着,舉高放於頭頂。
宋雲洱望進他的眼眸裏,脣角彎起一抹狡黠的淺笑。
“厲庭川,你的……嘶!”
厲庭川張嘴,直接咬向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