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芷妗呢?”葛鳳儀正欲說什麼,厲伯民打斷她的話,四下環視了一圈,然後一臉不悅的問。
“啊?”葛鳳儀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一醒過來,誰也不問不找,竟然找季芷妗?
“伯民,你……找誰?”用着不確定的語氣試探性的問。
厲伯民的眉頭擰了擰,眼眸裏的那一抹不悅之色更明顯了,“怎麼沒見芷妗?”
“季芷妗?”再一次聽到厲伯民肯定的話,葛鳳儀臉上的茫然與疑惑更重了,將藥碗放於一旁的牀頭櫃,在牀沿坐下,“伯民,你找季芷妗做什麼?你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你知道自己是誰嗎?還有,知道自己是怎麼昏迷的嗎?”
葛鳳儀一連串的問題,讓厲伯民怔住。
雙眸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有些出神,嘴裏輕塊呢喃着,“我是誰?我是怎麼昏迷的?”
葛鳳儀臉上的表情又是一僵,那種感覺說不出來,是開心與苦澀並存的。
“我是怎麼昏迷的?”厲伯民猛的看向葛鳳儀,沉聲問,“我記得我是跟芷妗在一起的,怎麼就在家裏的牀上了?”
跟季芷妗在一起?
葛鳳儀心裏升起一抹疑惑,卻是沒在臉上表露出來,對着厲伯民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緩聲說道,“醫生說了,沒什麼大礙,就是年紀大了,有些老年人的通病了。還有就是前段時間中風的原因。”
邊說邊伸手去扶厲伯民,將他扶起靠坐在牀背上,“醫生也說了,你啊,不能再受刺激了。來,把藥喝了。”
端過那碗藥,遞於厲伯民面前,一臉關心的看着他,“你可把我和埕致嚇壞了。”
“這是什麼藥?”厲伯民並沒有接過,而是一臉警惕的看着葛鳳儀。
葛鳳儀彎脣一笑,“當然是醫生給你配的藥,你看你現在是一身的病。醫生說需要好好的調理,休養。你先把藥喝了,我打電話給季芷妗,讓她過來。”
厲伯民眼眸裏的警惕並沒有消去,而是更加的明顯了,“不用,我自己打。”
然後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機,卻找不到手機。
掀被準備下牀,然後……
“撲通”一下,整個人滾摔下牀。
厲伯民這才發現,他的雙腿竟然無法行動了。
“我的腿怎麼回事?”厲伯民看着自己的腿,一臉凌厲的問着葛鳳儀。
葛鳳儀繼續將藥遞到他面前,不緊不慢道,“你前段時間不是中風了嗎?你不聽話啊,讓你在家裏休息別到處亂跑,你非跑出去。看,這下嚴重了吧?連腿才無法行動了。來,把藥喝了吧。”
“葛鳳儀!”厲伯民咬牙切齒的瞪着葛鳳儀,厲聲吼着,“你對我做了什麼?啊!”
葛鳳儀並沒有因爲他的怒吼而感到緊張與慌亂,反而笑的更加無辜又無害,“伯民,你看你這話說得。我能對你做什麼呢?我當然是照顧你啊!我是你的妻子,這兩天真是衣不解帶的照顧着你。”
葛鳳儀卻一副嗤之不屑的表情,在他面前蹲下,“伯民,你自己說吧。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昏迷的這五年,我盡心盡力的照顧你。如果不是我,你能這麼快就醒來嗎?”
“我對你掏心掏肺,全心全意的好。可是,我對你的好,換來了什麼呢?”臉上的表情微微的一沉,那看着厲伯民的眼眸裏有着一抹不甘的恨意。
厲伯民盯着她,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我給你的還少?葛鳳儀,做人別太貪心了!”
“貪心?”葛鳳儀重複着這兩個字,露出一抹嘲笑,“我並不覺得這是貪心,而是我應得的。我一輩子的時間都給了你,難道這不是我該得的嗎?”
“我有逼着你嗎?是你自己犯賤!”厲伯民惡狠狠的瞪着她,說着很是難聽的話。
“犯賤?”葛鳳儀重重的咬着這兩個字,深吸一口氣,“厲伯民,你終於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了嗎?也不再裝了嗎?”
“我對你好,爲你生兒子,全心全意的愛你,在你的眼裏,竟然是我犯賤?”葛鳳儀的臉色很難看,慘白慘白的,就像一個鬼魅一般。
那看着厲伯民的眼神裏,更是有着一抹怒恨。
端着藥碗的手,抖了一下,甚至有藥漬溢出,就連指尖都是泛白的。
“我犯賤?厲伯民,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啊!”她的聲音猛的提高,變得十分尖銳,透着質問。
厲伯民冷冷的,如刀芒一般的直視着她,“對我好?全心全意愛我?呵!”
冷笑,帶着不屑的嘲諷,“如果當初我沒錢沒地位,你會對我好?會愛我?葛鳳儀,你愛的不過是我的錢而已!如果不是你,我和楊箏不會走到離婚的地步!她更不會早早的過世!”
一提到楊箏,厲伯民的眼裏滿滿的全都是恨意。
那種恨,是恨不得弄死葛鳳儀。
一聽到楊箏的名字,葛鳳儀瞬間就炸了。
“厲伯民,楊箏已經死了!你心裏再怎麼想着她又如何?她現在不過只是一塊碑而已!而我……啊……!”
話不沒說完,厲伯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手狠狠的掐住葛鳳儀的脖子,幾乎將她掐死的那種狠。
“你不配提她!”厲伯民恨恨的從牙縫裏擠道,“葛鳳儀,你真是裝的可以啊!竟然敢在阿箏懷孕的時候三番五次的去找她!還敢威脅她,啊!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葛鳳儀沒想到他會突然間發狠,而且力氣還這麼大。
她被掐得喘不過氣來,就連瞳孔都在擴散的感覺。
“好,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厲伯民恨恨的,雙眸一片腥紅的盯着葛鳳儀,“現在就送你去陪阿箏,去給她賠罪,直到她原諒你爲止!”
“厲……”葛鳳儀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突然間,一個身影快速的挪移過來,一把拉過厲伯民,然後輕而易舉的將他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