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嫂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的腿上傳來一陣中心的痛。
然後一股暖流順着小腿往下。
孫嫂“咚”一下跪於地上。
“先生,你殺了我吧!”孫嫂忍着痛,一臉絕望求死的看着玉坤,“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我做出這種事情,罪該萬死。先生,你殺了我,讓我去陪小姐。我一定在下面好好的照顧小姐,不讓她受一點苦罪。”
她一下一下重重的磕着頭,“咚咚”的,額頭上都快磕出血來,那一塊肉更是被她磕得青紫青紫的。
然而玉坤卻沒有下一步動作了,陰鷙的雙眸冷森森的盯着孫嫂。
孫嫂依然不停的磕着頭,一副欲磕死的樣子。
“看好她,別讓她死了!婉兒的婚禮讓她參加!”玉坤對着兩個保鏢冷冷的說道。
“是,玉先生!”
“不要,不要!先生,我求求你了,不要啊!我知道錯了,我罪該萬死!可是婉兒是無辜的啊!先生,求你看到與她這麼多年父女情份上,別這麼對她啊!別讓她知道,她有一個這麼惡毒的親媽!”
孫嫂做着垂死掙扎,欲去抱玉坤的腿,卻被玉坤一腳狠狠的踢開。
玉坤沒再多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先生,先生!求你了,求你開恩,不要對婉兒這麼殘忍!先生……”
孫嫂幾乎是爬行着,但玉坤已經離開。
白色的地毯上,劃下一條豔紅的鮮血,很是刺眼。
“孫芳芳,你死十次都不夠!”英管家赤紅着雙眸,狠狠的盯着孫嫂,“不過,你放心。先生不讓你死,就沒人能要你的命。”
“英管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那麼自私,我不該良心被狗吃了!”孫嫂一把抱住英管家的腿,苦苦哀求,“我寧願死啊,我只有一死才能贖罪。英管家,求求你了,你殺了我吧……”
話還沒說完,英管家一腳將她踢開,“早知現現,何必當初!”
說完,冷冷的看一眼孫嫂,對着兩個保鏢沉聲說道,“看緊了,別讓她有機會尋死!”
“是!”
孫嫂癱軟在地上,如一灘死水,就連腿上的槍傷,都沒有讓她感覺到痛意。
先生出手,向來不給人留活路啊!
他不讓她死,卻是要婉兒沒活路啊!
玉坤站於窗前,高大的身軀看起來很是孤寂又落漠,就像是被人遺忘拋棄一般,給人一種蒼涼的感覺。
英管家看着他的背影,很是心疼。
“先生。”站於玉坤的身後,語氣恭敬。
玉坤沒有出聲,依舊一臉炎涼的站着,如同置身邊的一切爲空氣那般,沒有任何反應與感覺。
英管家見此,也不再出聲,恭恭敬敬的站着,等着。
“有沒有跟你說過,她把孩子扔在哪個地方?”好半晌,玉坤終於出聲。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輕顫。
“有。”英管家點頭。
“備車!”玉坤轉身,冷聲命令道。
“是!”
如果想把毛豆的戶口遷到嚴家戶口本,必須提供毛豆與嚴弈輝的父女關係證明。
然而,宋雲洱很清楚,毛豆並不是嚴弈輝的女兒。
她自然沒有辦法提供,只能回到嚴家。
然而,當她回到嚴家時,被眼前的凌亂給驚到了。
嚴家條件雖不是很好,但是嚴母卻是把家裏收拾的很乾淨,所有的東西都擺放的井然有序。
然而這一刻,那凌亂的客廳,讓宋雲洱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此刻,嚴母正在廚房裏,手裏拿着一本書,似乎在對着書本上燒着什麼。
而毛豆,坐在沙發上,嘴裏喫着零食,看着電視,前面的茶几上,堆滿了各種零食,飲料,甜品,簡直琳琅滿目。
“毛豆!”宋雲洱沉聲叫着,語氣中滿滿的都是不悅,“爲什麼買這麼多零食?”
毛豆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一臉慌亂的看着宋雲洱,“媽媽,你回來了?”
嚴母聽到宋雲洱的聲音,急急的從廚房裏出來。
“我給我孫女買的,怎麼?你還有意見了?”一臉不悅的看着宋雲洱,“辦好了?”
“阿姨,你不能這麼……”
“我怎麼寵我孫女,用不着你來說!”嚴母打斷她的話,一臉冷漠的盯着她,“戶口本拿過來!”
“阿姨,沒辦好。”宋雲洱將戶口本遞給她,正聲道。
嚴母的臉色一變,冷沉冷沉的盯着她,“沒辦好?宋雲洱,你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不想辦?不想把孫女還給我?我告訴你,毛豆是我嚴家的孩子,她就必須在我嚴家的戶口本里。”
“需要嚴弈輝與毛豆的父女關係證明。僅我們的身份證和戶口本,根本辦不了。”宋雲洱一臉無奈的說道。
“父女關係證明?”嚴母重複着這幾個字,眉頭微微的擰起,然後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知道了,我一會就去辦!總之,你必須把毛豆的戶口轉到我們的戶口本上!至於你……”
一臉涼涼的瞥着宋雲洱,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嘲諷與不屑,“這輩子都別想出現在我們家的戶口本上!宋雲洱,你給我聽清楚了,如果不是爲了讓我兒子早點醒過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還有!”嚴母面無表情的盯着她,“我們家地方太小,住的地方你自己解決了。”
“嗯,”宋雲洱點頭,“小區裏有沒有出租的房子?最好是離你們家近一點的,房子小一點也沒關係,夠我和毛豆住……”
“宋雲洱,你想都別想!”嚴母打斷她的話,“毛豆是我的孫女,必須跟我和弈輝在一起!你別想再把她帶走!我不會給你一點機會!”
宋雲洱看着嚴母,她的眼眸裏有着堅定與執着。
然後又轉眸看向毛豆。
毛豆似乎有些不敢與她對視,心虛的垂下了頭。
宋雲洱的心,在這一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喘不過氣來。
“砰!”
廚房裏傳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