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洱一臉茫然,一時之間想不出來,這驗孕棒是誰放的。
是好心,還是惡意?
她的手本能的撫上自己的小腹,然後眉頭又擰了起來。
昨天,丁淨初給她的驗孕棒,她試了,並沒有懷孕。
那這支驗孕棒又是怎麼回事?
是顧厚生?還是洪媽?
不,不可能是顧厚生。
但,也更不可能是洪媽。
還有洪媽剛纔說什麼?
她說是狙鷹找顧厚生。
所以,她並不是狙鷹?
那狙鷹是誰?
有太多的疑問在宋雲洱的腦子裏,她根本就想不出來,所有的頭緒就像是一團凌亂的毛線,她根本就找不到那個頭。
還有顧厚生剛纔說的那話又是什麼意思?
防着點,別什麼人都信。
他會這麼好心的提醒她嗎?
對於顧厚生這個人,宋雲洱是不會相信的。
這裏最該防的就是他了。
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暫時將腦子裏的那一團雜亂揮去,趕緊將那一支驗孕棒撿起。
另一個房間玉婉兒被重重的扔在地上,疼得她又是一陣的頭暈目眩。
臉頰上有暖暖的液體流下,然後她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她的傷口又出血了,還有右手,撞到地面,那種鑽心的痛襲來,讓她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死去。
洪媽帶着顧厚生進來。
玉婉兒一見着顧厚生,眼眸瞬間發亮,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甚至於,在這一刻,她都忘記了那一身的痛意。
“厚生,你來了!”玉婉兒揚起一抹彎彎的淺笑,一臉癡戀又迷醉的看着顧厚生。
那樣的眼神與表情,顯然直接將屋子裏的丁淨初與洪媽給當成了空氣。
顧厚生看着她那癡迷的表情,露出一抹不悅之色,甚至於臉上的那嫌棄與厭惡之色,一點都不曾掩飾。
“你手怎麼樣?”玉婉兒快速的站起,走至他身邊,視線一直落在顧厚生的右手上,眼眸裏滿滿的都是擔憂與心疼。
伸手想要去執起顧厚生的右手,卻見顧厚生往後退去兩步,與她之間拉開一定的距離。
玉婉的左手就那麼僵停於半空中,臉上的表情,在這一刻僵住。
然後露出一抹苦澀的淺笑,“我竟然都忘記了,你是討厭我的。對,你是討厭我的。你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宋雲洱身上。現在,你們倆又是同處一個屋檐下,自然關係更好了。”
卻見她的表情一凜,那擔憂與心疼的表情瞬間被她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狠戾與陰森,“顧厚生,你別忘記了,我現在還是你的妻子,是法律承認的妻子。還有,我還是那句話,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跟你離婚。這個顧太太的身份,我是絕對不會讓出來的!”
她臉上的表情是猙獰的,扭曲的,森恐的。
那一雙眼眸,一片赤紅的盯着顧厚生,再加之那流下的血,幾乎染紅了她的整張臉。
是以,此刻的玉婉兒,看起來是那麼的……如鬼魅一般,沒有一點的人情味。
顧厚生卻是嗤之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連眼角也不曾斜她一下。
“顧厚生……”
“玉小姐!”洪媽冷聲呵斷她的話,那一雙陰鷙的眼眸冷冷的盯着她,“我一點都不想聽到你在這裏抒情!”
玉婉兒轉眸看向洪媽,卻在眼角睨到站於一旁的丁淨初時,微微的怔了一下。
“說!北逸和玉坤的事情!”洪媽一臉狠厲的盯着玉婉兒。
她的聲音是充滿警告與威脅的,更是帶着命令的。
在玉婉兒還沒出聲之際,她右手一伸,五指一張,狠狠的掐住玉婉兒的嘴顎。
玉婉兒幾乎都能聽到自己骨頭被捏碎的聲音。
痛,是真的很痛。
眼淚就那麼一顆一顆的滾落,然而洪媽卻沒有半點憐惜之意。
“松……鬆手!”玉婉兒一臉痛苦的哀求着。
洪媽慢條斯理的收回自己的手,眼眸依舊還是冷冽的盯着她。
玉婉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種從鬼門關回來的感覺,讓她露出一抹淺淡的竊喜。
“北逸我不知道,玉坤死了!”玉婉兒一臉嚴肅的說。
然後她便是接到一抹如刀芒一般眼眸,就像是剮着她一樣,甚至於大有一副將她一片一片剮下的樣子。
這眼神,是從丁淨初的眼眸裏傳來的。
玉婉兒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眼眸裏更是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丁淨初……
她不是宋雲洱的媽,爲什麼她會跟洪媽還有顧厚生在一起?
她不是應該跟宋雲洱在一起的嗎?
怎麼……
猛的,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是卻又……
“你確定玉坤死了?”洪媽冰冷的聲音響起,將玉婉兒的思緒拉回。
玉婉兒的腦子裏,剛剛纔浮起一點的思緒,卻因爲洪媽的話再一次打亂。
看着洪媽那陰鷙的表情時,玉婉兒重重的點頭,“我確定,容音瘋了,我這身上所有的傷都是她弄的。她說,玉坤跟你合作,不……,應該是玉坤爲了給你出氣,把她的婚禮毀了,還對北逸下手,又擄走宋雲洱和她媽還有女兒。”
“你不知道容音這個人,她一旦發起狠來,那真是六親不認的。她絕對會這麼做的。她好不容易跟北逸重新在一起,卻全被玉坤給毀了。她怎麼可能原諒玉坤!”
洪媽轉眸看向顧厚生,“顧先生,你怎麼說?”
顧厚生漫不經心的聳肩一笑,“她說得沒錯。容音就是這麼一個六親不認的人。在她與北逸合好之前,她的人生目標就是殺了北逸。現在,她活着的目標,想必應該是……”
他淡淡的瞥一眼丁淨初,然後視線重新落在洪媽身上,慢悠悠的吐出一個字,“你!”
這個你,自然是指丁淨初。
不,姬君懺。
姬君懺的脣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然後卻是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洪媽狠狠的盯着玉婉兒,“玉小姐,你最好說得都是實話,否則……”
……
宋雲洱站於洗浴室內,手裏拿着那一條驗孕棒,她的手在抖着,手心全都是汗。
“咔嚓”,有人開門進來。
宋雲洱趕緊將驗孕棒連同包裝紙扔進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