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是十七皇子 >082話 不同看法
    “來了。”

    神色凝重的李燁向左扭頭,黑不溜秋的黑布就仿是藏有一雙冷靜到極點的眼睛。

    在剛纔的瞬間,他感受到了一股氣機如同陰陽兩分,抱元守缺,瞬息間成一太極圖,那渾然一體的氣勢卻有鎮壓寰宇的威能。

    只不過,它只是一閃而逝的出現。

    他站起身。

    人就如同風蕭蕭兮,帶着果決的意志,準備去迎接一切。

    “你師傅真是鐵了心,這不是豬油蒙了心,養寇爲患。”周顛看着李燁離去的背影,十分不解。

    “哼,何爲寇,若不是我父王退出中原,你們漢人如何能在短短半年時間佔據了大半個中原,不是他令我朝自毀根基。

    你們每爭一寸土地要死多少人,要有多少人流離失所。

    如今中原的亂局不是我元朝所致,而是你們漢人在爲爭九五之位,不然,各地義軍豈會任由我父王退出中原。”

    趙敏口齒伶俐的說了一連串的話。

    周顛陌言。

    關於這一點,他無話可說,確實是汝陽王率領的一路大軍步步撤退,自動撤離中原以致引起連鎖反應,致使元廷的大局糜爛。

    “可是,數十萬的漢人被你們強迫背井離鄉。”

    不喜歡輸的感覺,周顛硬頂一句。

    “呵,你明教支持的其中兩支義軍互相攻訐,讓揚州城一帶十室九空,無辜死的人又何止數十萬,別給我整這些雙重標準。”

    趙敏不認輸的嘲諷。

    說不過,說不過。

    周顛臉色出現一陣晦暗,因爲趙敏說的都是實力。

    隨着義軍的不斷壯大,明教在義軍的影響力是日漸衰退,在底層仍有影響力,但在上層卻乏陳可善。

    利益動人心。

    高高在上的位置是權謀家的追逐。

    “走了。”

    趙霽把放在旁邊桌面的刀匣抱在胸口,刀匣中裝着李燁的刀,跟在他的後面下樓。

    根據李燁所說,如今的他在追求一種新境界,想讓心靈擺脫拔刀斬的範疇,甚至擺脫刀的影響,想要更進一步。

    拔刀斬成就了他刀道的根基,現在的他想要擺脫這個單一的桎梏。

    成亦拔刀,困亦拔刀。

    練了數十年的刀法,豈是那麼簡單就能擺脫影響,刀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髓,不知不覺就影響了他。

    市集外的一處山坡之上,山腰長着矮灌木,山頂卻是光脫脫,只有不多的草叢帶。

    這時的山坡上多了一行人,若是讓江湖上的人見到,定會震驚不已。

    久不曾下山的張三丰再次出了武當山。

    論起當今武林第一人,就算是李燁在這些年創下傲人的戰績,擁有‘刀主’之名,但在江湖中人眼中,張三丰始終是第一人。

    甚至是活神仙般的人物。

    百歲以上的高齡,仍舊能活蹦亂跳,而且保持着極高的戰力,一身氣質飄塵若仙。

    沒有人不敬佩張三丰。

    “師傅,你說衝銘爲何要助紂爲虐?汝陽王那是中原一大敵,若是放任他安然無恙回草原,只需修養十年時間,只怕又是中原大敵。”

    宋遠橋很是不解的說道。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真是被刀意控制了嗎?刀意也能控制人?”

    境界不到,他始終很難真切理解張三丰和李燁的境界。

    “師伯,這都是我的罪過,教徒不嚴,累得武當的名聲有損。”米芝蓮心裏有愧的說。

    由於他是李燁名義上的師傅,他也被帶來相勸。

    在江湖上,關於李燁的傳聞也愈演愈烈。

    可以說是譭譽參半,有人說他是瓦解元廷的一大功臣,亦有人說他是未來霍亂中原的罪人。

    就是有這兩種的傳言,並越演越烈,讓武當上的衆人都坐不住。

    這纔有武當山衆人下山一行,只爲李燁而來。

    “他真的會來嗎?”張無忌有些不解的問。

    現在的他隱隱能感受到張三丰和李燁的境界。

    那是種意志上的追求,需要的是一般足夠多的生活經歷才能悟到的至理,當然妖孽除外。

    “我來了。”

    仿是對張無忌的回答,人未到,聲音已到。

    遠處的灌木之上,李燁如同凌空飛躍的大雁,整個人氣勢雄偉朝山坡而來。

    “衝銘見過太師祖,見過諸位長輩。”

    落地後,李燁作揖的行禮。

    由於人多,他只是單獨列出張三丰,其他人都統一帶過。

    放眼中原武林,能夠入得他眼的人唯有張三丰了,就連張無忌,只是讓他高看幾分。

    隨着他勝了黃衫女之後,他那培養的氣勢就越發‘目中無人’。

    宋遠橋等人一愣,不是因李燁的到來,而是因李燁那蒙上的黑布。

    雖有所耳聞,但他們還是感到詫異。

    在他們的想法中,一般好好的人,誰會閒的綁上黑布,遮住視力。

    這也是他們與李燁在境界上差距的表現。

    宋遠橋看了眼揹負雙手,背對着他們的張三丰,見到張三丰好似睡着的舉動,他有些愣住了。

    在山上不是說好,由師傅你老人家要打醒衝銘,怎麼你就睡了宋遠橋有些無語。

    心底那一絲不恭敬的念頭剛升起,他就連忙在甩了甩那不敬的想法。

    既然指望不上張三丰,他作爲輩份最高那個,只能站出來。

    “衝銘,你不可自誤。”

    言語鑿鑿有據,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李燁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

    “何來自誤一說,現在元廷覆滅在即,中原將再次重歸我漢人之手,這一切都功勞,少不了我的推波助瀾,中原因元廷的汝陽王這一支大軍後退,少死了多少人。

    這些都是無法計量,若是‘汝陽王’察罕特穆爾仍在中原與義軍大戰,就算漢人勝了,但這個過程死多少人,遭受多少破壞?

    你們可曾想過?”

    李燁說道。

    宋遠橋說不出話,察罕特穆爾率領的大軍連打都不打就後撤,確實提前解決了中原的亂局。

    這個功勞,誰也不能抹滅。

    “是是,你說的在理,但我們不得不考慮,察罕特穆爾這一支大軍回草原休養生息,並且夾帶數十萬的漢人,這在未來將是中原又一大患。

    這點,你就錯了。”

    俞蓮舟插嘴說道。

    “錯,何錯,不然師伯祖你以爲我單憑把刀架在察罕特穆爾的頭上,就能連他聽從我的吩咐回草原,這就是代價之一。

    很多事,你們都不懂,不知。

    你們的眼睛只看到中原這片廣袤的土地,而我卻脫離了這裏,放眼到中原之外。

    我的追求與你們不一樣,說我有野心也罷,說我會中原的罪人也罷。

    我也不想跟你們多說,這不是一兩句能解釋得清,某種意義上,暫時,我跟察罕特穆爾是利益共同體。”

    李燁搖了搖頭,仿是爲俞蓮舟他們的目光短淺而嘆息。

    “你說的,我理解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你,不讓你助紂爲虐。”

    宋遠橋冷聲說道。

    雙方的氣氛變得極爲微妙,似乎要打起來。

    剛好趕過來的趙霽和趙敏,以及周顛看着隱隱有對峙的態勢局面,紛紛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