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是十七皇子 >275話 嚇出一身冷汗(1更)
    小橋,流水。.1kanshu

    獨釣在河畔,李燁看着清澈的河水,魚兒在無所顧忌的游來游去,深入池水裏的誘餌被一點點喫掉。

    魚餌被喫完了,他就繼續換。

    同樣在河畔釣魚的老翁不時偏頭看向李燁,覺得是個怪人,但也好在有這個年輕的怪人,他靠得這麼近才能釣到魚。

    譁。

    魚兒被拉扯出河面,濺起閃光惙惙的點滴水花。

    又過去一會。

    正準備滿載而歸的漁翁,僂佝的脊椎,沒走幾步,轉頭說道。

    “小夥子,你這樣是釣不上魚,釣魚要心靜,手穩,你這不斷抖動的手釣不了魚,而且要想釣魚不能用直鉤,連魚都不上鉤,如何釣?”

    說完,他就走了。

    微風拂過,捲起了一寸李燁的衣袖,若是老翁更有眼力勁都話,他就能發現李燁不止是手在抖,而是全身肌肉都在‘抖’。

    強韌的筋拉動肌肉塊,細胞變化,高溫,毛孔擴張的吐納一系列緊密且又複雜的人體變化。

    李燁的嘴角揚起。

    青枝,垂柳獵起,仿是在指向某個人。

    河提緩步走來的兩個人,皆是氣度不凡,其中一個如同肉山般,肥大,足有兩米的高,讓人不得不感嘆這人是如何長這麼胖,且還能自由活動。

    另一人則是安東郡邵府尹。

    堤旁不止有垂柳,更有沖刷的山石與古松,景色宜人,但就是靠近郊外,人跡罕至,對於某些人來說,過於危險。

    “殿下真是好興致啊!釣魚仍舊不忘練功,我終於明白殿下爲何有如今這般實力,全靠毅力和勤奮,只不過,殿下一人來這種地方,太危險了。

    通知我,我也可以讓人來給你安排護衛。”

    邵志康笑着說道。

    咔咔。

    僵硬的脖子在轉動,那轉一個度數都仿是在極大的考驗自己,如同機械,亦宛如悶雷伴之,空氣炸開小氣旋。

    “你說錯了,我靠得不只是努力,更是開掛作弊,你來找我何事?”

    李燁很嚴肅的說出這話。

    這讓邵志康不知該怎麼接,開掛作弊,帶上努力,總感覺像是在開玩笑般。

    “殿下真會說笑。”

    他訕笑了句,心中熊熊怒火在燒,如不是顧忌自己的大計,他都想一掌斃了這個裝逼的傢伙。

    “不知我的提議,你覺得如何,但有一句話,下官是赴湯蹈火,那叫在所不辭。”

    他拍了拍胸脯,胸膛內的烏光滴溜溜的轉,只需李燁有半句不妥的話,他都施展雷霆一擊,把這個禍害毀在眼前。

    “知道了,沒事你就離去吧!”

    李燁毫不留情地趕客。

    這種強勢的態度讓邵志康感到一股欺辱,但念及以他明面的身上,李燁確實有資格無視他。

    正當他思索時,李燁咔咔作響,喉嚨中醞釀一股刀氣,偏頭看向河面,仿是沒有防備,後背大開。

    邵志康的眼眸轉了轉,遲疑了。

    不是他不敢出手,只是一出手,那麼他多年來的一切努力都化爲泡影,而且李燁去一趟鎮東軍營部,只是不好的苗頭,不一定是他擔心那樣。

    或許只是如內線消息那樣,只是拉攏鎮東軍。

    不是藉助軍方內部渠道聯繫外方勢力,也許還未到最糟糕的地步。

    過於緊張府尹一職,讓邵志康有點患得患失,失了往日的方寸,實在是他估不準李燁的心是怎麼想。

    “哼。”

    李燁冷哼一聲,聲震虛空,宛如石頭落在水面,當即炸出些許一道道水花。

    身形是紋絲不動,但李燁身上升起的刀勢卻堪稱浩瀚,鋪天蓋地般籠罩了邵志康的周身。

    大而不重。

    很明顯只是給個教訓。

    這一下卻讓邵志康的多疑消失了。

    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但他卻裝作很難受的樣子,身形晃動,一手扶在了那座肉山手上,巧妙的食指出力,扣住肉山的舉動。

    肉山男子身軀輕顫,口齒亂撞,幾乎不能自持。

    氣勢一斂,宛若無波之風。

    “滾!”

    腹語如同雷聲隆隆。

    “是。”

    邵志康躬身行禮,低下的頭顱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好被他掩蓋住。

    與肉山從河提路走回去,直至遠看只能看到李燁盤坐在石頭上模糊的身影。

    在距離足夠時,邵志康停住了腳步。

    “大人,欺人太甚了,他一個小小的皇子,真當我們幻魔門好欺負,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就讓他這個狗屁東西見識什麼是匹,匹夫之怒。”

    勃然而怒的肉山男子看着那矮小的身影,很是氣憤。

    “小不忍則亂大謀。”

    邵志康故作高深的說。

    “他的到來是個變故,一個我掌控不了的變數,讓我擔心,換作李庭,李治任何一人,我都不怕,因爲這兩人喚不來太多宗師,我可以從容復仇,但他卻不一樣。

    宗師級的實力,那一身驚人潛力,猴祖的看重,讓他在虞朝宗師圈子極具號召力。”

    肉山男子一驚。

    “大人,你不是說,他可能知曉你的身份,爲何你剛纔要忍,直接出手解決他,然後撤出安東郡,天下之大,我們可以另起爐竈。”

    邵志康搖了搖頭。

    “他應該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若是知曉了,換做是你,明知安東郡在我掌控下,你有他這麼大的勇氣獨自一人來到這偏僻的地方,不怕我殺了他。

    而且你沒發現他囂張的樣子,散發氣勢,散發給誰看,你敢嗎?”

    自詡爲聰明,自己給自己找了個李燁囂張的藉口。

    說到底,邵志康還是太過於自信,覺得暗地裏的身份足夠讓李燁謹慎行事。

    確實是這樣,李燁在猜到邵志康的身份時,他就逆向思維,這纔有剛纔一出。

    肉山男子連連揮手。

    “不敢,不敢。”

    突然,他覺得邵志康說的很有道理。

    “爲防萬一,門中在郡內的貯備迅速轉移,對他還是嚴密監控,低階弟子都從郡內暫時撤走,等我命令,李燁但凡有點異動,立即通知我。”

    邵志康吩咐了聲。

    兩人邊說,邊漸行漸遠。

    而李燁坐在河畔,擦去額頭的細汗,咋呼出一口刀氣,那一口憋在喉嚨的刀氣。

    沒有雷聲轟鳴,只有一閃而逝的筆直刀氣,縱橫跨越了河面,斜斜插入河面,分江斷浪般,沒入淤泥河牀。

    很深,很遠,悄無聲息。