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是她的女兒?糖豆竟然是她的女兒!糖豆是她和厲庭川的女兒!
這一刻,宋雲洱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詞來形容此刻她的心情。
然後只見她流下兩行眼淚,這眼淚裏包含着太多的情緒。
糖豆,她的女兒,她心心念唸了五年的女兒,她就算是捨出去自己的命也要護住的女兒。
原來,她竟是一直都在她身邊。
怪不得,她初見糖豆時,就就有一種很親切的,很複雜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她從來都割捨不掉的親人那般。
只是她從來都沒想到,她的女兒竟然會在季芷妗身邊。
宋雲洱想要說什麼,想要叫叫糖豆的名字,可是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不僅僅只是因爲她的嘴巴被堵着,更多的是因爲激動,興奮,開心。
糖豆看到宋雲洱這樣看着她,甚至還流淚了,不知道顧厚生都跟她說了什麼。
“小耳朵,你怎麼了?你不要哭,我沒事,我不疼,我一點也不疼。”糖豆安慰着宋雲洱。
聽着糖豆這話,然後想到這段時間來,糖豆受的苦,宋雲洱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的女兒啊,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一次又一次的被毛豆欺負,而她都做了些什麼?
一想到那些,宋雲洱只覺得心很痛。
一抽一抽的,就像是被鞭笞着一樣,疼得她全身都兼痙攣起來。
“雲洱,這是對你的懲罰!”顧厚生的話在她的耳邊響起,帶着警告與威脅。
宋雲洱猛的回神,雙眸狠狠的盯着他。
他一直都知道糖豆是她的女兒,一直都知道。
所以,當初她被強行推上手術檯,娶出孩子,他也有份參與了。
當然,這一刻,如果宋雲洱還想不到,這一切都與季芷妗有關,那她真是白長了一個腦袋了。
那眼神,是恨的,甚至是想殺了顧厚生的衝動都有了。
顧厚生卻是勾起一抹玩味的,陰惻惻的很是得逞的冷笑,“我說過,我最不喜歡不聽話的人了。而你,卻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
“雲洱,你說,如果我讓厲庭川親手殺了這個小鬼,如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宋雲洱。
“嗯!嗯!”宋雲洱很激動的發出聲音,整個人用力的搖晃起來,衝着顧厚生叫着,雙眸瞪大如銅鈴。
顧厚生卻是笑得更加春風得意了,“我突然間改變主意了。不想開死厲庭川了,我想讓你親眼看着厲庭川做出選擇,殺死這個小鬼。而你明知道她是你的親生女兒,想救她,卻救不了。想求厲庭川不要動手,卻說不出話。”
“嗯,嗯!”宋雲洱想用自己的額頭去撞顧厚生,但卻撞不到。
顧厚生繼續在她的耳邊用着僅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看着自己最愛的男人殺了你們倆的孩子,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你是不是就會恨透了厲庭川?雲洱,如果這樣的話,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跟他在一起,會不會時刻想到你的女兒是怎麼死的?”
“厲庭川呢?在知道自己親手殺了你們的女兒後又會是什麼感覺?會不會覺得很對不起你?會不會很自責內疚?所以,這樣的話,你們之間還有將來嗎?”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此刻顧厚生已經被她殺了不下十次了。
然而,越是看着宋雲洱這樣的表情,顧厚生似乎越是興奮。
那一雙眼眸裏,竟是發出熊熊的雀躍之光,似乎很是欺負這一刻的發生。
“嗯——!”宋雲洱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用力的掙扎着,想要將自己掙脫出來。
那綁着的手腕,磨出一圈一圈鮮紅的血痕,甚至都磨破了皮。
然而,她卻根本感覺不到痛意。
她只想救糖豆,救她的女兒。
甚至,她希望厲庭川不要來。
如果,可以用她的命換回糖豆的命,她亦心甘情願。
但她知道,清楚的知道,顧厚生不可能讓她做出這選擇。
顧厚生就是一個變態,他的心理是扭曲的,是不正常的。
厲庭川,不要,你不要傷害糖豆,她是我們的女兒,是我們的女兒啊!
我寧願你放棄我,也不要傷害糖豆。
“呵!呵呵……”顧厚生低低的輕笑着,就那麼一臉詭異而又森然的看着宋雲洱,然後又陰惻惻的看一眼糖豆,最後用柺杖支着自己離開。
離開時,他對玉婉兒說,“玉婉兒,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不想厲庭川死,我要他活着,但是卻生不如死。留他一條命,其他的你隨便。”
說完,笑着離開。
那笑容,就如同魔咒一般,在宋雲洱的腦海裏不停的迴響着,迴響着。
糖豆,糖豆!
宋雲洱看着糖豆,眼眸裏滿滿的都是痛苦與自責。
她的女兒,她從來都沒有盡過一天的責任,讓她受了那麼多苦。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季芷妗爲什麼會那麼不在意糖豆了。
她甚至都能想到,這五年,糖豆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
季芷妗怎麼可能會對她宋雲洱的女兒好啊!
她是那麼的恨她,恨她與厲庭川,又怎麼可能會對她的女兒好!
當着厲庭川的面,她是那麼疼糖豆。
可是,背地裏呢?
她又會是如何的虐待糖豆。
怪不得,糖豆離開一天一夜,她都完全不知道。
因爲她根本就不在意糖豆,不在意糖豆的安全與生死。
糖豆對於季芷妗來說,只不過是一顆棋子,一顆用來牽制厲庭川的棋子啊!
糖豆,她的女兒!
宋雲洱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愧疚與自責,還有痛苦與無助。
“小耳朵,你不要哭,我不疼。”糖豆看着宋雲洱,柔聲安慰着。
宋雲洱的心情是複雜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算她想說什麼,也說不出聲音來。
“宋雲洱,聽到沒有?厚生說了,要讓厲庭川生不如死呢!你說,一會厲庭川到了,我該怎麼做呢?”玉婉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厲叔叔,救小耳朵!”糖豆突然大聲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