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是十七皇子 >100話 播種
    熱鬧的虞京城。

    在最近這段時日,越發不尋常。

    先是扶龍有功的禁軍大將軍被御使中傷,攻訐貪墨軍餉,後有軍械走水,再有投靠康王的戶部侍郎上奏康王私鑄銅錢,搜查出一間私鑄坊。

    朝堂的變局風雲變幻,有點讓人摸不着頭腦。

    再接,李庭率軍歸期在即。

    虞京仿是形成了暴風眼,正在醞釀一股風暴。

    “聽說了嗎?

    河北,河內,河口,三河之地旱情嚴峻,當地官員疏於職守,把朝廷賑災的錢銀貪墨,使得三河之地怨聲載道,有人反了。”

    “什麼,真的嗎?”

    “你也聽說了,我還聽說,三河之地的郡守俱是支持太子,這些錢銀都是太子收了,太子打算造反。”

    “別亂說,心你的腦袋不保。”

    馬車碾壓着石板,從聲議論的路邊酒肆經過。

    坐在馬車內,籠罩在黑袍之中的李燁,掀開車簾,看着那悄然起身離開的乞丐,目送着他離去。

    關於這些傳言,在這一路上,他聽了好幾個版本。

    有人說康王要反,有人說太子要反,甚至有人說正在率軍回來的李庭要反,亦有人說聖上命不久矣各式各樣的話題都有,難辨真假。

    隱有傳言鼎沸之勢,無風不起浪,事出有因,是誰在搞這些傳言李燁思索着,聽到了巡查的行伍聲。

    手臂收回來,放下玄色的車簾。

    天色漸黑。

    漸漸,他來到了虞京府衙的監牢所在建築。

    由於這是關押犯人的地方,虞京人信奉命理學說,對這種地方有某種忌諱。

    不但是周邊街道沒有人居住的民房,街道上更是少有人經過。

    當馬車停在監牢門口時,趕車的僕人走了下來,來到守門的獄卒前,按照規矩,花了十枚銅板讓獄卒通傳。

    在獄卒重返回來時,跑來的牢頭,邊整理身上的皁衣,邊露出媚笑。

    “怠慢了貴人,還請貴人見諒。”

    車簾被掀起,李燁帶着黑色兜帽,從馬車內出來。

    “大人。”

    李燁伸出一個手指,示意他不要多聲。

    牢頭走在前方,神色討喜,舉止很是謙卑。

    他不知來人是誰,只是得到了上頭的囑咐帶人進入牢房,並事先把一些三月後問斬的犯人轉移到偏僻的牢房,再把今天地牢的獄卒都清走。

    不敢問這麼做的理由,更不敢去探聽什麼。

    被敲打了過的他明白什麼是該知道,什麼是不該知道。

    身在旋渦中,他也是身不由己。

    “你他媽的還留在這裏幹嘛,給老子滾,去守在前面。”

    跨過前院,牢頭見到地牢入口處還在慢悠悠離開的獄卒就氣不打一處。

    他快步走過。

    一腳踢在獄卒的屁股,看起來力度還不,讓獄卒腳步一陣踉蹌。

    “是!是!”

    獄卒敢怒不敢言,俯首帖耳。

    走到獄口前,李燁頓然感到一陣奇異目光,偏頭看向團團站在一塊的獄卒,審視了番,卻沒有具體的察覺。

    錯覺嗎他不是很確定。

    “大人,裏面請。”

    牢頭的背從一開始就沒有直挺過。

    李燁邁入地牢入口,靈敏的鼻子立馬就嗅到了股潮溼的腐臭味,地牢的通風情況很是糟糕。

    走下樓梯,看着地牢顯得有些昏暗,牆角長着青苔,有些牆更脫落了大塊牆灰。

    穿過牢房。

    一眼看去,牢房的鐵欄間隔很短,連個人側身都過不去,多數牢房的地上就鋪了層稻草,只有極少的牢房有木板搭成的木牀。

    怪不得,人懼地牢等地甚深。

    稍微待久點,就算沒有遭受拷打,單是那潮溼,陰邪的環境,人都要折半條命在這裏。

    “請。”

    李燁跟着老頭一路走向盡頭。

    經過一段沒有犯人的牢房地帶,又過拐角口,他看到了盡頭的牆壁。

    在那不多的牢房,滿是髒兮兮的犯人。

    他們一個個的精神面貌都極差,甚至有人的眼眸透露一股死寂,放棄了生還的希望。

    這些人俱是被判處死刑。

    如無意外,在他們一生中,只剩下死亡一條路。

    李燁伸手從牢頭接過一串鑰匙,揮手示意牢頭可以離開了。

    咔擦。

    細微的鎖釦響動,牢門被打開了。

    只是犯人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很久沒有喫飽過,手腳被鐵鏈扣住,體力不支啊!

    很輕易就被李燁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犯人只能眼睜睜看着別人的手掌抵在他的丹田處,一股異種真氣從掌心滲入了他的體內,不請自來,闖入了他的丹田。

    “你要幹嘛?”

    很奇怪,他不知是否感覺錯了。

    莫名,他有種像是懷孕了的感覺。

    丹田中,彷彿多了一個生命體,很是奇妙,但讓人恐懼的是,他的真氣源源不斷涌入那個根植在他丹田的異類。

    束手無措。

    他慌了。

    時而質問,時而發出驚恐人就像是瘋了。

    李燁收回手掌,從犯人體內,他感受到一股同源而生的真氣生命,還很微弱,但卻不斷在成長。

    他會心一笑,沒有解釋。

    聽着耳邊竭嘶底裏的叫吼,威脅,他不爲所動。

    一人又一人,他不慌不忙,在衆犯人的身體播下魔種。

    當李燁從牢房深處出來的時候,牢房內的犯人如同遇到了心底最大的恐懼,縮在牆角。

    牢頭不停擦拭着額頭冒出的汗珠,更加不敢看李燁。

    李燁離開後,牢房一切都好像恢復了平靜。

    該拷問的拷問,喝酒的喝酒,該送飯的送飯。

    “黑牛哥,讓我來,讓我來。”

    身形有些矮的獄卒連忙從一個壯漢獄卒手中接過推遲發放的牢飯,很是積極。

    “行,就知道吳家二郎義氣,那都交給你了。”

    端着發放的牢飯,矮獄卒一路分發下去。

    來到某個牢房。

    “怎麼就突然被人關押在這裏,你不是說這段時間會老老實實,老實到又進地牢?”

    “別說了,晦氣,我原本就是想接點買賣,賺點散錢,那知會牽連到禁軍,若不是這樣,老子也不想進入這該死的地牢,整天與老鼠同眠。

    快點安排一下,搞我出去。”

    “行了,我知道,涉及到禁軍,這可大可,你再呆一會,我把手尾斷乾淨才能讓你出來,還有那人怎麼一回事?你發覺了麼?”

    “我又不瞎,尤其是他雖有意遮掩,但身體那股味道也難逃我這個鼻子,麝香很淡,這種珍貴的香料只有長期處於那種環境,才能經久不散,讓我嗅到。”

    “麝香?我倒沒有嗅到,不過,那可是貢品啊!就算是虞京城的大家族,只怕也不敢日夜使用,虞朝皇族中人?”

    兩人壓低嗓音在交談。

    若是李燁聽到兩人交談,當即會感嘆,不敢看天下人。

    他往常的日子裏嗅慣了麝香,久而久之,他都習慣了麝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