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是少時多次的走動,對腿更有利。
毛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小小的身子朝着宋雲洱受傷的右腿撞過去。
“毛豆!”嚴弈輝急急的吼着,臉色一片慘白,眼眸裏滿滿的都是恐懼還有對宋雲洱的擔心。
眼見着毛豆就要撞上宋雲洱了,一個身影快速的來到她的身邊。
一隻有力的手,將她的身子緊緊的摟住。
宋雲洱跌進一具寬實溫厚的懷抱,熟悉的氣息鑽進她的鼻尖裏。
“看來,我以前對你的教訓,你都忘記了!”厲庭川冷冽而又森寒的聲音響起。
那一雙如鷹一般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毛豆,就像是兩束會殺人的寒芒一般。
毛豆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特別是看着他那充滿殺氣的眼眸時,更是情不自禁的往嚴弈輝的身後躲去。
“怎麼樣?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腿?”厲庭川摟着宋雲洱,輕聲問道。
他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擔心與緊張。
宋雲洱搖頭,“沒有。你來得快。”
然後又猛得想到什麼,一個轉身,急急的看着他的右側胸膛,“我沒有撞到你的傷?”
她剛纔好像是在撞到他的胸膛的。
那他的傷……
“沒事。”厲庭川輕聲的安慰着她,“沒撞到,別擔心。”
宋雲洱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會還是去醫院,讓保醫生……哦,讓貝叔給你檢查一下。”
保臻和阿爽度蜜月去了。
“嗯。”厲庭川不想讓她擔心,便是應了一聲。
然後那一雙如鷹如狼般狠厲的眼眸再一次射向毛豆。
“爸爸……”毛豆雙手緊緊的抓着嚴弈輝的手臂,語氣有些慌,有些害怕。
“厲總……”
“程淄,把人帶走!”厲庭川冷聲說道。
“是,厲哥!”程淄應聲,幾乎是如拎小雞一般的將毛豆給拎了過來。
“啊,放手,放手!你放開我!”毛豆手腳並用揮打着,大叫着,“爸爸,救我!他們要殺了我!救命啊,殺人了!大人欺負小孩子了!救命啊!”
毛豆大聲的叫着,聲音很尖。
宋雲洱的眉頭擰了擰,眼眸裏露了一抹不悅之色。
“你要是再叫,信不信我真擰斷你的脖子!”程淄陰冷的聲音在毛豆的頭頂響起。
毛豆瞬間就不出聲了,閉嘴了。
甚至是雙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盯着程淄,滿滿的都是恐懼與害怕。
“厲總,毛豆……”
“你閉嘴!”厲庭川冷聲打斷嚴弈輝的話,一雙眼眸帶着寒芒凌視着他,一字一頓冷聲道,“別跟我說,她還小的話!我跟她接觸的時間比你多!她已經被人教得滿腦子都是壞主意。”
“毛豆……”
“捨不得?”厲庭川再次打斷他的話,那一雙陰冷的眼眸剮視着嚴弈輝。
“她的心態已經扭曲了,已經很難再把她改過來了。我不知道,許卿她們到底是怎麼教的她,怎麼就能把一個才五歲的孩子教得這般黑暗扭曲。”
嚴弈輝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無奈還有抹不去的自責。
“行,既然如此,那就把她交給我!”厲庭川冷聲說道,“扭曲是嗎?我就不信還掰不過來了!”
“不要,爸爸,爸爸你不要不要我!你剛纔答應媽媽,會好好照顧我的。爸爸,我是你的女兒!”毛豆朝着嚴弈輝大叫着。
她的眼眸裏,有着滿滿的憤恨與不甘。
然後又轉眸看向厲庭川,“壞蛋,你這個大壞蛋!你等着,等我長大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會來找你算賬的!”
厲庭川冷冷的一笑,“是嗎?那我就等着你長大來找我算賬!程淄,帶走!”
“是,厲哥!”程淄應聲,直接將毛豆丟進車裏,然後關門,驅車離開。
“你讓程淄送她去哪?”宋雲洱看着他輕聲問。
“你別管。”厲庭川看着她柔聲道,“程淄會處理好的。”
宋雲洱還想再說什麼,卻是聽到嚴弈輝一臉正色道,“雲洱,你讓厲總幫我這個忙。”
他的眼眸裏是帶着請求的,期待的,“毛豆是個怎麼樣的孩子,我再清楚不過了。趁着她現在還小,還沒有如許卿那般性格定型,我希望能把她拉回來。”
又是深吸一口氣,然後用着歉意的語氣道,“我知道,毛豆以前做過不少傷害你和厲總的事情。對不起。我也知道,對不起這三個字,份量太低了。但是,除了這三個字,我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做什麼。”
擡眸,一臉沉寂而又堅定的看着厲庭川,“厲總,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幫助。不管是毛豆,還是我的病情,我都知道,不是一句謝謝就能完事的。以後,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請厲總一定給我一個機會。”
“其實我也知道,就我這殘破身體,也沒什麼忙能幫上。”最後這句話,他帶着幾分無奈的自嘲。
厲庭川涼涼的睨他一眼,緩聲道,“你放心,有用到你的地方,我一定不會客氣的!”
嚴弈輝重重的點頭,“是,是!一定,一定。只要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盡全力。謝謝你,厲總!也謝謝你,雲洱!”
厲庭川沒再說什麼,摟着宋雲洱朝着監獄走去。
宋雲洱到的時候,許卿已經坐着等她了。
隔着厚厚的玻璃,宋雲洱看着許卿,看着她一那半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竟是莫名的升起一抹噁心感。
“嘔!”
反胃聲從宋雲洱的喉嚨裏傳來。
許卿卻是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拿起話筒,又指了指對面,示意宋雲洱拿起。
宋雲洱拿起。
“你來了!”許卿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一手撫上自己那完好的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