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表情,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
明明看上去是那般的隨和又友好,可卻是給人一種莫名的絕冷與陰暗。
宋雲洱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不以爲意的瞥他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
“丁女士,我想跟你的女兒單獨聊兩句,可以嗎?”顧厚生轉眸看向丁淨初,依舊噙着一抹淡淡的淺笑,不溫不火的說道。
“我說不可以,你會如何?”丁淨初冷冷的盯着顧厚生。
顧厚生卻是勾脣一笑,緩聲道,“兩個選擇。一,你自己離開。二,我讓人押着你離開。”
丁淨初站起,一步一步走至顧厚生面前。
那一雙沉冷的眼眸如刀芒一般的盯着顧厚生,“所以,你並不是在詢問我,而是在命令我是嗎?”
顧厚生不以爲意的一聳肩,“也可以這麼認爲的。所以,還請丁女士自己識趣點的離開。”
“顧厚生,昨天我是不是對你下手太輕了?”宋雲洱面無表情的盯着顧厚生,冷冷的說道。
“嗤!”顧厚生輕笑出聲,一臉不以爲意的看着她,“雲洱,我想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你是不是不記得,你的女兒還在我手裏。你說,如果我一個心情不好,把你在我身上的傷,加倍的在你女兒身上討回來,她會怎麼樣?”
“你敢!”
宋雲洱還沒出聲,丁淨初先出聲了。
那一雙狠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顧厚生,眼眸裏有着明顯的怒意,還有陰鷙的狠厲。
顧厚生看着她的那一瞬間,竟是有些生畏。
這樣的眼神,他再熟悉不過了。
與玉坤是那般的相似,甚至可以說是如出一轍的。
這讓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微怔,然後眉頭微微的擰了起來。
丁淨初依舊直直的盯着他,冷聲道,“你若是敢動孩子一個手指,我一定讓你後悔!”
說完,沒再多看顧厚生一眼,邁步離開。
這是同意他與宋雲洱單獨說兩句了?
顧厚生看着丁淨初的背影,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似乎,她不僅僅只是宋雲洱的母親這般簡單。
但,她除了是宋雲洱的母親之外,還能是誰呢?
她就只有這麼一個身份而已。
宋雲洱下牀,朝着顧厚生走來。
她的眼眸是冷鬱的,表情是陰寒的。
在他面前一米之距站立,冷冽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他,“顧厚生,我也把話跟你說清楚。不管是我的女兒,還是我媽,你如果敢動她們一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當然!”顧厚生點頭,噙着一抹玩味的淺笑,風淡雲輕的看着她,“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而且你也這麼做了。我自然相信的。可,我若不以爲然呢?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對我動手了?”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閉一下眼睛,然後冷冷的盯着他,“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跟你同歸於盡的。對你這樣的人,陪上我自己的命,一點都不值!”
“狙鷹不是很在乎我嗎?”宋雲洱陰惻惻的盯着他,“至少在我沒有把厲氏集團的股份轉給她之前,她一定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既然她那麼在意厲氏集團的股份,想必我跟她提幾個條件,她也不會拒絕的。”
“比如呢?”顧厚生還是那麼似笑非笑又不以爲意的看着她,風淡雲輕。
宋雲洱淡淡的一笑,這笑容給人一種傾國傾城,攝人心魂的感覺。
這一刻,顧厚生竟是看得癡呆入迷,雙眸怎麼都移不開她的臉頰。
不得不承認,宋雲洱是美的,美的讓人僅一眼就無法忘記。
在十三年前,宋雲洱救他的那一次,顧厚生便是被她給迷住了。
這些年來,那個小小的身影,總是會時不時的在他的腦子裏閃過。
那一張明明還那麼稚嫩的臉,卻給人一種老成的感覺。
那一次,他受傷很重。
渾身都是血,然後那個小小的人卻是沒有一點害怕與緊張,反而是那般的鎮定冷靜。
就像看到那滿身的血,不過只是小事一樁而已。
是那種見怪不怪的表情。
顧厚生就這麼靜靜的望着她,然後脣角勾起一抹彎彎的淺笑,是那種滿足的欣慰的淺笑。
“比如,讓她停止了與你之間的合作。又或者讓她幹掉你!”宋雲洱面無表情的說道。
冷漠的聲音拉回顧厚生的思緒。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在她的眼眸裏,他清晰的看到了厭惡與憎恨,還有狠毒的殺意。
顧厚生倒吸一口氣,卻並沒有因爲她眼裏的厭惡與憎恨而有所表情變化。
甚至依然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還有那一雙眼眸依舊溫和中帶着迷戀的看着她。
這樣的眼神,讓宋雲洱很是不悅,甚至是反感的。
往後退去幾步,與他之間拉開一定的距離。
卻不想,顧厚生卻是邁步兩步,重新拉近與她之間的距離。
那看着她眼眸裏甚至還露出幾分玩味與曖昧。
“我哪裏比不得厲庭川?爲何你選他不選我?論初識時間,我比他早了六七年!”顧厚生直直的盯着她,一字一頓問。
他的語氣中帶着疑惑,而且是那種不甘的疑惑。
宋雲洱冷笑,“你哪裏都比不上他!在我眼裏,他是天,而你卻是在地下!”
顧厚生的臉上依舊沒有怒意,雙眸很是平靜的看着她,反而給人一種很是溫靜的感覺。
“我知道,你腦子裏對厲庭川的感覺,都不過是他強行加註給你的。沒關係,我願意等,也會等!”他笑盈盈的看着她,眼眸裏有着滿滿的自信。
“怎麼,強行加註給我記憶與感覺的,不是你嗎?”宋雲洱冷冷的瞥着他,語言中帶着嘲諷。
“那又如何呢?”顧厚生不以爲意的看着她,“誰讓我那麼想要得到你呢?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也會離開他來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