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宋雲洱的臉一片死寂的灰沉,那種像是被一秒宣佈死亡的感覺,籠罩着她的全身。
還有章誠效,他的眼眸隱隱的瞪大幾分,然後臉上浮起一抹苦澀的無助的淺笑。
“宋雲洱,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死於這樣的病!”那男人瘋狂的笑了起來。
耿安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一個急速的,將厲庭川拉過來。
也就是差那麼五秒鐘的功夫,厲庭川剛被耿安給拉離,那男人突然間伸手去抓厲庭川的腳,張口想咬。
如果,這一口被咬中的話……
“厲哥!”耿安急急的看着他,眼眸裏盡是擔心。
這一刻,卻是沒有敢去制止那個男人。
畢竟艾滋這病,皮膚接觸不會傳染,但是一旦被他咬到,沾上他的血液,那可是百分之百中招的啊!
不過,剛纔厲庭川的那一腳踢得也不輕。
男人此刻,就像是一隻警延殘喘的死狗,倒也沒有了攻擊性。
救護車來得很快,看着章誠效肚子上的刀,還在躺在地上差不多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男人。
“你們小心點,我……應該是染上艾滋了。”醫護人員正欲擡章誠效之際,他自己很喫力的說道。
聽到“艾滋”這兩個字,所有的醫護人員都微微的怔了一下,面在相覷,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
這也怪不得他們,畢竟艾滋的恐懼深入人心,這可是無藥可救,只能等死的病。
“還不救人!”耿安厲聲呵斥着,語氣中是不悅的,“你們是醫護人員,不知道這病的傳播途徑!”
所有的醫護人員深吸一口氣,很小心的將章誠效擡上救護車。
宋雲洱跟着上救護車,厲庭川伸手去拉她。
“別碰我!”宋雲洱尖叫,她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刺蝟一般,在這一刻,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不願意與任何人接觸,也不想讓任何人碰觸她一下。
特別是厲庭川,她只想與他之間保持着遠遠的距離。
她破皮了,是被那人的刀劃傷的。很有可能已經染上了。
她不想厲庭川有事,這樣的宋雲洱,已經再也配不上他了。
“宋雲洱!”厲庭川重重的咬牙叫着她的名字,語氣中充滿了警告。
宋雲洱卻是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冷冷的說道,“別碰我!”
然後鑽進救護車裏。
厲庭川的眉頭緊緊的擰成一團,眼眸裏有着凌厲與盛怒,卻又被他硬生生的壓抑着。
救護車快速的駛離,他就這麼看着宋雲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而傷到宋雲洱的那個男人,還躺在地上。
“厲哥,這人怎麼處置?”耿安問。
厲庭川的視線落到那男人身上,那陰鬱狠厲的眼神,讓那人冷不禁的瑟抖了一下。
“叫保臻來處理!”
“是!”
“厲哥!”程淄疾步朝着這邊走來,在看到地上的血漬時,微微的怔愕了一下,“查到了。如你想料,宋雲薔從裏面出來後,去了醫院,然後跟宋立新回了別墅。再接着,宋立新便是帶着她去了顧厚生的別墅。她是直接從顧厚生的別墅過來的。”
“還有,宋家的那個老太婆死了。宋立新直接將人從醫院轉去殯儀館火化了。我打聽了一下,好像是因爲何丹瓊去看了她之後,本就還沒過危險期的老太婆,就直接斷氣了。醫生搶救了很久,沒搶救過來。”
“嗯,”厲庭川淡淡的應了一聲,點頭,“朱君蘭那女人呢?”
“她暫時沒什麼大礙,不過就是人還沒醒來。我已經讓人看緊了,她一醒來,就直接把人帶過來。”
“嗯。”厲庭川又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去開車,耿安留下把這處理好了。”
“是,厲哥!”
程淄開車,火速的朝着救護車追去。
厲庭川打了個電話,讓那救護車,直接駛去保仁醫院。
而那個傷到宋雲洱的男人,也被保臻的人給帶去了醫院,隔離軟禁了。
顧厚生別墅“顧先生,出事了!”求是同急急的朝着顧厚生走來,一臉的緊張,“我們z市那邊的貨,全被吃了。”
“你說什麼!”顧厚生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求是同,“你再說一遍!”
“我們的貨,全被吃了!”求是同一臉戰戰兢兢的說道。
“吃了?全部?”顧厚生狠狠的咬着牙,“誰喫的?啊!你告訴我,誰喫的!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安排好的,就連厲庭川的動作,我們都提前知道了。你現在告訴我,貨全部被吃了!”
求是同不敢與他對視,能感受到從顧厚生身上迸射出來的森森怒意。
但是,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彙報,“就是被厲庭川喫掉的。這根本就是一個局,一個專門給我們設好的局。”
顧厚生的胸口猛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那一雙眼眸赤紅如火燒,又像是一個走火入魔的。
“局!設好的局!”狠狠咬着這話,突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麼,“該死!我竟然相信那個小鬼!”
他竟然輸給了一個小鬼,而且還將自己的實力全部都展露在那小鬼面前。
這一刻,顧厚生想要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那一雙眼眸是充血的,雙手緊握成拳,發出“咔咔”的聲響。
“去查,查姓沐的那小鬼,跟北逸是什麼關係!我就不信他跟北逸一點關係也沒有。還有,去把他的那對父母給我帶過來!該死!竟然敢陰我!”
“是,顧先生!”求是同重重的點頭,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顧先生,需要回s市嗎?”
顧厚生深吸一口氣,“回,馬上回!”
“是,我馬上去準備!”
顧厚生急匆匆的離開,都來不及跟玉婉兒打一聲招呼。
玉婉兒的房間“小姐,事情已經成完了。”保鏢站於她的身後,一臉恭敬的說道。
玉婉兒的脣角勾起一抹陰陰的逞笑,“很好!既然如此,那顆棋子也沒用了,殺了!”
“小姐,人已經被保臻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