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爽擰了下眉頭,嘴裏嘀咕了一句話,用着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保臻。
保臻依舊保持着他那一抹討好的,諂媚的微笑。
貝爽搖了搖頭,上樓。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保臻臉上的笑容,直到貝爽進房間,這才收起來。
拍了拍自己有些快僵硬的臉,輕聲的自語着,“靠!這都什麼差事!最苦逼的莫過於我了,陪着你瞞着我自己的老婆。你倒是好啊,到時候可以脫身的乾乾淨淨。我可怎麼辦?要是小爽兒非跟我算賬,我不得睡沙發了?靠,厲老二,不帶你這麼坑人的。”
可,就算明知道被厲庭川給坑了,明知道那個坑很深,可他除了往下跳,沒有別的選擇。
朝着二樓客房的方向瞥去一眼,保臻的眼眸裏閃過一抹狠戾。
“容音姐。”貝爽推門進去,便是看到容音坐在沙發上,雙眸直直的盯着洗浴室的方向。
只是那眼神,卻是透着一抹狠厲,又像是那掃描儀一般,給人一種全身透明的感覺。
“怎麼了?”容音站起,朝着貝爽露出一抹淺笑。
貝爽聳了聳肩,“保臻說讓你下去,應該是有事跟你談。雲洱怎麼樣?沒事吧?”
指了指洗浴室的方向,聽着裏面傳來的“嘩嘩”的水聲,眉頭隱隱的擰了擰,“她一個人沒事吧?我不是很放心,還是去幫幫她好了。”
“爽姨,我跟你一起吧。我也不放心媽媽。”糖豆說道,不過那一張小小的臉上卻好像沒怎麼看到擔心的表情。
容音點了點頭,“那行,你和糖豆照顧着她。我下去看看,有什麼問題。”
貝爽點頭,“行,放心吧。”
容音朝着門口走去,突然間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止步轉身,看着貝爽,一臉嚴肅道,“阿爽,自己也小心點。”
“啊?”貝爽一臉疑惑的看着她,似乎不是很明白容音這話的意思。
不過,不是點了點頭,“知道了,放心吧。雲洱不會有事的。”
容音朝着她笑了笑,離開。
貝爽看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輕聲自語着,“怎麼容音姐也怪怪的。還讓我小心點,有什麼好小心的?這是在雲洱家裏,在雲洱的房間裏,有什麼好小心的?哦,對,容音姐應該是不放雲洱,讓我小心照顧着點雲洱。”
這是貝爽理解的容音的話,然後朝着洗浴室走去。
正打算推門進去,門從裏面打開,宋雲洱坐在輪椅上。
在看到貝爽時,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抿脣一笑,“貝爽,你怎麼上來了?”
她的身上還是穿着那套髒衣服,只是洗了把臉。
貝爽看着她,眼眸裏露出一抹不解,“雲洱,你怎麼不換衣服?”
“我剛進來的急,忘記拿衣服了。”宋雲洱一臉尷尬的說道。
“你別動來動去了,傷本來就還沒好。我幫你拿。”貝爽一臉關心的看着她說,然後又想到了什麼,“你衣服放哪?”
“我去拿,我去拿!”糖豆笑盈盈的說道,“媽媽昨天氣呼呼的跑到客房來,都還沒來得及把衣服也搬過來。我去拿,媽媽,你等一下。”
說完,小跑着離開。
“怎麼樣?沒扯到傷口吧?”貝爽走至宋雲洱身邊,一臉關心的問,“我就說,我幫你,你又不讓。我看一下你的傷口……”
“別!”宋雲洱急急的阻止,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緊張,“貝爽,傷口沒事。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你……”
“行,行!”貝爽連連點頭,“那我不吵你。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一定嚇壞了。你知道是誰做的?竟然當着厲庭川的面,把你擄走。怎麼樣?沒有傷到你?雲洱,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就算是婦產科的,但最基本的醫療常識還是懂的,能幫你處理……”
“貝爽……”
“雲洱,你怎麼了?”貝爽一臉緊張擔憂的看着她,“你以前都喚我阿爽的,是不是被嚇到了?”
宋雲洱微微一怔,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眼眸裏閃過什麼,不過卻是很快斂去。
“抱歉,我……是真的嚇到了。”一臉無助中帶着幾分痛苦的看着貝爽,“如果我讓你不開心了,你別跟我計較。今天的事情,實在是……”
“我知道,我知道。”貝爽連連點頭,“那你休息着,我就在這陪着你,不吵你。”
“庭川呢?”宋雲洱問。
“在樓下,應該是有事和北爺在商量着。怎麼,你要見他嗎?要不要我幫你去叫他上來?”
宋雲洱點了點頭,“好,不過也不急,他們有事就先讓他們談着吧。一會談好了,你跟他說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他說就行了。”
“媽媽,衣服來了。”糖豆捧着宋雲洱的衣服進來,“媽媽,你趕緊把這衣服換下來吧。”
“阿爽,你帶糖豆先出去吧。”宋雲洱看着貝爽,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換了衣服想休息一會。”
貝爽看着她,就這麼直直的盯着宋雲洱看着,還是覺得怪怪的,可卻又說不上來。
雲洱還是雲洱,沒有一點變化。
可,那種怪異的感覺,就像讓她覺得,宋雲洱很不正常,很不一樣。
但,卻又找不出來,哪裏不正常,哪裏不一樣了。
“阿爽?”見貝爽還怔怔的站着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宋雲洱輕聲喚着她,提示着她。
貝爽反應過來,略有些歉意的“哦”了一聲,然後拉想糖豆的手,準備離開。
“媽媽,你的手有傷,還是我幫你脫衣服吧!”糖豆突然間甩開貝爽的手,朝着宋雲洱便是撲了過去。
“唔……”宋雲洱的嘴裏傳來一陣低低的,悶悶的輕呼聲,然後臉上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
“媽媽,你怎麼了?”
“雲洱,你沒事吧?”
“怎麼了?”厲庭川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