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飛,真是一點也不爲過。
她再一次將油門踩到了底,如果不是車子性能好,這會真的得飛起來。
腦子裏不停的迴響着保臻的話:他是爲了救你!
老太婆爲了將你除掉,真是下了血本。
請了排行榜上第一的殺手來狙擊你。
容音,你知不知道,那殺手都已經把槍口對準你了,就在別墅的對面。只要他將扳機扣下,你必死無疑。
是老大,他將那人一槍擊斃。可是,誰曾想到,排行榜第一的殺手,並不是一個人,而且兩個。只是,她們是一明一暗的。從來,她們出手都沒有失敗過,也不管任何時候,她們都是以二對打的。不管對方人多人少,她們都像是人與影子一樣,從不分開。
老大擊中明處那一個時,暗處的那個直接擊中了老大。
“爲什麼我沒有聽到槍聲?”容音提出質疑。
保臻搖頭,“因爲對方的槍裝了消音器,而老大同樣也裝了消音器,因爲不想讓你聽到槍聲,影響到肚子的孩子。”
“那個殺手呢?沒死的那個。”
保臻再次搖頭,“沒找到。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找到。所以,這又是一個潛在的隱患。我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來報仇。當初,就連用她同伴的屍體作餌都沒能把她引出來。這七年來,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接過一樁單子。”
“老大曾經也用自己做過誘餌,出高價找人接單來狙殺他,同樣也沒有把她誘引出來。足以可見,她藏得有多好。她一定不會就這麼放棄的,是在等機會。不管是你,還是老大,都是她的對象。”
“現在呢?還是不能手術嗎?”容音問。
“不能!”
“那就只能由着它,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存在着?”
“是!”保臻點頭。
容音將車子開得飛快,雙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冷冽的眼眸如刀一般,直直的射視着前面。
指尖是泛白的,手指卻在顫抖着。
鬱芸,老東西!
容音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恨意。
車子朝着鬱老太太現在居住的地方駛去。
……
厲庭川一直都握着宋雲洱的手,一整夜都不曾鬆開一下。
宋雲洱的手則是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感覺都快要麻木了。
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體溫正常了。
沒有再反高。
宋雲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脣角揚起一抹彎彎的淺笑,是帶着釋然的。
但,一整夜醒下來,實在是困的不行。
連連的打着哈欠,卻又不敢讓自己睡過去。
畢竟,厲庭川現在還沒醒來。而且,她現在這樣,也實在是沒辦法睡。
但,眼皮實在是掙不住了,那種感覺,就像是上下眼皮要打架了。
忍不住的又打了一個哈欠,左手輕拍着自己連連打哈欠的嘴巴,然後便是看到厲庭川睜開眼眸。
宋雲洱正因爲打哈欠而眯起了眼眸,此刻與他四眸對視,整個怔住。
掌心處,有柔柔的,軟軟的觸感。
然後猛的發現,他握着她的右手,而她的右側肩膀有傷。
此刻,因爲她的右手被他握着,且又是放於自己的心口處,宋雲洱的身子是微微前傾的。
差不多以四十五度角的姿勢前傾着,看起來就像是準備投懷送抱的樣子。
宋雲洱見他醒來,微怔之後回過神來,脣角抿起一抹淺笑,“醒了?”
“我怎麼了?”厲庭川問,鬆開握着她的手,然後坐起。
宋雲洱將自己的身子坐直,然後小心翼翼的扭了扭自己的右手,手麻的厲害。
“怎麼了?手麻了是不是?”見狀,厲庭川趕緊托住她的右手,不讓她更進一步動作,“別動,肩膀上有傷。”
隨着他的坐起,倒是扯到了自己肩膀上的傷口。
但,他強逼着自己忍住了。
只是,這才發現,他的身上,隨了關鍵地方,用一片襯衫後背遮着,其他的……
宋雲洱“倏”的一下,臉頰一片漲紅了,趕緊移開自己的眼眸,不敢與他對視。
“那個……衣服是保醫生剪的。你發燒了,他說,這樣能更好的散熱。”宋雲洱低着頭,聲音很輕的解釋着。
只是這聲音怎麼聽着,都像有一種掩飾的感覺。
厲庭川不說話,只是用左手扶託着她的右手,身子往她邊上挪近幾分,更靠近。
“那個……”
“你手麻了,我幫你按一下。”打斷她的話,很自然的將她的手放於自己的腿上,然後輕重正好的一下一下按着。
可是,宋雲洱卻是不能正常的淡定了。
不是,他現在光着上身,褲子也沒穿,就在那遮了一片襯衫後背。
這個樣子,怎麼都曖昧的不行,讓她無法直視面對。
而且現在,他是醒着的。
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不用了,已經好了。你也有傷在身,別又扯到了你的傷口。保醫生說,你的傷不輕,必須得好好的養着,千萬不能再扯到,傷到了。我……”
“照顧了我一晚上?”厲庭川並沒有讓她的手抽離,擡眸與她對視,緩聲問道。
視線再次對上之際,宋雲洱在他的眼眸裏看到了兩個自己的影子,小小的,卻是十分清晰。
他那深邃的眼眸,如同黑曜石一般,灼灼發熱又熠熠生輝。
擱於他膝上的手,掌心處傳來一抹滾燙的火熱,宋雲洱似乎一下被燙到了,本能的將自己的手收回。
然後也收回自己的視線,不敢與他對視,揚起一抹略有些牽強的笑意,“也不是,基本上是保醫生在照顧的多。我……”
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強裝鎮定,“我現在都還是個傷員,也沒辦法照顧你。保醫生說,你的燒已經退了,沒什麼大礙了。就是這段時間,得好好休息。那個……你餓嗎?我去看看趙姨早飯準備好了沒有。”
說着,欲逃離。
卻是被他重新拉回手,“衣服是保臻剪的,那褲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