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額頭全都是血，牆壁上亦都是血，甚至還有零星的濺開。
“快，叫醫生，叫醫生。”站於一旁的獄警趕緊上前，急急的說道。
厲庭川則是冷冷的瞥着倒在地上的雷麗如，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就像是在看着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般。
也確實，雷麗如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而雷麗如則是依然用着不甘心的，帶着乞求的虛弱眼神直直的看着厲庭川，嘴巴微張，似乎還在說着什麼。
只是厲庭川卻直接無視她的請求，冷冷的瞥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雷麗如很是喫力的伸手，蠕動着嘴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厲庭川只是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季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然後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雷麗如的臉上露出一抹絕望，然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老季，芷妗，我盡力了。
可，我還是沒能做到，讓你們失望了。
對不起，我……先走一步了。
你們……只能自己保重了。
程淄等在門外，看到厲庭川出來，上前。
“你去打點一下，不管用任何辦法，保住雷麗如的那條命。”厲庭川冷聲說道。
“是，厲哥！”程淄點頭。
咖啡店二樓包廂。
厲埕致斜斜的坐着，涼涼的看着對面的季家父女。
季樹東的臉上有着明顯的怒意，凌厲的雙眸十分不悅的盯着厲埕致，可見此刻他的憤怒。
至於季芷妗，亦是冷冷的，陰森森的帶着滿腔怒意的瞪着他。
“怎麼？兩位對於我似乎有很多不滿？”厲埕致端起咖啡，不緊不慢的抿上一口，涼涼的說道，“不過，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要是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你到底想怎麼樣！”季芷妗怒視着他，輕吼，“厲埕致，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爲什麼還要來找我？你覺得，現在這個樣子的我，還能幫到你？還能爲你做什麼嗎？”
“嗤！”厲埕致低低的一笑，視線從季芷妗身上慢慢的移到季樹東身上，不緊不慢道，“你是做不了什麼了，不過季總可以啊！季總，你說是不是？”
一邊飲着咖啡，一臉慢條斯理的看着季樹東，那表情與眼神，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季樹東深吸一口氣，沉視着厲埕致，“你想怎麼樣？說！”
“呵！”厲埕致又是嗤之不屑的一聲輕笑，“倒是我小看你們了啊！季芷妗，原來五年前，你就把自己的後路鋪好了啊！不過，你到底還是輸給了宋雲洱。你看，你們費盡心機，把宋雲洱的名聲弄的那麼臭，可到頭來呢？”
揚起一抹涼涼的帶着嘲諷的冷笑，那看着季家父女的眼眸裏，盡是不屑與幸災樂禍，“厲庭川還是隻要宋雲洱不要你啊！而你呢？”
他的視線落在季芷妗的腿上。
季芷妗只覺得一陣一陣的羞恥感傳來，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又或者把自己給埋了。
她這兩條腿是徹底的廢了。
粉碎性骨折，還有子彈打穿了神經。
季芷妗是恨的，恨透了顧厚生。
但，卻又無可奈何。
她根本就不能拿顧厚生怎麼樣。
但，她也是不甘心的。
所以，就算她明知道與厲庭川沒可能，她也不會讓宋雲洱得到厲庭川。
大不了就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她就算是把厲庭川徹底毀了，也不會讓宋雲洱得到。
“怎麼樣？這腿以後怕是……”
厲埕致的話還沒說完，季芷妗直接將自己的那杯咖啡潑到了他的臉上。
“厲埕致，你給我閉嘴！”季芷妗恨恨的怒吼，“如果不是你無能，我會走到今天這地步嗎？你現在還好意思來指責我……啊！”
厲埕致直接一個巴掌重重的甩在季芷妗臉上，然後一把揪起她的頭髮，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給提了起來。
“厲埕致！”季樹東一拍桌面，“我還在這裏，你當我是空……唔！”
話還沒說完，厲埕致直接朝着他的胸口一腳踢了過去。
季樹東疼的整個人都抽搐了，差一點就吐出一口血來。
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臉恨恨的瞪着厲埕致。
厲埕致將季芷妗的頭髮又是重重的一揪，冷凌的眼眸朝着季樹東射過來，“季樹東，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啊！也敢對我大呼小叫？真以爲自己是個貨色了？我說了，我不好過，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放手！”季芷妗拍着厲埕致的手，臉上的表情是痛苦的，“厲埕致，你放手！”
“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說。”季樹東忍着痛意，對着厲埕致沉聲說道，“你也說了，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難道你還想起內鬨嗎？”
到這個時候，季樹東也只能妥協認慫了。
厲埕致說得沒錯，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抱團取暖了。
先一起對付了厲庭川再說。
儘管他已經讓雷麗如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了，但卻不能肯定厲庭川是不是會放過他們。
如果厲庭川想要對付他們的話，他真無力還手。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跟厲埕致合作了。
厲埕致冷冷的瞥他一眼，又將季芷妗的頭髮狠狠的，用力往後一揪。
“啊！”季芷妗疼的尖叫出聲。
“聽到沒有？啊！連你老子都對我低聲下氣，你又有什麼資格跟我大呼小叫？”他的眼眸惡狠狠的盯着季芷妗，“季芷妗，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沒得選擇。除了跟我合作，你還有什麼能耐嗎？”
“你……想怎麼做？想我做什麼？”季芷妗一臉痛苦的看着厲埕致。
“哼！”厲埕致冷哼，“我要糖豆！”
“可是……可是……糖豆在北逸手裏。”季芷妗無奈的說道。
“她是你的女兒……”
季樹東的手機響起，看一起，接起，“喂。你說什麼？”
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看向季芷妗，“你媽……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