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他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他們家,這可是官員的居住小區,安保是十分嚴格的。
然而,顧厚生的人,就這麼進來了,而且還不用鑰匙就進了他們的家門。
這讓蔣心嫺頓時手足無措,心慌意亂,沒有一點安全感了。
男人,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就那麼直直的盯着慌亂的蔣心嫺,冷冷說道,“怎麼?蔣女士很喫驚?還是說,你的決定沒有做好?我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
“能不能……”蔣心嫺顫顫巍巍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問,“用我換我兒子?他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們想讓他做什麼,我幫他做行嗎?只要是顧先生想做的事情,我一定幫他辦好。請你能不能幫我問問顧……”
“你?”對方冷冷的打斷她的話,一臉鄙夷的打量着她,“好啊!那你現在去找厲庭川,告訴他,用你去換你兒子!”
蔣心嫺怔住了,一臉呆滯木然的看着他,微微的張着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後,只見她的臉上滑下兩行痛苦的眼淚。
蹲身而下,雙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臉,低低的抽泣着,是那種很壓抑很痛苦的哭泣,“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做這樣的選擇?我不想做這個選擇啊!那是我兒子,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讓我怎麼能捨棄!”
“哦?不能捨棄兒子,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捨棄老公了?”不緊不慢,帶着威脅的聲音響起。
蔣心嫺猛的擡頭,一臉驚悚慌亂的看着他,“不,不,不!我兩個都不想捨棄!用我換他們,行嗎?”
“不行!”男人毫不猶豫的,冷冷的說道。
“我不要做這個選擇!”蔣心嫺大叫。
一個是丈夫,一個是兒子,讓她如何取捨啊!
“不做選擇?”男人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她的面前,一把掐住她的下顎,很是用力,幾乎欲掐碎了她的骨頭。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得選擇嗎?鍾饒現在就在厲庭川的手裏,而他試圖綁架宋雲洱,傷害宋雲洱。你覺得,厲庭川會放過他?你是不是沒看清楚現狀?”
“我兒子不會這麼做,是你們逼他的!”蔣心嫺恨恨的說道,“不,是你們嫁禍給他的。”
“那又如何?”男人面無表情的冷笑,“不管是逼,還是嫁禍,在厲庭川的眼裏,他就是做了。你想清楚了?舍了饒鍾,還能保住鍾敬業。如果不捨鍾饒,連鍾敬業也保不住。你是想兩頭空,還是至少保住一個?”
“我……”蔣心嫺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蔣女士今年還不滿五十是吧?”男人突然間這麼問。
蔣心嫺臉上的疑惑更深了,“這與你有何關係?”
男人勾脣一笑,“跟我沒關係。但是跟你生兒子有關係。”
“什麼生兒子!”蔣心嫺一臉憤憤的瞪着他。
“顧先生說了,他跟你保證,還你一個兒子。舍了鍾饒,你與鍾敬業重新生一個。你不會沒有兒子,只會下半輩子的生活過得很好。”
“這是顧先生對你誠意。裏面有一個億,至於後面的,更好說。當然,如果你拒絕,那下次我送過來的,就是鍾敬業身上的某個部位了。”
下次過我送過來的,就是鍾敬業身上的某個部位了。
這話,在蔣心嫺的腦子裏不停的迴響着。
每一個字,都重重的敲擊着,讓她忍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怎麼樣?還要再繼續猶豫嗎?”男人慢條斯理的往沙發上坐去,二郎腿一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一個億。
這只是一點誠意,以後的都好說。
顧先生保證,讓你和鍾敬業重新生一個兒子。
這些話,都在蔣心嫺的腦子裏不停的迴響着。
她在考慮着,斟酌着,比較着得失利害。
那拿着卡的手,顫抖的很厲害,手裏全都是汗,就連額頭上,也開始滲出一顆一顆豆大的汗珠來。
“我最後再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考慮!”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擡起自己的左手手腕,看着手錶開始計時。
蔣心嫺的心,就像是用刀一下一下的剮着,扎着,刺着,疼得厲害。
可她卻沒有辦法,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那種得失,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
是,她今年還不滿五十,真要想生的話,確實還能生。
可,鍾饒也是她的兒子啊!是她十月懷胎,九死一生將他帶到這個世上的。
沒有一個媽,會捨得放棄自己的兒子啊!
可,正如眼前的這個男人說的,如果不放棄鍾饒,那麼就連老鍾也保不住。
她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啊!
緊緊的抓着那張卡,幾乎都要嵌進她的掌肉裏。
痛,真的是很痛。
可是,再痛,依然還是要做選擇啊!
蔣心嫺重重的閉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睜眸,直直的看着那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沉聲道,“好,我答應你!”
男人很愉悅的拍手,“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爲俊傑,蔣女士是聰明人。有舍纔有得,兒子嘛,隨時都可以生的。只要男人還在,是不是?”
“我有條件!”蔣心嫺瞪着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說說看。”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要先看到老鍾無事,至少讓他先從那地方出來。要不然,我怎麼能確定顧厚生是不是真心跟我合作!”蔣心嫺憤憤的說道,“他要對付的是厲庭川,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厲庭川,還有北逸和保臻!我要看到他滿滿的誠意!”
“好,我會把你的話轉達給顧先生的。等我的電話。”說完,慢條斯理的起身,離開。
蔣心嫺就這麼怔怔的看着他,然後跌坐在地上。
保仁醫院“厲哥,”程淄推門進來,看着厲庭川一臉嚴肅又恭敬的說道,“蔣心嫺已經做出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